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突然变得好说话起来,不管阿吉说什么都是笑着点头。
就是要求大改义庄格局,要在她的屋里重新盘个炕都同意了。
刚来的时候阿吉还以为这里会和电影拍摄地是一个地方,还怕不适应两广的气候,没想到其实是天津卫附近,每回去任家镇都有听人说大上海怎样怎样的。
阿吉美滋滋的敲定了装修计划,她之前为了加林九的好感度,翻新了义庄,这回打算大改一下,就按着她的想法,地热怕是不方便,但是抽水马桶一定要安排上,还有这水,她就玩不转这水井,还是搞好管道,安水龙头吧。
“既然都商量好了,你也很满意,那正好,你入我茅山之后已有月余,还没有见过其他师兄,趁新屋落成叫她们一起来做客,还有,师父也托人送了东西过来,暂时放在我那,你啊,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领你复习。”
说完人家就走了,拍拍袖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诶,什么(???.???)????要吃席了吗?嘿嘿,还能收礼物了吗?诶嘿嘿……
孩子听话可会抓重点了,想听的听完了,后面就进不去耳朵了,注意力都被吃和玩迁走了。
又是一个艳阳天,这时候本该是秋天了,但是天气还是燥热无比,让人烦闷,家里都待不住,更何况是赶路的人了。
一身黄色道袍的刺猬头道士绷着脸,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胸口大幅起伏,鼻孔都大了好几倍,腿一迈就略过几块大石头,脚下流水潺潺,却稳健的如同在平地行走。
刺猬头道士手中紧握着一个绿色布袋,稳稳站在小溪中一块巨石上,真是越看这布袋越来气,一抬腿就把布袋踢飞出去,一抹绿色直直落入远处林中。
这刺猬头道士就是四目,他叫四目是因为他除了生就带来的眼睛以外,还有一副眼镜,这就凑齐了四个了,不过呢,今天他的眼镜刚好摔碎了,并且摔得极其惨烈,也让刚出山门游历四方的四目气的恨不得立马请祖师降灵砍掉那些人,我砍砍砍。
气到疯狂打水,原地空翻。
四目放在胸口的信件在猛烈动作间掉进了小溪里,啪的一声趴在巨石上,伸手捞,可惜都已经被浸透了,前几日收到林师兄的信,说是师父收了小弟子,住在师兄那里,邀请他去认识认识,小住几日,本想做了这单生意就去的,没想到遭人蒙骗,钱也没挣到,还损失了身上仅剩的盘缠,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小心翼翼打开信,糟了,这字都模糊了,这里原来写的什么来着,他不记得这地址这里写的是什么了,这可怎么办呢,难道真要……
正当四目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去找他的亲亲林师兄接济自己的时候,林九的另一个师弟千鹤才刚刚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千鹤是个稳当孩子,在其他师兄们都已成年才出门历练的时候,他十七岁就独立了,不为了别的,就是尿性,能力硬,脾气也硬,专打高端局。
千鹤从茅山出来才不到半年,春天走出山,现在是夏秋交际之时,一般门下弟子出来历练,有的会先各地游走,再择一良地久居,也有的会回到出身地,直接在那里发展,千鹤就是这样,他是京城户口啊,可值钱了,家里也有点家底,在山上学艺之时,他的手头是师兄弟们最宽松的,也是最爱请客的,但也没结下多少人,也就林九、四目和他关系不错了,这主要是他性格太过争强好胜,以至于和师兄弟相处时总是被当做阴暗卷王。
林师兄走后,将将过去一年四目也下山出门后,他在山上是越来越呆不住,秉明师父后,就直接回了京城,他家里还有家眷,父母也在,哥姐也在,刚回家也是享受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精致日子,其实他脾气还是挺平稳和气的,只是家里人多,他习惯了山上的安静生活,就在家住的不太习惯了,所以他没几天就搬出来了,找了家道观挂单,他师父是茅山里的异类,脾气古怪,平生只有他一个弟子,在他出山后,该准备的都给他准备齐全,尤其是他师父的一些旧友,也都收到了师父的信件,所以他回了京城以来一直很顺利,衣食住行处处有人关照,不须费心,还有师父的老友牵线几桩好差事,也算是在京畿一带打响名号了。
有林师兄相邀,千鹤也很好奇这个被师兄代师收徒的弟子有多么惊才绝艳。
任家镇的戏馆里,宾客满堂,小贩茶房穿梭其中,一身月白唐装的长发女子坐在二楼中央,捏着一串葡萄,一口口叼着吃,也不看戏台,纯听戏,听得好听的了才能眯眯眼,看到台上唱戏的人就又丧气的躺回去。
这就算是不抵那小豆子,也得是余*群吧,这长的跟罗*英似的,她真是没眼看,怕他突然only you 起来。
以前看网友说到了年纪就会觉醒天赋,开始爱听戏,爱黄金,不过阿吉从来不走弯路,她从小就好这个,大美人儿,大金镯子啥的,可惜的是原来她没什么机会听戏,现在有这条件了,其实就是没有手机玩了,只能来这,毕竟别的玩乐场所都乌烟瘴气的,也就戏院能清静点了,这家戏院没那暗地里的生意。
一串葡萄吃完,又要了一串,阿吉吃饱饱的了,但就是不舍得放下,能吃也能都吃下。
圆圆黑黑的小锅盖头在大门口一闪而过,又一闪而过,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窜进来,人群中左右横穿,挨个桌子趴,一楼都看完,又上了二楼,正好看到要找的人,正享受着呢。
他着急忙慌来报信,你可好,吃好的也不喊我。
“还吃(嚼嚼嚼),师傅回来啦!(嚼嚼嚼)”
文才抓起桌子上盘子里散落的葡萄,给了阿吉一个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