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乾女子争破头想要的皇后之位,在我眼里,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重新转回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带着现代女性独有的锋芒与桀骜:
“你大概永远不会懂——我们现代的女子,更爱自己挣来的荣华富贵,更喜欢做手握实权、来去自由的土豪。至于皇后?”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艳羡,只有纯粹的不以为然,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直白:
“皇后那劳什子位置,狗都不当。”
短短一句话,掷地有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既打破了他对“女子皆慕后位”的固有认知,更将她不愿被束缚、宁为自己主的烈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白莯媱望着慕容靖深邃的眼眸,声音清冽如寒泉击石,却带着穿透时空的重量:
“慕容靖,你我之间,从不是身份之别、朝野之隔,而是跨越千年的思想鸿沟。”
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几分笃定:
“你困于君臣伦理、嫡庶尊卑,视女子为附庸,视变革为祸端;
而我心中,从无高低贵贱之分,只知众生平等,只信人定胜天。
你眼中的‘离经叛道’,于我而言不过是理所当然;你固守的‘天经地义’,在我看来却是束缚人心的枷锁。”
“你身在皇族,看得见朝堂的波谲云诡,却看不见山野间百姓的饥寒交迫背后,是旧制的腐朽;
你精通权谋算计,却不懂‘民为水,君为舟’的真正含义,并非愚民弱民,而是富民强民。”
她的声音渐渐提高,字字铿锵,“这鸿沟,是你我对‘天下’的认知不同,是对‘生存’的理解迥异,更是隔着千年时光,两种文明的碰撞与错位。”
说罢,她收回目光,直视着慕容靖骤然紧缩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坚定的笑意:
“你或许觉得我荒诞不经,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这道鸿沟,不是我与这世间格格不入,而是这世间,还未跟上我的脚步,因为现代的千年前也如大乾这般。”
白莯媱说完拉起慕容靖手,语气却清明得不含半分含糊:
“慕容靖,我从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奇女子,只是现代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医生,这世上比我聪慧、比我厉害的人数不胜数。
余医生便是其中之一——他是我的同事,更是与我并肩同行的恋人。”
她抬眸望他,眼底映着天光,澄澈得能照见人心:
“我们聊解剖图谱,聊急救流程,聊那些救死扶伤的日夜;我们有着相同的现代思想,懂彼此口中的‘平等’,
知彼此心中的‘理想’,就连吐槽加班的苦水,都能说到一块儿去。
这份默契,这份灵魂契合的懂得,不是时光能磨灭,更不是境遇能改变的。”
“所以即便我困在大乾,再也回不去那片熟悉的土地,余医生在我心中,也永远会有独一无二的一席之地。”
“打个比方——你喜欢我,日后若真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可我白莯媱,也会是你心中那片旁人无法替代的角落。”
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声音放轻,却字字清晰:
“慕容靖,这样的比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只是有些人、有些情,本就刻在灵魂里,无关风月,无关占有,只关乎那份独一无二的懂得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