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霍江行看着他有点蔫头耷脑的,早上出门前那点活泼劲儿荡然无存!
心里不免担忧起来,“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吗?”
叶淮南浅吸一口气,然后叹气,靠在车窗上,有气无力道:“不用,就是没睡好,送我回去吧。”
!!!
“你这是没事吗?”霍江行也不敢耽搁,在下个路口赶紧右转,“你都睡了三天了,再睡下去真要出事了!”
叶淮南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直到车子停在了医院,才发现不对劲儿,猛地扭头看向他。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霍江行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绕到副驾驶,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安全带。
“下车,我们去检查一下!”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叶淮南皱起眉头,坐在车上不下来,“检查什么?我又没生病!”
霍江行沉默地看了他两秒,然后直接弯腰探入车内,伸手就要抱他出来。
“哎哎哎!我下我下我下!”叶淮南被他动真格的架势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连声应着,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缩着身子从他的腋下钻了出去,一溜烟地跑进了医院。
霍江行无奈的轻笑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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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真的吗!!!”
时景赶紧放下手里的病历单子,一个箭步冲到霍江行面前!
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紧紧地盯着对方,随即又瞥向窗边正仰头看着医生守则、嚼着糖的叶淮南,激动地压低声音:
“你终于同意让我做研究了!!”
“想什么!”霍江行皱起眉头,沉声道:“好好给我做检查,全身上下都给我做一遍,每个月做一次,做成健康档案,我要看,鉴于你之前的表现,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这次要是再有失误,你的项目和实验室就可以叫停了。”
“不是,二爷,”时景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急忙辩解道:“之前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啊,是露露那小妮子不想打给你,你不能把这锅扣我头上啊!”
这锅也让他背吗?早知道不抢着挂林秘书的电话了!
霍江行神色一厉,“再废话,现在就给你停了!”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时景赶紧缴械投降,“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您是老大呢!”
哼!
太欺负人了!!
等会儿抽血的时候,就多抽两管你心肝宝贝的血!!
不对,抽两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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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南心累的看着给自己测心电图时景,“时御医,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啥?”时景手一抖,差点按错了机器上的按钮,“胡说什么,长命百岁啊,你要是在我这儿出了事,二爷能劈了我!”
叶淮南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那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检查,护士不是说我只是有点低血糖吗?”
时景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全是对专业的严谨,“护士和医生能一样吗?你要相信我的专业!”
叶淮南闭上眼睛,心累道:“可是我现在只想回家啊!这一套下来,得什么时候啊!”
“行了!可以了,”时景在仪器上按了几下,拿起旁边的衣服递给他,“你可以去下一个科室检查了。”
叶淮南接过衣服,眼里有几分赞许,“我突然发现你挺全能的。”
时景眉毛一扬,带着点小得意,“没办法啊,谁让我霍家聘请的御医呢,要是不全面,早就被辞退了。”
“说的也是。”叶淮南正要穿上衣服,就听到身后的时景突然“咦”了一声。
“你后背的痣长得挺好的呀,我听老人说痣长在背后,意味着‘煞气看不到,吉星来守护’,你有三颗,你这得多长寿啊,说不定能活成老妖怪呢!”
叶淮南浑身一僵,穿衣服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他僵硬的扭过头,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因极度震惊而失真:
“痣?我身上?”
“对呀?你不知道?”时景瞧着他惨白的脸,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他上前两步,小心地抬起手点了点他后背的靠近心脏的位置,“就......就这里,这个......这个位置,有点特殊,不容易看到,你不知道很正常......很正常。”
突然,心脏猛地传来一阵刺痛,像是一把卷刃的匕首插进去,翻卷着鲜红的、血淋淋的血肉!
叶淮南疼得捂着胸口蹲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流。
时景吓得赶紧扶着他,“你怎么了?你没有心脏病啊!你别吓我啊!!!!”
“时景,有没有可能,”叶淮南强忍着疼,声音里带着哽咽,问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想,“两个人,不对,三个人,同样的地方,长着同样的痣。”
时景皱眉,“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概率极低,低到在现实生活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不亚于在沙漠里找三颗一样的沙子,如果说同卵双胞胎是有可能,你到底想问什么,你找到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
“没有,就随便问问。”叶淮南长舒一口气,心口的疼痛渐渐缓和。
就在这时,心电图室的门被人推开——是霍江行。
时景吓得赶紧松开了手,语无伦次的解释,“二爷你听我说,他......他不舒服,我扶了他一下!就只是扶了一下!我没欺负他!”
“出去!”霍江行厉声道。
“好的好的好的。”时景几乎是落荒而逃。
“你怎么样了?”霍江行三步并作两步,在他面前蹲下,担忧地皱起眉头,“那里不舒服。”
叶淮南缓缓抬起双眼,喉结滚动,欲言又止,“你能......你能帮我......”
霍江行抬手抚摸着他苍白又冰凉的脸,声音低沉又莫名让人安心,“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