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菲尼克行x贝克,贝克改名了,雷的宝子可以跳过了)
塔寒星没有四季,只有飘不尽的白雪和化不开的冰,小小简陋的教室里坐着零零散散的雌虫幼崽。
台上亚雌老师将一根粉笔丢下,砸在一个虫崽的脑门上,“西斯奇,你不好好读书就只能一辈子留在塔寒星看雪花!”
那只叫西斯奇的幼崽放下被挠的稀烂的书本,不服气道,“那为什么菲尼克行可以睡觉?”
西斯奇指向最后一排角落里安详入睡的亚雌幼崽,小亚雌里三层外三层穿了许多衣服,一头顺滑的银发顺着鼓囊囊的衣服滑下,像一颗银白色的糯丸子。
“你跟菲尼克行一样吗?他还有几年能活?你还有几百年的时间,你要看几百年雪花吗?”亚雌老师道。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老师你读那么多书不也还在塔寒星看雪花吗?”西斯奇顶嘴。
“气死我了!”亚雌老师气的走下讲台,抓起雌虫幼崽啪啪的打。
教室里闹得鸡飞狗跳,把熟睡的菲尼克行吵醒。
亚雌幼崽睁开眼,他有着一双特别的瞳孔,与发丝颜色一样的银色瞳孔给虫强烈的诡谲感,乍一眼看上去像是没有瞳孔。
亚雌老师揍完虫崽,回到讲台继续讲课,“虫分为两种性别,雄虫,雌虫,其中雌虫可以分出亚雌……”
“等级也很重要,等级越高的虫越聪明好看,身体素质强,比如高等级的雌虫就算来了我们塔寒星,也不用裹这么多衣服,而且他们还在蛋里的时候,就已经具有一定感知能力,开智越早,说明等级越高,精神海越庞大……”
菲尼克行看向讲台,那是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星球废弃了的木质讲台,轻轻碰一下就会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亚雌老师再生气也不敢拍这个讲台,唯恐一下将它拍成一叠木板,这样的话,它就只能当柴烧了。
菲尼克行打了个哈欠,他只想躲在家里睡觉,但卡斯柏非要让他上学,他趴在桌子上,拿起个玻璃瓶看。
玻璃瓶里装着几颗粉色的圆形物体,看起来像普通的糖果,但这是卡斯柏花了大半个月工资给菲尼克行买来的续命丸,一天一颗,一瓶三十颗。
卡斯柏是菲尼克行的雌父,但他们俩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卡斯柏总担心菲尼克行会问他为什么父子两没一处相似的地方,但好在菲尼克行是个省心的虫崽,他长到十岁了也没问过这类问题。
因为菲尼克行一直都知道卡斯柏不是他的亲生雌父,他的亲生雌父并不喜欢他,他的亲生雄父还想杀他。但卡斯柏并不知道菲尼克行的特殊,菲尼克行从出生起就一直记得事。
菲尼克行是早产亚雌,本来活不下去了,医院都不收他,但一家小诊所收留了卡斯柏和菲尼克行父子俩,并且高价卖了这个续命丸给卡斯柏。
没想到吃了这个续命丸,菲尼克行真的活了下来,从此卡斯柏每个月都会掏出三分之二工资来买这个药丸,希望菲尼克行能平平安安长大。
菲尼克行在学校睡了一天,终于回到家,家里是古老的按键灯,黄色的光线幽幽照在他的发顶,给他染了一层黄色光圈。
卡斯柏还没下班,菲尼克行把里三层外三层的棉服先脱下来,衣服穿的太多了,有点碍事,不过等卡斯柏回来后还得穿上,不然他不高兴。
他其实从来没感到冷和热让虫多么难以忍受,但其他虫都会因为寒冷而哆嗦,菲尼克行察觉到自己的特殊,便从未说过这件事,卡斯柏也不知道他的感知能力有问题。
菲尼克行不会让卡斯柏不高兴,这个续命丸还要卡斯柏买。
菲尼克行也很担心,他跟别的虫崽完全不一样,卡斯柏发现后会不会丢弃他,换一只健康的虫崽。
所以菲尼克行会模仿其他虫崽的行为,会学着其他虫崽说冷,然后抖一抖,碰到哪里或者摔个跤,就学着其他虫崽一样喊疼。
不过如果他再冒出一点眼泪,卡斯柏会更关心他,从而忽略他的特别之处,比如他摔跤了没有像其他虫崽一样破皮出血。
大门被打开,发出声响,菲尼克行急忙忙套上两件衣服,走到客厅,果不其然看见穿着风衣带着风雪的卡斯柏。
卡斯柏把带着冷气的衣服脱下,只露出一身灰色的毛衣,他捋了捋头发,把雪扫下,淡橙色的短发带着湿意,一缕一缕的,他把刘海别到脑后,露出整个额头,整个虫带着清爽硬朗的帅。
菲尼克行跑过去,扑进卡斯柏的怀里,“雌父,你回来啦!”
卡斯柏一只手抱起菲尼克行,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拿出一袋热乎乎的东西,“菲尼克行,瞧,烤薯瓜!”
菲尼克行很高兴,他很爱吃这个!
卡斯柏摸了摸虫崽的头,看着虫崽高兴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菲尼克行很贪嘴,在更小的时候还多吃了续命丸,卡斯柏发现月末菲尼克行没吃药时,吓得魂飞魄散,但还好没出什么大事情。
吃过饭后两虫要睡觉,卡斯柏打扫出一个小房间,给菲尼克行铺上了新的柔软的床,菲尼克行已经十岁了,再过两年就该开始发育了,雌虫信息素味并不好闻,而且发育期会有过强的领地意识,现在分开睡比较好。
菲尼克行在门口偷看卡斯柏,他看卡斯柏铺床,心中产生了极大的焦虑,其实他也听见过班上虫崽说他们和雌父分开睡了,可是菲尼克行不想离开卡斯柏。
卡斯柏如果把他丢在这走了怎么办?
“雌父!”菲尼克行双手压在棉被上,“为什么要铺新的床?”
卡斯柏没理会菲尼克行的小动作,他继续铺床,“你现在十岁了,快要发育了,到时候个子会长得很快,还会有信息素和过强的领地意识,还跟雌父睡会很不方便。”
菲尼克行不愿意,他拉着卡斯柏的手臂阻止他继续铺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雌父,不要!我一只虫睡觉会害怕的,我没有领地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