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金液，顺着舷窗的缝隙淌进来，在丝被上洇开一片暖融融的光斑。
嫣曦睫毛颤了颤，鼻尖先一步捕捉到熟悉的气息——是顾衍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浴室残留的潮湿水汽，温柔地裹着她，像被一张柔软的网轻轻兜住。
颈间传来细碎的痒意，是他的指尖在轻轻摩挲。
昨夜留下的浅淡印记被阳光照着，泛着淡淡的粉，像雪地里落了点桃花。她睁开眼，撞进他含笑的银灰色眼眸里，那里面盛着晨光，也盛着她的影子，睫毛上还沾着点未散的睡意，显得格外温柔。
“醒了？”顾衍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像被温水泡过的砂石，粗粝里裹着软意。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眉骨，带起一阵轻颤，“赖床？”
嫣曦往被子里缩了缩，被角蹭到他的手臂，那里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再躺会儿。”
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往他怀里钻了钻，脸颊贴上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数着他的心跳——比昨夜沉稳了些，却依旧有力，像在回应她的靠近。
雪松味的信息素缓缓漫过来，与她身上体香丸的温润气息缠成一团，甜得发腻。
顾衍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让她能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她的味道。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轻轻的，像怕惊扰了晨光，“昨晚……”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的耳垂，那里还泛着红。“是不是累着了？”
嫣曦的脸瞬间烧起来，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没有。”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肩，那里的肌肉紧实，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顾衍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过来，像温柔的共鸣。
他没再追问，只是抬手，用指腹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慢得像在珍惜什么。阳光落在他的指尖，也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被面上，缠缠绕绕，分不清彼此。
“等会儿想吃什么？”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烟火气，“基地食堂新出了甜浆，加了你喜欢的蜜果碎。”
嫣曦抬头，正好对上他眼底的认真，像在规划一场重要的战役，却比任何战术都让她心动。“好。”她点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那里的皮肤滚烫，“但要你喂我。”
顾衍的呼吸顿了顿，眼底瞬间漾起笑意，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好。”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晨光的暖意，和预想中蜜果的甜意，轻轻浅浅的，却比昨夜的缠绵更让人心颤。
两人洗漱完走到餐厅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温热的甜浆和切好的浆果。
透明的玻璃碗里，米白色的甜浆泛着细腻的光泽，上面撒着粉紫色的蜜果碎，还飘着淡淡的果香，与嫣曦身上的体香隐隐呼应。
顾衍拉着她坐下，拿起小巧的银勺，舀了一勺甜浆，细心地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慢点喝，别烫着。”
嫣曦微微仰头，张口含住勺子，甜润的浆液滑入喉咙，带着蜜果碎的清甜，不腻不齁，暖融融地淌过胃里，连带着心底都泛起甜意。
她眨了眨眼，看着顾衍专注的侧脸，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顾衍侧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不好喝？”
“好喝。”嫣曦摇摇头，声音软乎乎的，“比我想象中还甜。”
他低笑一声，又舀了一勺递过去，指尖偶尔会不经意碰到她的唇瓣，带着微凉的触感，让她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阳光透过舷窗落在餐桌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甜浆的香气与交缠的信息素混在一起，满是岁月静好的安稳。
一碗甜浆喝完，顾衍拿起纸巾，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我的信息素状态一直很稳定。”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等过几天训练结束，我带你去星际港逛逛？听说那里的花卉市场进了新培育的‘星绒花’，和你身上的味道很像。”
嫣曦的心跳漏了一拍，点了点头：“好啊。”
窗外的星舰依旧穿梭，公寓里却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晨光漫过桌沿，将两人裹在中央，像一幅被时光温柔定格的画。那些未说出口的缱绻，都藏在喂甜浆的指尖触碰里，藏在交缠的气息里，藏在这满是烟火气的清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