到了毡房,赵景晨问道:“刚才听那些人说他们是国师的人,国师是什么人?”
巴图听到 “国师” 二字时,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怒火,声音也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那些人确实是国师的爪牙!如今的蒙古国,早已不是大汗说了算,而是被那国师把持着朝政,连各部首领都要听他的号令!”
梁流萤与赵景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原以为此次来蒙古国,只需与部落首领交涉汗血宝马之事,却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的权力格局。梁流萤上前一步,轻声问道:“这国师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能有如此大的权势?”
巴图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缘由:“国师名叫桑坤,据说早年靠一些旁门左道的法术赢得了老汗王的信任,后来老汗王病重,他便趁机把持朝政,还对外宣称自己能通神,能为蒙古国带来好运。不少部落首领畏惧他的‘法术’,又或是被他用利益收买,纷纷倒向他那边。只有少数几个部落不愿屈服,却也被他以各种借口打压,日子过得艰难。”
“那他为何要追杀你?” 赵景晨问道,目光落在巴图紧绷的脸上,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急与愤怒。
巴图的眼眶微微泛红:“我心爱的娘子叫塔娜,是我们克烈部首领脱里的侄女。国师桑坤觊觎克烈部的牧场和汗血宝马,多次向脱里首领索要,都被拒绝了。他便想出了一条毒计,上个月派人抓走了塔娜,说塔娜是‘不祥之人’,若想救她,脱里首领就得献上一半的汗血宝马和牧场。脱里首领不愿屈服,却又担心塔娜的安危,整日愁眉不展。”
“我实在看不下去,也放心不下塔娜,” 巴图的声音愈发低沉,“前日夜里,我偷偷潜入国师的宅邸,想把塔娜救出来。可那国师的宅邸守卫森严,我刚找到塔娜的关押之地,就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我拼死带着塔娜往外冲,可士兵太多,混乱中我与塔娜走散了,我也只能先逃出来,没想到他们竟然追了我这么久。”
说到这里,巴图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声音带着哽咽:“我现在不知道塔娜怎么样了,国师肯定会为难她的。若不是二位出手相救,我今日怕是也要落入他们手中,到时候就真的没人能救塔娜了。”
梁流萤看着巴图悲痛的模样,心中也泛起一丝同情。她转头看向赵景晨,眼神中带着几分思索:“相公,看来我们此次来蒙古国,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若不能解决国师桑坤的问题,别说求购汗血宝马,恐怕连克烈部都自身难保。”
赵景晨点点头,面色凝重:“那桑坤把持朝政,欺压部落,还绑架无辜女子,实在可恶。我们既已遇上此事,又受了巴图的恩情,断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只是那国师有众多手下,又会些旁门左道,我们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巴图听到两人的对话,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他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梁流萤和赵景晨磕头:“二位壮士若能帮我救出塔娜,帮克烈部摆脱国师的控制,我巴图愿意为二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还知道许多国师宅邸的布防情况,或许能帮上忙!”
梁流萤连忙上前扶起巴图,语气诚恳:“巴图兄弟快起来,我们并非为了你的报答才愿意帮忙。只是那国师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合道义,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先冷静下来,把你知道的国师宅邸布防情况详细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制定救人的计划。”
巴图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用力点点头:“好!我这就跟你们说,那国师的宅邸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有两百多名士兵守卫,内院更是有他的亲信和会法术的手下……”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地上画出国师宅邸的大致布局,将自己知道的细节一一告知梁流萤和赵景晨。草原上的风依旧吹拂着,却仿佛带着一丝暗流涌动的紧张,一场针对国师桑坤的谋划,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