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孟柠和小林玥啊。”
“大山叔，我已经不小了！”
大山坐在一旁，他随意的穿着一身短袖，筋肉虬结的胳膊上还绑着绷带。
他一手拿着烟，似乎是刚刚熄灭的样子，朝着林玥摆手。
“好了，长大了。”
说完，大山看向看向一旁的孟柠。
有些惊讶于和自己以往见到时，那股截然不同的气质。
不过这时他才注意到孟柠穿在身上的那件稳定局大衣。
便再也遏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有关孟柠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大家也都知道有这样一位进能调查到三阶梦之信徒，退能在被一位爱之侍者当做人质带到幻梦境那么多天，不仅没有死，甚至还能在最终的决战上帮上忙的超级辅助。
当然，具体的姜芷也没和他们说，毕竟孟柠是一位爱之侍者的事情还是不能传的，所以大家都以为孟柠只是帮了一些忙。
但孟柠只是一名共鸣阶。
甚至她连正式的稳定局人员都不算，只是一名编外人员而已。
编外人员尚能为瑜城的安全事业如此尽力，其心可嘉啊！
更何况，明明现在瑜城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对方还愿意来这一场庆功宴，甚至还穿着稳定局的衣服。
这态度不是很明显了吗？
“我靠，老孟，你...”
现场出现了一个似乎不该出现的声音。
老王！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拜托，他也是尽了力的好吧，他甚至还混了一个二等功呢！
咳咳。
怎么能说是混呢？
老王盯着孟柠的样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被自己这个昔日的老朋友现在的模样惊到了。
正所谓穿裙子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穿丝袜也是同理。
而孟清这个样子，明显是已经彻底沉迷其中了。
“啧啧啧。”
他盯着孟柠的样子，努力的想要把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和过往的那个男士形象联系到一起。
对不起长官，他做不到。
“你…”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容易被当成变态？”
虽然知道这位老朋友大概在想什么，但孟柠还是想吐槽一句。
“阿柠。”
林玥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恰到好处的挡住了老王的视线。
而老王看着对方专门护在孟柠身前的样子，已经明白了一切。
老孟又准备祸害下一个了。
“他是我朋友。”
林玥当然知道，毕竟上次就是对方陪着她一起找孟柠的，对方自然也认识孟柠。
“可是，再怎么是朋友，也不能用那种眼神吧…”
转身离去的老王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便再度听到了身后轻声细语的悄悄话。
“谁让阿柠每天都出事的。
每天如果不抓紧的话，就会一下子又跑没边了。”
说实话，这个借口其实还行。
像是要安慰对方那样，孟柠轻轻搭上了对方的手。
“既然林玥姐姐这么担心的话，那就一直牵着阿柠的手好了。”
林玥脸颊一红。
阿柠这也太撩了吧，她知不知道这话其实歧义很严重的。
可她只是轻轻点头。
“嗯，那只要阿柠不跑，我就不会松手的。”
在孟柠勾起的嘴角里。
十指相扣。
…
酒宴进行的飞快，哪怕每道菜端上来时，都显得份量十足，可在这稳定局各位的飞速动筷下，几乎都撑不过十五秒钟，便会被抢光。
大伙这几日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连轴转，来这里吃饭之前，其实不少人还在瑜城里挨家挨户的扫除同梦会残党，清理现场，还要用记忆消除器解决后续影响。
甚至还有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
可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真实。
分享着这一刻的喜悦。
人们谈论着这几日的忙碌，谈论着这次事件后的休假，谈论着这次谁的功劳大。
还谈论着在这之后，会有多少人不再因为寒冷死去，谈论着同梦会的恶行，谈论着明日的太阳。
谈论着瑜城。
哪怕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其实喝不了酒，孟柠也拿起了酒杯。
和身旁的人们频频碰杯。
“阿柠，少喝一点啦…”
就连林玥，都受到氛围的影响，喝了不少。
她偷偷挽住了孟柠的胳膊，像是要劝她少喝。
只不过哪怕孟柠不喝的时候也抓着就是了。
当然，最能喝的还是姜芷。
作为稳定局二把手，最近更是有向着一把手晋升可能的人。
她递的酒，基本没人敢不接，现在已经给她喝趴下四五号人了。
当然，也不是没人敢不接。
至少苏眠敢。
她也只是意思的喝了一杯罢了。
不知何时，便已经有人拿起来手中的杯盏，高举着。
站起身，或许醉了，或许没醉，他笑着，喊道。
“敬瑜城！”
于是，欢呼和附和，便如海浪般的交错起来了。
“敬瑜城！”
“敬瑜城！”
“敬瑜城！”
孟柠同样抬起酒杯，向着那里轻碰。
邦！
发出清脆的响声。
“敬瑜城。”
此刻，酒杯高举。
此刻，酒液满溢。
于是欢声不断。在此之后，更多的，则是。
——‘敬那些死去的人们’。
有隐隐的哭声响起来。
直到有人打了个哈哈，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当然，再后来，便自然而然的演变成了“敬局长”，“敬副局。”
甚至孟柠还听到两句敬她的。
估计是老王那个老小子偷摸喊的。
其心可诛啊！
算了，就当抹账了。
在这个仍然在飘着薄薄雪花的冬夜里，高大的酒楼静静的伫立着，辉煌的光芒仍然在照耀，把光洒向四处的飞雪里。
洒向四面八方。
宴会仍然在继续着。
欢乐，荣耀，喜悦，在此刻，尽数属于他们。
姜芷已经喝倒了。
在喝最后一杯酒时，她终于搞了一些职场潜规则。
算是半恳求，半强迫着，和孟柠碰了一杯白的。
然后，然后这位一个人喝倒了16位的传奇，就这样倒在了她的怀里。
睡着之前，顺手还偷摸着刮破了她的丝袜，气得孟柠牙痒痒。
在昏沉的恍惚里，哪怕是有经验如孟柠，都感觉有些支楞不起身子了。
她转过头，看向同样有喝的些脸红的林玥。
希望对方喝的不多。
像是恍惚，像是呓语。
她像只小猫那样的趴在了林玥身上，轻附在她的耳旁，甚至轻摇对方的耳垂。
动作轻柔，暧昧不清。
暗示般的，她吐出一口酒气。
“走啦，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