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吹起沈清钰的发丝。
秦牧时轻轻为他理好,温柔道:“钰哥儿,莫要再犹豫,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我可是一天都等不了了。”
沈清钰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秦牧时的衣角,轻声道:“我……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世事难料,若有一日你厌倦了我……”
话音未落,秦牧时已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有力的臂膀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对方炙热的体温。
“没有这种可能。”秦牧时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岂是商南舟、乔大勇那等薄情寡义之人?若要我发誓,我愿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唯你一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
沈清钰慌忙抬手捂住他的嘴,指尖触到他温热的唇瓣。
“胡说什么!”他急得眼眶都泛了红,“怎能随便发这样的毒誓?”
秦牧时轻叹一声,握住他微凉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
“钰哥儿,我愿意等你慢慢适应。但定亲之事,我实在等不及了。”他顿了顿,认真道:“若你还不放心,我可以立下字据。日后我若负你,名下所有产业尽数归你,我分文不取,净身出户。这样可好?”
沈清钰靠在他胸前,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抚平。
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这段时日的点点滴滴——那人为他精心打造的花园里,每一株花草都倾注着心意;与两个孩子嬉戏时,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还有那个总在街角默默守护的挺拔身影,始终如一地给予他安全感……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
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与秦牧时四目相对:“好,我答应你。但有个条件——若有一天我们相看两厌,便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秦牧时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哪还顾得上什么条件,迫不及待地再次覆上他柔软的唇瓣……
当两人十指相扣走出花园时,王嫂和安嫂早已在饭厅摆好了丰盛的午餐。
两个小家伙端坐在宝宝椅上,眼巴巴地等着开饭。
见到他们的身影,两个孩子顿时眼睛一亮。
活泼的大宝率先挥舞着小手喊道:“小爹爹,秦叔叔,快来吃饭啦!”
而细心的小宝却盯着沈清钰微肿的唇瓣,天真地问道:“小爹爹的嘴巴怎么红红的?是被小虫虫咬了吗?坏虫虫!”
沈清钰闻言顿时羞红了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微肿的唇,嗔怪地瞪了秦牧时一眼。
而始作俑者却笑得一脸餍足,眼中满是得意。
用餐时,秦牧时表现得自然又体贴。
他先是细心地为沈清钰布菜,又照顾着两个孩子的饮食,将一家人都照顾得妥妥帖帖。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沈清钰心中泛起阵阵暖意,不禁心思一动。
饭后,见两个孩子缠着秦牧时玩耍,沈清钰突然正色道:“乔珉文、乔珉祺,过来,小爹爹有话要与你们说。”
两个孩子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大名,立刻停下动作,眨巴着大眼睛望向突然严肃起来的小爹爹。
“小爹爹要说什么呀?”大宝下意识往秦牧时身边靠了靠,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沈清钰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秦叔叔和小爹爹……我们决定要成亲了。以后秦叔叔会一直陪着我们,你们……你们愿意让他做你们的父亲吗?”
岂料大宝毫不犹豫地摇头:“父亲在那边呢。”小小的手指坚定地指向正厅方向,那里供奉着乔大勇的牌位。
沈清钰神色一黯,秦牧时也微微蹙眉,正欲俯身好好解释。
谁知下一秒,大宝突然转身扑进秦牧时怀里,响亮地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口:“爹!”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秦牧时瞬间怔住,随即眼眶泛红,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他紧紧抱住怀中的小人儿,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哎,好儿子。”
一旁的小宝虽然懵懂,但见哥哥这样,也学着奶声奶气地喊了声“爹”,张开小胳膊扑了过来。
沈清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走上前,将三人一起拥入怀中——从今往后,他们就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了。
午后阳光正好,小宝拉着沈清钰去看小婴儿,秦牧时则陪着大宝去玩攀岩墙。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大宝小小的身躯,悄声问道:“大宝,父亲就是爹,你为何唤我爹,却不肯唤我为父亲呢?”
大宝闻言将小脸深深埋进秦牧时的肩窝,过了许久才细声细气地说:“大表哥、二表哥都管大舅舅叫‘爹’。咱们老宅隔壁的小胖也有爹,他爹可疼他了,天天陪他玩耍。我……我也想有个能一直陪着我和小宝的爹,不会总是出门赚钱不回家。”
这番话让秦牧时心头一热,这才惊觉看似懵懂的大宝竟如此心思细腻。
他怜爱地在大宝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郑重其事地承诺道:“大宝,爹答应你,一定会永远守护在你们身边。爹会和小爹爹一起,把你们养大成人。爹向你们保证,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们。”
大宝仰起小脸,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吗?那咱们拉钩!”
秦牧时笑着伸出小拇指,与那只软乎乎的小手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宝顿时笑弯了眉眼,像只欢快的小猴子般又爬上了攀岩墙。
秦牧时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地追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生怕他有一丝闪失。
午睡时分,大宝执拗地拽着秦牧时的衣角不肯松手。
沈清钰见状,有些为难地看向秦牧时。没想到对方倒是爽快地应下:“正好我也闲着。”
沈清钰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究,陪孩子午睡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给你拿套新被褥,你们就在东厢房大宝的卧室休息吧。”
秦牧时先是一怔,随即会意地点头:“好。”
大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还没在自己的卧室睡过,平日里都是和沈清钰、小宝挤在正房的主卧。
他兴高采烈地拉着秦牧时的手,像个小导游似的带着他参观东厢房,从卧室到书房,甚至耳房都转了个遍。
等沈清钰抱着新被褥回来时,大宝、小宝正在床上欢快地蹦跳,秦牧时则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沈清钰一边铺床一边轻声责备:“别闹了,小心摔着。”
大宝这才脱去外衣乖乖钻进被窝躺下,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秦牧时也躺下。
秦牧时温柔地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沈清钰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小宝一把拽住衣角:“小爹爹,你也来嘛。”
沈清钰的脸又红了,对上秦牧时期待的目光,他佯装生气地瞪了一眼:“不行,小爹爹还有事要做。你们乖乖睡觉,不许闹。”说完便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轻轻带上房门后,沈清钰靠在墙边长舒了一口气,心跳却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