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源闭关一日,以“赤炎晶”为引施展“灵犀溯源”之法,收获甚微。那缕古老火意如同风中残烛,指向西北,却无法提供精确坐标,只感应到一片浩瀚、纯净却隐含躁动的冰雪之气。与此同时,苏雨晴通过特殊渠道申请的“高原生态与地质异常科考”许可获批,但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自然保护区边缘地带。
事不宜迟,团队即刻出发。顾倾城安排的越野车将他们送至公路尽头。接下来,是漫长的徒步。空气稀薄,阳光灼热,雪山反射着刺目的光。夏晚星最初还兴奋地操控无人机拍摄壮丽景色,很快就被高原反应和沉重背包折磨得蔫了下来,乖乖吸着氧气。
“宝宝们……这海拔……滤镜都救不了我的脸了……”她对着根本无信号的手机,有气无力地“直播”着。
林清源将一丝纯阳真气渡入她体内,助她缓解不适。苏雨晴和两名特警队员“雪山狼”和“高原鹰”经验丰富,负责探路和负重。根据林清源的模糊感应和地图标注,他们朝着那片被认为有“圣山”传说的区域前进。
沿途并非死寂。他们发现了许多耐寒的雪莲、罕见的岩羊群,也遇到了骤起的暴风雪,不得不躲进岩壁下临时扎营。第三天,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发现了几块散落的、刻有模糊符文的黑色碎石,符文风格与冥泽邪阵上的有几分相似,但更显古拙!
“是暗影阁的标记!”苏雨晴蹲下检查,“痕迹很新,不超过一周。他们果然也来了!”
线索有了,但危机感也更重了。敌人就在前方,而且抢先一步。
继续深入,地势愈发险峻。第四天午后,他们按照当地传说和岩石走向,找到了一条被积雪半掩的、向上的狭窄隘口。据传说,这是通往“圣山”腹地的古老小径之一。
就在他们准备通过隘口时,林清源猛地举手示意停下!他脸色凝重,灵觉感受到前方隘口处,空间能量极其紊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非自然的杀意。
“有埋伏!是阵法!”他低喝。
话音未落,隘口两侧的冰雪崖壁上,突然亮起数十个幽蓝色的光点!紧接着,无数尖锐的冰锥,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铺天盖地地射来!更可怕的是,空气中温度骤降,呼出的气息瞬间结霜,脚下的积雪变得如同钢铁般坚硬,试图冻结他们的双脚!
“寒冰裂杀阵!”林清源一眼认出,“依托此地极寒环境布下,阴毒无比!退!”
队伍急速后撤,但冰锥如影随形!两名特警队员迅速寻找掩体,子弹精准击中几根最致命的冰锥,将其凌空打爆,冰屑四溅!苏雨晴拔出手枪,点射崖壁上的光点,但那些光点如同鬼火,闪烁不定,难以命中。
夏晚星吓得尖叫,下意识举起手中的稳定器(金属材质)挡在面前,一根冰锥撞在上面,发出“铛”的一声脆响,震得她手臂发麻。
林清源脚踏罡步,双手掐诀,口中急诵“炎阳咒”!一团炽热的金色真火自他掌心涌出,化作一道火环,环绕住小队周围!冰锥撞上火环,纷纷汽化,发出“嗤嗤”声响,暂时阻住了攻击。但火环在极寒环境下消耗极快,林清源额头见汗。
“阵法核心在左上方那块巨冰之后!”林清源指出方向,“必须毁掉阵眼!”
“高原鹰”闻言,毫不犹豫,借助岩石掩护,几个敏捷的翻滚腾挪,迅速接近目标区域。果然,巨冰后隐藏着一面刻满符文的黑色玉牌,正散发着幽蓝光芒,操控着阵法。“雪山狼”火力掩护,压制可能存在的守卫。
就在“高原鹰”即将投掷爆破物时,异变再生!他脚下的雪地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深坑,坑底布满削尖的冰刺!同时,两侧雪堆中猛地窜出两条由冰雪凝聚而成的、眼冒红光的雪蟒,张开大嘴咬来!
“小心!”苏雨晴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林清源咬破指尖,凌空画出一道血符,屈指一弹:“焚邪!”
血符化作一道红光,后发先至,击中其中一条雪蟒!雪蟒发出一声嘶鸣,轰然炸裂!另一条雪蟒也被“高原鹰”险之又险地避开,同时他将爆破物精准投入坑中,身体借力向后空翻!
轰!
爆破物炸响,黑色玉牌应声碎裂!周围的幽蓝光点瞬间熄灭,冰锥停止发射,寒气也开始消退。阵法被破了。
“高原鹰”狼狈地爬出陷阱坑,心有余悸。众人松了口气。
“是暗影阁的手法,但布阵者不在附近,是预设的陷阱。”苏雨晴检查着玉牌碎片,“他们在此设伏,是想阻止后来者,说明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了!”
休整片刻,队伍谨慎地通过隘口。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被群山环抱的、相对平坦的冰蚀谷地。谷地中央,竟然矗立着几座用巨大冰砖垒砌的、布满风蚀痕迹的残破建筑遗迹,风格古老而奇特,非僧非俗,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场所。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在最大的一座冰殿残垣断壁间,有打斗的痕迹!散落的黑色布条(与暗影阁服饰同料),几滩已冻结的暗红色血迹,以及一些破碎的、刻有火焰纹路的法器碎片!
“他们在这里和什么人交手了!”林清源蹲下,捡起一块法器碎片,上面残留着一股精纯阳刚、却又带着几分悲悯气息的能量波动,与中原道法、藏传佛教皆不相同,更古老,更接近自然。
“是那位老喇嘛吗?”夏晚星猜测。
林清源未答,他走到冰殿中央,那里有一个被暴力破坏的祭坛。祭坛底座上,刻着一个巨大的、残缺的图案——那是一只环绕着火焰的巨眼,与暗影阁的标志相似,但火焰更加蓬勃、正直,眼眸中也没有漩涡,而是充满了威严与……悲伤?
而在祭坛旁边,一块被掀开的石板下,露出了一个向下的、黑黝黝的洞口,森森寒气从中涌出。洞口边缘,有一个用朱砂匆匆画下的箭头,指向洞内!箭头旁,还有一个模糊的掌印,掌印边缘,沾染着一点已干涸的、金色的血迹!
林清源感应着那金色血迹上的气息,目光一凝:“是那位前辈留下的!他进入了这个洞,而且……受伤了!这血迹中的阳刚之气,正在快速消散,他情况不妙!”
洞口深处,隐隐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和若有若无的咆哮,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前有受伤的神秘前辈,有暗影阁的踪迹,有未知的危险洞穴。选择摆在面前。
“追进去!”林清源毫不犹豫,“救人,查明真相!”
团队再次检查装备,打开强光手电,由林清源打头,依次进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冰洞。新的谜团和危险,在黑暗中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