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袅没有当救世主的心思,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自己岁月静好,其他人要死要活和她无关。
但真的身处其中,却发现好像有时候没办法做到那么独善其身。
尤其她还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相当于她既是原主也是自己。
让钱彬帮忙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只是多给一些人家送信,比如原主父母曾经的至交好友们,比如小洋楼那些邻居们,比如原主曾经的同学老师们,甚至还有那个喜欢吴清川的文艺兵展清。
这些人都是被清算厉害的群体,或多或少出现在书中原主的回忆中,有人疯了、有人死了、有人选择逃避。
在历史洪流中,个体的存在太过微小。
既然无法改变历史,沈袅认为,那就顺着历史走吧,随波逐流,但要有一艘船,不至于被淹死。
所以她让钱彬帮她送很多口信,告诉他们,如果察觉情况不对,那就尽可能争取到崖城。
她会在崖城等大家。
下午钱彬把他们送去坐飞机,下车后,沈袅郑重的跟他道谢。
这几天钱彬帮了不少忙,虽然知道他和吴清川感情不同,但这份谢谢,她得说。
“嫂子你可别跟我客气,这点事算啥帮不帮的。”
钱彬笑嘻嘻回道,心里想着嫂子这做派怪有意思,虽然他不是很在乎这些,但嫂子的做派让人心里舒坦。
沈袅看着他一副啥也不在乎的模样,心里一动,问道:“彬子,你有没有想过当兵?”
大规模上山下乡还得两年才能开始,到那时候但凡是适龄的、没有工作的,都得去乡下。
起初大家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怀揣着为国家做贡献的理想去到乡下,他们以为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可后来呢,一批一批人蹉跎在没有止境的农活中,泯灭了自己的青春与梦想。
钱彬年纪不大,听说一直没个正形,也没工作,之后很有可能会下乡。
像他这样的真去了乡下,那才是灾难,当兵反倒是好选择。
钱彬听完慌忙摆手,“不去不去,我可不是川哥,当兵累死人,我还是继续当我的富贵闲散人。”
“那行,你可以考虑考虑,有事就往崖城守备区打电话。”
沈袅扫了眼他的吉普车,“这车以后别开了,低调些。”
“行,本来也就是送你们来机场才开的,回头就处理了。”
这几天见闻也让钱彬升起警惕心,当然还有他家长辈耳提命要的提醒。
虽然有车开很带派,但也得为家里人考虑考虑不是。
又简单说了两句,目送钱彬开车走远,沈袅拿着吴爷爷吴奶奶简单收拾的行李,进到里面乘飞机。
他们证件齐全,经过几轮检查,坐到飞机上沈袅给两位老人一人塞了颗养元丹。
年纪大的人坐飞机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提前吃下养元丹保险些。
好在一路平稳的抵达鹿城,已经是晚上了。
沈袅就近在招待所住下,打算明天带两位老人在鹿城逛逛。
而在京市,吴清川从忙碌中抽身来到京市公安局,里面马上有人出来迎接。
“清川,不得了,你前年打的那场仗太精彩了,我还将那份报纸保存了呢。你不是还在崖城?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吗?”
说话叫成永华,跟吴清川是老同学,现在是京市公安局一位科长。
吴清川停下脚步,没有多余寒暄的意思,“今天进来那一批人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沈苏?”
“有有有,这一伙人最近做了不少坏事,我们还在审呢。”
成永华迟疑的问道:“这女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那女的长得怪清秀的,不会是他媳妇还是什么人吧?
“没有关系。”吴清川斩钉截铁说道。
他拿出一份厚厚资料递给成永华,“不用审了,这是我查到的一些资料。这群人最近借机挑事,已经逼迫了好几位年轻女人,还打死打伤各一位老人。总部长听说这些情况痛心疾首,认为这些人才是最应该被清理的毒虫。”
“你们是京市公安,有维护社会安定的职责,希望你们扛起责任,不要再让此类有心之人借机生事做出危害人民和社会的行为。”
成永华立马肃然了表情接过那份资料,“是,我们会马上组织巡逻人员,坚决杜绝此类行为再次发生。”
吴清川点点头,眼皮轻掀,瞥了眼里面,沉声道:“我建议里面这群人可以立为典型,给大家一个警醒。反资反修可以,但这不是肆意妄为的遮羞布。”
说完这些,吴清川也没有兴趣再进去,该知道的事自己已经全都知道了。当他听钱彬说这些人居然想闯进四合院的时候,极少波动的心都提了起来。
好在沈袅在,他的爱人,以弱小的身躯,挡住了这些人。
走出公安局的吴清川眼中划过暖色,想到他爱人亲人,就在崖城守备区等着他,归心似箭的情绪头一次涌上心间。
快了,已经收网了,很快他就能回去了。
被关押起来的沈苏饿得头晕眼花,脸上还被李昌扇了好几巴掌,现在的她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不说,两条手臂疼得抬不起来。
她心里琢磨等出去一定想法子,把那两套首饰弄来,还要教训沈袅,不然这个恨她咽不下去。
但要怎么出去,她有主意。
听到外面有动静,她赶紧开口说道:“我什么都招。”
“我也是受害者,李昌强迫了我,让我听他的话,不然就败坏我的名声,让我只能去死。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办事。我还知道他抢了不少东西,就藏在他乡下的院子那颗柿子树下面。他还把人的脑袋按进水缸,那个老太太直接淹死了。”
“另外他强迫的妇女里有两个跳河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和我没关系啊!”
隔壁房间的李昌听见她说的话,气得在那大骂臭女表子。
刚看完资料,看见上面各种罄竹难书行为被气得手抖的成永华用冰冷的眼神扫过狗咬狗的俩人,咬着牙。
“你们俩,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