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特别想知道,黎犹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甘愿去死。”
听到黎犹两个字的时候,苍怀心里就已经知道完蛋了,可是他还心存一丝希望,觉得喻修野只是在诈他。
“罪民不知陛下在说些什么,罪名与黎将军完全没有任何交集啊。”
喻修野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即使苍怀低着头,还是能感觉出那道视线刺来的冰冷。
“是嘛,那想来你的夫人与女儿也不认识黎将军了。”
这话一出,苍怀猛然抬头,看见的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明晃晃的藏着威胁。
苍怀这事一出,喻修野便命人去查,若人没什么弱点,一个闻名天下的僧师,何必冒着掉头的风险做这种事。
果不其然,在南山下面的一处村子里面,找到了苍怀的妻女。
想来也是好笑。
喻修野看着苍怀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光头,心情稍微有些愉悦。
笑着继续开口:“你怕黎犹对他们不利,你就不怕朕动手杀了他们吗?”
“反正在黎犹眼中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人知道是你说的,还能讨好朕,为什么不说呢?”
苍怀已经被逼到死路,他知道自己说完便真的没有一点利用的价值了。
喻修野像是看出对方的顾虑:“你以为不说,朕便会饶过你吗?你只会死的更快,死的更惨,你的妻女在你死后,朕会让她们快点到黄泉路陪你,省得你一个人孤独,而朕想要的消息,还是会探查到。”
苍怀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破,他怕是必死无疑了,可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女也死掉啊。
“罪民该死,罪民该死啊。”苍怀的哭声响彻在大殿之中。
“自从黎将军发现罪民出家之人有了妻女后,便一直以此要挟罪民,让罪民做他的走狗。”苍怀一边哭一边把这些年黎犹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其中便包括南山的刺杀,黎泽淇被追杀的事情,还有当时赵鑫祠毒杀黎淮清的事情,都是黎犹指使的。
“陛下,循风楼的楼主就是黎将军啊,黎将军早早便有不臣之心,罪民帮他也是实属无奈。”
循风楼竟然是黎犹组建起来的,这是喻修野没有想到的事情,但细思后,倒也正常。
若不然谁会三番五次的和朝廷作对。
“陛下,罪民自知难逃一死,可是罪民的妻女都是无辜的,恳请陛下胸慈心宽,饶她们一命。”
喻修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话题。
“你们护国寺的签文到底准不准。”
苍怀被问的一懵,但是谁都不会砸自己的招牌,护国寺起初便是以签文极准而闻名天下。
“准的。”
喻修野轻轻啧了一声,心情显而易见的又低了下去。
看着一旁的影十:“带下去吧,给个痛快。”
不等苍怀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影十拉出去了。
陛下当时抽的签是什么啊,这般在意?
周储和崔恣匆匆赶来宫内,去往御书房时,却被告知陛下还在清晏殿。
清晏殿就在养心殿的旁边,此刻已经是谁的居所无需多言。
两人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陛下的一个幌子,也没有那么匆忙了。
等到清晏殿时,外殿只有喻修野一人坐在看奏折,黎知珩竟然不在陛下身边。
周储有些惊讶。
喻修野看两个人来了,示意对方轻声,随后便带着两人出去。
周储不惊讶了,看来是里面有人还在睡觉。
快速走到御书房,喻修野将批好的奏折放了回去,看着他俩。
“你们两个是一起住还是分开住?”
周储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崔恣,脸上还带着笑:“回陛下,我与崔兄一起便可,过年,热闹点总是好的。”
“分开。”周储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崔恣冷冰冰的一句话。
周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崔恣,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崔恣,你竟然要和我分居!”
喻修野眼神露出点玩味:“哦?你们平日宿在一起?”
说仔细点,卿卿爱听,我听完回去说与他听。
崔恣脸上露出点无奈的表情:“周储,只是住在一个府邸里面。”
“我们俩南山的时候不就住一起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那是情况所迫。”
“你为什么不想和我睡,两人一起冬日里还暖和。”
喻修野听到这句,非常认同的点头。
“因为你睡相太差。”
刚想回怼的周储一下歇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睡相差不差,对方这般说,让他如何回。
看来这次是崔恣获胜了。
喻修野收回笑容,正了正神色:“你们两人一起住吧,正好给宫里省点炭火钱。”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两人也没什么拒绝的余地。
行礼之后便跟着太监离开了。
周储有些生气,不想理会崔恣,他决定和对方冷战。
但是走了一会,周储那张嘴就闲不住。
他有好几次都想转头去找崔恣说话,可是看着对方那张冷冰冰的脸又转了回来。
又不是他的错,为什么每次都要他先去哄他。
他又不是欠崔恣什么。
周储越想越委屈。
走路的时候都低着头,直到额头撞上一片温热。
崔恣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什么呢,走路连头都不抬?”
一听见罪魁祸首的声音,周储就更加难过:“关你什么事?”
崔恣被这夹抢带棒的语气说的眉头微皱。
“周储,你在闹什么?”
“我没有在闹,我说错了吗?我撞不撞到头关你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边说着,一边甚至还用头去撞旁边的柱子。
感受到冷冰冰的疼痛时,周储才反应过来,真是被气糊涂了。
崔恣也被这操作惊到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考上探花的?光凭这张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