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的刹那,一股混合着青铜锈味与檀香的奇异气息扑面而来。我(凌苍)踏过门槛时,靴底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回响,抬头望见螺旋向上的石阶消失在穹顶阴影中,每层塔檐下都悬挂着青铜风铃,却无风自动,奏响古老而诡异的旋律。
陛下,塔身共分九层。墨尘的折扇轻叩掌心,狐系谋士的目光扫过石壁上忽明忽暗的符文,每层对应不同试炼,方才石门的三关不过是开胃小菜。他话音未落,底层空间突然剧烈震颤,石阶两侧的火炬次第亮起,将九道拱形门洞照得通明。
雷啸天率先走向刻着字的赤色石门,狼系猛将的手掌抚过发烫的岩壁,指节因兴奋而微微发白。这种程度的考验...他突然低笑出声,狂野不羁的气息瞬间爆发,正好活动筋骨!当石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时,我们听见内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千钧重物正在碰撞。
陛下,臣去之层看看。凌霜的银枪在掌心转了个漂亮枪花,猫系女将的独立傲娇在提及武技时化作锐利锋芒。她踏入青色石门的背影挺拔如松,与平日桀骜不驯的模样判若两人——这便是猫系性格中对认定之事极致追求的体现。
夜无影如一道青烟飘向黑色石门,顶尖杀手的存在感在踏入阴影的瞬间彻底消失。我望着那扇刻着字的门洞,想起收服他时的场景: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跪在血泊中,青铜面具下只有一句沙哑的从今往后,影只为您而活。
陛下,我们该选择哪条路?蛮牛瓮声瓮气的询问打断思绪,熊系护卫的巨手按在腰间佩刀上,肌肉虬结的臂膀时刻准备应对突袭。我注意到他脖颈处新添的伤疤,那是三日前为护我周全,硬生生挨下刺客淬毒匕首的痕迹。
分头行动。我的声音在空旷大厅中回荡,狮系帝王的决断不容置疑,墨尘随我走中央主道,夜无影探查左翼,雷啸天与凌霜清理右翼,苏轻烟率医疗队殿后。记住,一炷香后无论成败必须汇合。
墨尘折扇轻点:陛下英明。兵法有云分则能成犄角之势,合则可聚雷霆之力他眼中闪过狡黠光芒,狐系谋士总能将权谋之术融入每个细节。
雷啸天的怒吼声从赤色石门后传来时,我正踏上中央石阶。那并非痛苦的哀嚎,而是压抑着狂暴力量的咆哮,仿佛远古凶兽正在觉醒。待我们赶到时,只见狼系猛将赤裸着上身,古铜色肌肤上青筋暴起,双手正托举着一块至少千斤重的菱形巨石——石座四周散落着断裂的锁链,显然是被他硬生生扯断的。
这破石头...雷啸天的汗珠砸在地面蒸腾起白雾,野性的眸子死死盯着头顶悬浮的青铜令牌,还挺沉!话音未落,他猛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肌肉贲张间竟将巨石举过头顶。石座下的地面龟裂如蛛网,而那枚刻着字的令牌则化作流光融入他眉心。 将军神力!随行士兵爆发出震天喝彩。雷啸天随手将巨石掷向侧面,轰隆巨响中石壁被砸出深洞,狼系猛将抹了把脸,狂野不羁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这点力气,还不够老子热身。
凌霜的银枪在青色石门内化作流动的月光。当我们找到她时,猫系女将正立于机关阵中央,枪尖精准点在每块地砖的符文中心。四周暗器如暴雨般射来,却被她以毫厘之差避开——枪杆挑起的劲风甚至将几枚毒针反震回去,钉入发射孔眼使其彻底失效。
都说猫有九条命。凌霜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傲娇,银枪突然加速旋转,形成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可惜你们这些破铜烂铁,连本将军一条命都耗不起。她足尖轻点机关兽的头顶,身体如柳絮般飘落,枪尖顺势挑落最后一枚令牌。
我注意到她右手虎口渗出血迹,显然维持这种极致精准的动作消耗极大。但当墨尘递过伤药时,猫系女将却偏过头:不用。这点小伤,还影响不了握枪。独立傲娇的性格让她从不示弱,唯有枪杆上愈发沉稳的枪风,诉说着对技艺的偏执追求。
夜无影的试炼场地与前两层截然不同。黑色石门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墙壁上布满窥视的眼睛状符文。我们只能通过墨尘的天眼符看到模糊影像:神秘杀手如鬼魅般在激光与红外线间穿梭,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青铜面具反射着微弱光芒,却始终未触发任何警报。
他的呼吸频率...苏轻烟突然轻声道,兔系医仙的敏锐感知捕捉到常人无法察觉的细节,每分钟仅三次,心跳几乎与环境杂音融为一体。当最后一道红外线被夜无影以刀片折射开时,整个暗室突然亮起,我们这才看清地面布满的压力传感器——而他的脚印,只出现在绝对安全的节点上。
影,归队。我沉声下令。下一秒,夜无影已出现在我身侧,仿佛从未离开。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单膝跪地,将刻着字的令牌举过头顶,青铜面具下的呼吸依旧平稳,仿佛刚才的极限潜行不过是散步般轻松。
当三枚令牌集齐时,中央石阶突然发出金色光芒。墨尘展开折扇遮住刺眼的光线:陛下请看,这每层塔壁都藏着星图。狐系谋士的指尖划过石壁上的凹槽,从北斗七星到紫微垣,恰好对应九域方位。
我突然想起苏轻烟在仁爱试炼中治愈的守护灵——那只通体雪白的灵狐临终前曾在她掌心留下血痕,此刻看来竟与石壁上某段星轨完全吻合。这塔...我的狮瞳微微收缩,战略家的直觉让我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或许不只是封印天魔那么简单。
陛下英明。墨尘眼中闪过赞赏,臣刚才发现,每层试炼获得的令牌,都能调动对应区域的天地灵气。若九枚集齐...他故意停顿,让悬念在空气中发酵,或许能重定九域乾坤。
蛮牛突然低喝一声,熊系护卫的巨斧劈向我身后——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影!当兵器碰撞的火花亮起时,我们看清那是个披着斗篷的枯槁老者,兜帽下的眼睛闪烁着幽绿光芒:不愧是天命所归的帝王,竟能在第一层就发现塔的秘密。
你是谁?我的佩剑已出鞘,剑尖直指老者咽喉。狮系王者的威压让空气几乎凝固,通天塔的守护者?
老者桀桀怪笑:老朽不过是第一层的引路人。往上每层,都有比老夫强十倍的守护者。他的身体逐渐透明,记住,只有真正理解力、技、隐、谋、医、忠、信、仁、勇九种真谛的人,才能见到塔顶的真相。
当老者彻底消失时,雷啸天一脚踹开通往上层的铁门:管他什么守护者,挡路者死!狼系猛将的杀气震慑全场,而凌霜已擦拭干净银枪,猫系女将的眼中闪烁着对更高挑战的渴望。
我望着螺旋向上的阶梯,掌心渗出细汗。作为铁血帝王,我早已习惯将脆弱藏在铠甲之下,但此刻塔内涌动的力量,却让我生出久违的悸动。墨尘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折扇轻拍我肩:陛下,好戏才刚刚开始。
夜风吹动塔顶的青铜风铃,奏响新的乐章。我们踏上第二层台阶时,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那不是机关启动的声响,而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