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谁?卢象升?”祖大乐一头雾水。
看到祖大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祖大乐继续说的:
“孙承宗?所传廷?秦良玉……”
祖大乐说了一连串的名字,祖大寿一如既往的摇头。
直等到祖大乐说出了他自己的名字,祖大寿知道不能再让这傻老弟猜下去了。
“别猜了,按照你的思路,你是猜不到的,我说的杀神是张世泽。”
“张世泽?那个二世祖?”看到祖大寿眉头紧皱,祖大乐赶紧继续说道:
“大哥,别误会,我不是看不起张世泽,我是看不起他们北京城里所有的二世祖。”
“大乐,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就好好的跟着我,千万别学三桂,有其他想法。”
“大哥,张世泽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他是打了几场漂亮的仗,这个我承认。可那又不是他打的,那是他爷爷给他留下的班底。黄得功,周遇吉,都是他爷爷提拔的人才。”
“大乐,承认别人的优秀不丢人。既然你爷爷没有给你留一个好班底,就不要眼红人家。”
“大哥,我爷爷留了。不过,被你占了。”
祖大寿:“……”
要不是因为我们有同一个爷爷,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有好的班底又怎样?北京城里的成国公朱纯臣也给他孙子朱仲茂留了班底,而且朱纯臣到现在还活着。朱仲茂呢?有什么成就?”
“大哥,听说朱仲茂现在天天跪舔礼部右侍郎钱谦益的闺女。玛德,真丢人。当初他爹就应该把那小王八蛋糊在墙上晒太阳。”
“是这个理,如果老子有这样的儿子,直接一刀就给砍了一了百了。”
“大哥,这么说来,张世泽确实有点本事?”祖大乐说的心不甘情不愿。
“虽然仗不是张世泽亲自打的,可能够让有用的人为自己所用,这本身就是本事。”祖大寿说到这,脸上不甘之意尽显。
“当初在大凌河,如果当初张世泽已经出仕,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投降建奴。”
“大哥,张世泽也是人,他不是神。”
“不,他就是神。其他事情我不敢说,可充当救兵,他就是神。”祖大寿说完,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对阵别人不敢说,可对阵建奴,张世泽的援兵可能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等着看吧,最多三个月,张世泽的援兵必到锦州城下。”
祖大寿说的如此直白,祖大乐哪里会不明白祖大寿的意思?
当初在大凌河城筑城时,祖大寿手下兵力有限。被建奴团团围住后,祖大寿不知道派出了多少夜不收去搬救兵。
可哪里有救兵?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再坚持一下,救兵很快就到,最后结果都是毫无救兵踪迹。
如果当时有确切的消息,一定会有救兵,王八蛋才投降。
现在不一样了,有张世泽在,还担心什么?
两年前在鸡泽城,为了救卢象升,张世泽连监军高起潜都敢杀。
这说明什么?说明张世泽在援军圈子里,绝对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大哥,听说张世泽被派往宣大防线。”
“无所谓,他被派去哪无所谓。别说是宣大,就是云南,他也会闻着味赶过来救我们于水火。”祖大寿说到这,信心十足,
“咱比卢象升差哪了?差什么?卢象升不就是亏一个闺女出去吗?哼,闺女?咱有八个,怕什么?”
祖大乐:“……”
啥时候生闺女都是骄傲的事了?!
“大哥,按照你这意思,咱们只需要死守锦州城就行了?”
“自然是这样,放出话去,让兄弟们勒紧裤腰带,吃个半饱。玛德,豁出去了,老子是癞蛤蟆吃秤砣铁了心的就在锦州城跟皇太极那老王八蛋耗下去。”
……
女儿河南岸,乳峰山,山脚下,洪承畴大军营帐绵延数里。
洪承畴的中军营帐为双层,大营帐套小营帐,两个营帐中间放置大量炭火盆。
中军营帐里放了一个火盆,火盆边坐着一兵痞,兵痞正在烤肉。
洪承畴稳坐温暖的中军营帐中,嘴里哼着小曲,手上打着节拍,惬意十足。
曹变蛟坐在洪承畴下首,如同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报。”一名夜不收疾驰而至。
“报大帅,皇上八百里加急。”
洪承畴看都没看圣旨,甚至眼皮都没抬,只是挥了挥手。
曹变蛟接过圣旨,然后示意夜不收与烤肉的兵痞退下去。
“大帅,你不看看?”曹变蛟拿着崇祯的亲笔信,一头雾水。
“还用看吗?皇上一天送一封,就是不看,也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洪承畴端起案头茶水喝了一口,云淡风轻。
“皇太极现在是摆明了要围点打援,建奴久居关外,比我们适应这狗日的气候,又比较我们熟悉地形。再加上他们以逸待劳,我们着急冲过去,岂不是正中人家下怀?在这种情况下,皇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我们与建奴速战速决,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曹变蛟拆开崇祯的亲笔信看了一眼,直接扔案头。
“大帅,皇上催的急,我们一直按兵不动,不好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洪承畴说完,抬头看了曹变蛟一眼:
“这次的借口你来找。”
“要不然就说大帅你起夜撒尿,被冻住了?”
洪承畴:“……”
这话也就是你敢说,换个人试试?!
“你是我的先锋大将,就说是你被冻住了。”不等曹变蛟反驳,洪承畴继续说道:
“皇上是没到关外来,他坐在温暖的大殿之内,这才有了速战速决的想法。如果让皇上亲自过来看看,定然也不会有这想法。”
“大帅,我就想不通了。皇上为何要插手我们行军打仗的事?他一没有位临现场查探情况,二没有带兵打仗经验,可却要我们听他的,按他的意思排兵布阵,这不是添乱吗?”
“变蛟,惜言呐,这种大不敬的话,可不兴说。”洪承畴说完,也是兀自不甘心。
“如果诸葛孔明遇到的不是刘阿斗,而是圣上。恐怕……唉,算了,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