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转向笛飞声的方向,带着复杂的情绪:我的父母就是那些普通人中的一员,父亲甚至和笛家主是同宗同源。
在我之前,我还有一个哥哥,他比我大三岁。可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被笛家主以‘培养’的借口带走了。
说到这里,蓝雅的声音低了下去:父亲曾在笛家堡做过杂役,他亲眼见过那些被‘培养’的孩子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
他知道哥哥一旦被带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除了蛰伏隐忍,什么也做不了。
哥哥被带走后没多久,母亲就发现怀了我。
为了不让我重蹈哥哥的覆辙,她连夜带着我回了娘家。
我一出生,就落在了舅舅名下,跟着舅舅姓沈,名唤沈飞韵。
话音刚落,笛飞声猛地攥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根根暴起,指节泛出惨白。
笛飞声,沈飞韵,这绝不是巧合!
他的牙齿咬得死紧,腮边的肌肉突突直跳,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滚烫的棉花,那些想问的话——
你哥哥叫什么他长什么样他现在还活着吗。
全都堵在胸口,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敢问,他怕听到那个让他崩溃的答案。
李莲花在一旁听得心头巨震,一个荒谬却又让他心慌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偷偷瞥了眼笛飞声紧绷的侧脸,又看了看蓝雅,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虽然他清楚自己和笛飞声之间,大多时候都是对方主动他的,跟自己关系不大。
可要是...要是蓝雅的哥哥真的是笛飞声,那他岂不是成了他的大舅哥?
那就算不是自己招惹的,自己也理不直啊!
想到这里,李莲花的眼神也变得闪躲起来。
方多病将这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乐开了花,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假装严肃地摸了摸下巴,默默在心里感叹:这瓜也太大了。
蓝雅没有注意到三人的心思流转,她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三岁那年,父亲实在忍不住思念,偷偷擅闯了笛家堡的孤儿营,想看看哥哥是否还活着,结果被当场击杀了。
母亲知道后,为了不牵连我,也选择了自杀。
可命运还是没有放过我,我五岁的时候,笛家堡的人还是寻来了。
据说是因为我那个哥哥在笛家堡表现出了极高的武学天赋,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他们从邻居口中得知母亲当年还生了一个孩子,便顺着线索找到了舅舅家。
舅舅一家为了护着我,和那些人拼死反抗,可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哪里是笛家堡高手的对手...
最后,舅舅、舅妈,还有表哥,全被杀害了。
我和表哥也一起被带回了笛家堡。
他们看我是个女孩子,没什么利用价值,就把我扔进了密室,当成药人养了起来。
笛飞声听到两个字时,心里猛地一凉。
蓝雅没有说表哥的去向,可他太清楚笛家堡的规矩了——男孩只要有一丝武学潜质,就会被投入杀手营。
那他...他当年在杀手营里杀过的那些人里,会不会就有...
想到自己有可能亲手杀了血脉至亲,笛飞声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痛苦与恐惧,一向冷硬的脸庞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
蓝雅擦掉脸上的眼泪,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十三岁那年,他们带我出去试新研制的蛊毒。
那蛊毒发作时痛不欲生,我趁着看守不注意,跌跌撞撞地逃离了笛家堡。
可刚跑出去没多久,蛊毒就发作了,我浑身剧痛,失足跌下了悬崖。
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却被苦情谷谷主救了。
师父她以前是南疆的圣女,精通蛊术。
她看我可怜,又身负剧毒,便将自己苦练了二十年的蛊王输入了我的身体。
蛊王与我体内的余蛊争夺控制权,那过程比死还难受。
我虽然得救,但也正因如此,脑部受到重创,失去了所有记忆。
说到这里,蓝雅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十九岁那年,我出门历练。遇上了张扬不羁、意气风发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
李莲花听到这里,脸上瞬间红透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现在想来还是有些羞人的。
笛飞声也想起来了,他妹妹好像和李莲花是夫妻,还有他们的一对儿女。
之前见到笑笑和开心时,他就觉得格外亲切,总是忍不住对他们心软,现在想来,原来是血脉相连的缘故。
他看向李莲花的目光复杂了起来,既有对妹妹的保护欲,又有对这个的无奈,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蓝雅的目光扫过三人,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嘲:那时候四顾门的很多人都不想要一个来历不明的门主夫人。
比起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们更中意和李相夷一起打天下、建立四顾门的乔姑娘。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于是流言四起,说我是金鸳盟派来的卧底,是为了搅乱四顾门才接近李相夷的。
说到这里,蓝雅忽然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嘲弄:现在想来,真是觉得没必要。
我和李相夷当初,本就是我见色起意,哪用得着他们搞这么多阴谋诡计?真不至于。
这话一出,李莲花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痛快的抛弃我的原因?你是不是就没喜欢过我?是不是就没想过要对我负责?
要不是此时场合不合适,李莲花肯定是要和娘子闹一闹的。不给点‘甜头’那是绝对不行的!
一旁的笛飞声却挑眉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看向李莲花的眼神里满是你也有今天的嘚瑟。
方多病更是憋得满脸通红,死死抿着嘴,连忙撇开脸看向别处,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他可太清楚李莲花的性子了,要是被师傅看到自己幸灾乐祸,指不定以后会怎么他,还是低调点好。
蓝雅就当没看到三人的小动作,脸色重新沉了下来:唉,我不是失忆了吗?所以也不敢确保自己跟金鸳盟有没有关系。
也···无从辩驳。
后来流言越来越难听,我想着与其在那里受气,不如干脆离开。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动身,单孤刀就趁夜偷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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