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莯媱刚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还没来得及平复心口的热度,慕容靖的声音就毫无预兆地传来:“待会教你骑马!”
她下意识便要摇头拒绝,话都到了嘴边,却被慕容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他抬眼看向她,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喙:“回城难不成还想坐马车?”
不等她回应,尾音轻轻上扬,带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或者,王妃是想与本王同乘一骑?”
“同乘一骑”四个字落进耳里,白莯媱刚褪下去的热度瞬间又涌了上来,连耳根都烧得发烫。
她攥紧了手里的木签,张了张嘴,竟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一旁的秦挽戈听得这话,低笑出声,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烤串:“五皇子马术他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了,王妃跟着靖王学定能早日学会!”
慕容诚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看热闹的好奇,直把白莯媱看得更不自在,只能别过脸,假装去看炭火。
慕容靖将白莯媱那点不自然瞧得真切——她攥着木签的指节微微泛白,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别过脸时脖颈处的线条都绷得有些紧。
他眼底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笑意,快得像篝火溅起的火星,转瞬便隐去。
嘴上却没再逗她,只淡淡收回目光,对着冷风吩咐:“把本王的马牵过来,备好鞍具。”
话落时,他余光仍锁着她的侧影,见她肩膀悄悄松了些,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一分,只是没再让任何人看见。
冷风隐在树影里,眼底翻涌着几分不甘与诧异。
他望着不远处的白莯媱,暗自咬牙:“这女人,还真有本事!”
从前主子对谁都是疏离冷淡,如今竟肯亲自教她骑马。
虽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可主子的吩咐又岂敢违抗?冷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大步流星地朝那匹枣红色马走去。
他动作利落地解开缰绳,连鞍具都仔细检查了两遍,才不情不愿地将马引到慕容靖面前,垂首躬身,声音听不出情绪:“主子,马备好了。”
马被牵过来,鼻翼便动了动,眼瞳一下锁定了慕容靖。
不等缰绳再往前送,它忽然抬起前蹄,轻轻踏了两步,马蹄落在草地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尾鬃也跟着甩了甩,竟透着几分亲昵的雀跃。
冷风心底暗自冷哼,这马素来认主认得紧,别说旁人想碰,就连他这个常来照料的,靠近时都要被它警惕地甩几下尾鬃,更别提载人了。
“待会有她好看的。”
他悄悄瞥了眼一旁的白莯媱,眼底掠过丝幸灾乐祸——等会儿这马发起倔来,被马甩下来,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自动屏蔽之前白莯媱已经骑过这匹马,马并无反感!
慕容靖上前接过缰绳,刚碰到马鬃,便侧过身看向白莯媱,语气放柔了些:“左脚踩住马镫,我扶你上来。”
白莯媱应了声,伸手搭住他的胳膊,她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按照慕容靖的指引踩向马镫。
一旁的冷风早已绷紧了神经,只等着马甩头抗拒——以往谁要是敢轻易碰它的马镫,它少不得要刨几下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