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训练场上的露水还没干透，踩在脚下带着微凉的湿意。林野到的时候，佐助已经在木桩旁站定，手里转着苦无，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早啊。”林野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训练包，“你今天来得更早。”
佐助停下动作，苦无在指尖转了个圈，稳稳落回掌心：“昨晚阿姨给的糖饼，很好吃。”他顿了顿，从忍具包掏出一卷新绷带，“给，你的绷带。”
林野接过绷带，指尖碰到他的指腹，两人都像被晨露沾了下似的，轻轻缩了缩手。“谢了，”林野把绷带塞进包里，“我妈说今晚做糖醋鱼，让你早点过来。”
佐助“嗯”了一声，转身走向训练桩：“先练会儿体术？”
“来啊！”
晨雾里很快响起拳脚碰撞的声音。佐助的动作又快又狠，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林野则更灵活，总能借着他的力道转圜，两人你来我往，带起的风把草叶上的露水都震落了。几个回合下来，额角都渗了汗，呼吸也粗了些，却都咧着嘴笑——这种带着点较劲的切磋，是他们从小就没断过的习惯。
“歇会儿？”林野靠着木桩坐下，从包里摸出两瓶水，扔给佐助一瓶。
佐助接过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看得林野莫名想起昨晚他在厨房洗碗时的样子，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沾着泡沫。
“你刚才那个侧踢，角度再偏一点能直接撂倒我。”林野拧开水瓶，“是不是留手了？”
佐助瞥他一眼：“你闪避的时候，脚跟差点崴了，自己没发现？”
林野愣了愣，还真没注意。刚才躲开那一脚时，确实觉得脚踝有点硌，原来是他特意收了力。心里暖了暖，嘴上却不饶人：“少来，明明是我反应快。”
佐助没跟他争，只是把水瓶往他那边推了推，意思是让他再喝点水。
太阳慢慢爬高，训练场上的人多了起来。鸣人老远就嚷嚷着冲过来：“林野！佐助！等等我！”他身后跟着小樱，手里抱着医疗包，看到林野时眼睛亮了亮：“林野君，你的伤没事吧？我带了新配的药膏。”
“早没事了，”林野活动了下肩膀，“倒是你，纲手大人那边的药材整理完了？”
“嗯，今天特意早点过来的。”小樱笑着晃了晃医疗包，“纲手大人夸我认药认得快呢！”
“那必须的，”鸣人拍着胸脯，“小樱可是未来的大医疗忍者！”
几人正说着，卡卡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还捧着本《亲热天堂》：“哟，都这么精神啊，正好，今天的任务是组队模拟战。”他指了指远处的标记，“三人一组，对抗赛，输的组负责打扫训练场一周。”
“肯定是我们组赢！”鸣人立刻举手，“我和小樱一组，再加上……”他看看林野，又看看佐助，突然卡壳了，“要不我们四个分两组？”
“我跟林野一组。”佐助突然开口，语气平平的，却没给人反驳的余地。
林野愣了下，随即笑了：“行啊，那我们俩一组，跟你们俩打？”
“来就来！”鸣人立刻接话，拉着小樱就往场地中间走，“小樱，我们可得加油，不能输！”
小樱笑着点头，路过林野身边时，悄悄朝他眨了眨眼，又飞快地看了眼佐助，那眼神里的调侃藏都藏不住。林野脸上有点热，赶紧别开视线，却对上佐助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都没说话，却像心里通了根线似的，莫名默契地往另一边走。
“等会儿打配合，你左我右？”林野问。
“嗯，”佐助应着，突然补充，“你别总想着护着我，上次就是因为你分神……”
“知道了知道了，”林野笑着打断他，“这次肯定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别拖后腿啊！”
佐助嘴角勾起点弧度，算是应战。
晨露渐渐被太阳晒干，训练场上的呐喊声越来越响。林野看着身边微微侧身的佐助，突然觉得，不管是较劲的体术切磋，还是并肩的模拟战，只要身边是这个人，好像输赢都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草叶上的露水记得他们的脚印，晨光记得他们的呼吸，而彼此，记得这份不用多说的默契。
“准备好了吗？”林野活动了下手腕。
佐助握紧手里的苦无，眼神亮得像淬了光：“来吧。”
两人相视一笑，朝着场地中间走去。阳光正好落在他们脚下，把两个并肩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