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你要护这小子到底是吧?行啊,那咱就走着瞧,看最后是谁的警徽先掉地上!
话音一落,华东彻底撕下了伪装,眼神阴狠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却坚定地拨通了朱茂德的号码。他知道,这场博弈已经没法再绕弯子了,只能硬碰硬,把后台亮出来拼个高低。
电话嘟了一声就接通了,那边的朱茂德正瘫在办公室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手里还捏着半杯凉透的茶。一听是华东的声音,又是告状又是喊冤,说紫金商城出了命案,自己要抓人却被杜金拦下,还挨了一巴掌——老朱眼皮猛地一跳,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我操!杜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前脚刚惹完叶晨峰,后脚又来给我拆台?你这是嫌我头上这顶帽子戴得太稳是吧?”
可转念一想,华东他姐可是自己的枕边人,这点面子不给,回家也得跪键盘。于是压着怒气,冷冷道:“让杜金接电话。”
这话一出,华东嘴角立刻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像是终于翻盘在即,举着手机冲杜金晃了晃:“杜大队长,朱局长点名让你说话呢!”
这一嗓子,跪在地上的九哥和五个保安立马精神一振。心说连局长都惊动了?那你杜金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区区大队长,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杜金脸上面不改色,仿佛听见的不是训斥,而是春风拂面。他非但没接过手机,反而毕恭毕敬地双手捧起,直接递到了叶晨峰手里。
“你干什么?!”华东几乎跳起来,“那是朱局长!你要抗命吗?!”
杜金理都没理他,像尊门神似的站在叶晨峰身侧,腰杆挺直,眼神恭敬得近乎虔诚。
华东一口气堵在胸口,正要破口大骂,忽然听见手机免提被按下,一个懒洋洋、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响彻全场:
“朱大哥,你手底下这些警察,越来越不像样了哈。老百姓看见这阵仗,不得连夜搬家啊?”
电话那头的朱茂德原本还端着架子,一听这声音,整个人“腾”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差点打翻茶杯。他愣了两秒,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最近的风声——叶晨峰、市委书记密友、背景深不可测……瞬间明白了:**完蛋,撞枪口上了!**
语气立刻从冰霜转为春风:“哎哟!叶老弟?原来是你在这儿!怪我怪我,最近太忙,疏忽了!你放心,今天这事我一定严查,绝不姑息!”
他哪还不明白?杜金那一巴掌,根本不是冲动,是替他清理门户!华东这蠢货,招谁不好,偏去招这位爷?就算你姐跟我睡一张床,那也得认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爹!
叶晨峰轻笑一声,语气却冷了几分:“你局里的烂事我懒得管,反正我也习惯了,过两天再去你那儿‘做客’呗?朱大哥可得备好茶,别又是上次那包发霉的龙井。”
“哎哟我的祖宗!”朱茂德连忙赔笑,“请你来局里喝茶?那是折我寿!该我登门赔罪才对!这样,过几天我亲自摆桌,你要是不来,我提着酒瓶子去你家门口蹲着!”
他是真怕了。叶晨峰这种级别的人物,背后站着的是整座城市的权力中枢。能拉上关系是福分,得罪了那就是坟头冒青烟。
更致命的是——手机开着免提,周围一圈人听得清清楚楚。
华东脸上的血色“唰”地褪了个干净,嘴唇哆嗦着,像条离水的鱼。他听得出,朱茂德那语气,哪是训下属?分明是哄祖宗!
而九哥和五名保安更是面如土色,腿肚子直打颤。刚才还把叶晨峰当街头混混往死里摁,结果人家一个电话,局长亲自低头认错?这哪是普通人?这是披着人皮的阎王爷啊!
“朱、朱局长……”华东突然扑上前,对着手机嘶吼,“我姐是您的人啊!您不能不管我!救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道冰冷到极致的声音:
“华东,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南区分局的警察。滚吧,别逼我派人铐你。”
紧接着,朱茂德又换上那副讨好的腔调:“叶老弟,我手下这群废物,三番两次给你添堵,我真是羞愧难当!等我整顿完队伍,第一件事就是请你吃饭,你要是推辞,我直接跪楼下磕头!”
叶晨峰听着,嘴角微扬。他知道,华东肯定跟朱茂德有裙带关系,否则也不敢直接越级告状。但现在,朱茂德不仅划清界限,还主动割肉谢罪——这份诚意,够意思。
他也顺势缓了语气:“朱老哥的饭局,我岂敢不赏脸?到时候酒管够,菜要鲍参翅肚。”
“好好好!”朱茂德乐得差点拍大腿,“那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事,全权交给杜金处理!叶老弟你随便吩咐,他要是不听话,我亲自来摘他帽子!”
“嘟嘟嘟——”
电话挂断,像一记丧钟敲在华东心头。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走。刚才还趾高气扬,以为靠姐姐就能横着走,结果呢?一场豪赌,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谁能想到,昨天还风光无限、被人前呼后拥地恭维着升职调任南区分局,今天一眨眼,警徽就被摘了,警服也被扒了个干净?华东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脑子里嗡嗡作响,脚下发软,连站都站不稳。
昨天那场面,啧啧,简直是人生巅峰——办公室里烟酒塞满桌,笑脸堆成山,谁见了都得喊一声“华队”,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响。可这才过去几小时?他现在像个被丢进冷窖的残渣,孤零零瘫在地上,耳边只剩下一地寂静和隐隐约约的窃笑。
杜金站在他面前,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条落水狗。他早就提醒过华东别太狂,别仗着有点权力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可人家压根不听,还当他是下级献媚,嗤之以鼻。结果呢?啪!先是甩过来一记响亮耳光。
“叶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杜金语气恭敬,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上次在朱茂德局长面前,他就察觉到叶晨峰不简单——那位平日里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朱局,对着叶晨峰竟然点头哈腰,比见了上级还规矩。
而眼下,叶晨峰轻轻一拍他的肩,随口一句话,直接把他未来的仕途点亮了:“好好干,等朱局高升了,南区这把椅子,未必不能是你坐。”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可在杜金耳朵里,简直跟天籁一样炸开。他差点当场腿软跪下,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口。他这辈子从没敢奢望能当上局长,顶多想想做个副职就烧高香了。可现在……机会就这么摆在眼前,还是叶晨峰亲口许下的!
“叶先生!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一定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执法!”杜金声音都在抖,“要是哪天您看见我再干半点对不起这身警服的事儿,我不用您动手,自己就把衣服脱了,滚出警队!”
叶晨峰微微一笑,没再多说,只是抬手指了指地上那群灰头土脸的人:华副队长、九哥、五个横行霸道的保安……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
“这些人,带回局里,好好‘招待’一下。”叶晨峰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做人。”
“包在我身上!”杜金挺直腰板,仿佛瞬间换了个人,眼神锐利,气势十足,活脱脱一副新晋骨干的模样。
至于华东?他还想挣扎着爬起来磕头求情,刚张嘴,就听见叶晨峰淡淡一句:“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他心窝。他整个人僵住,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变青,最后成了死灰。紧接着,一股温热顺着大腿流下——尿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华队”,裤裆湿了一片,臊臭弥漫开来。
人群鸦雀无声。
但每个人心里都在翻江倒海:这叶晨峰到底什么来头?不仅打得一手好拳,连警察系统的升迁都能一句话定乾坤?连局长都要低头?
有人悄悄嘀咕:“这哪是普通人啊?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说不定背后站着一整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