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桌前，宋希将身上灵霜给自己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女子看向宋希和莫染的眼光有些诧异，但还是笑意盈盈：“一万五千两，请前往一楼隔间。”
又是一位性感妖娆的侍女将宋希两人引了进去。
那侍女走在前面虽然低头恭敬地带路。
但宋希还是看到了她偷偷瞟向莫染的目光，是打量和好奇，而莫染却好像毫无察觉一般，自顾地走着。
侍女在桌上斟了两杯茶之后便退到了隔间外面。
“姐妹，你确定这些富商会把其余的瓷瓶都带来吗？”
由于楼下的隔间只是用屏风三面隔开，只要说话还是会被其他人听到，宋希不得不凑近莫染在她耳边悄悄问道。
莫染淡定道：“应该都会带来的。”
“就是说也有可能不会带来。”
“你放心好了，不管他们有没有带来，明日这些瓷瓶都会送到你的手上。”
“真的吗？”宋希紧紧抓着莫染的袖子，“太谢谢姐妹了。”
“只不过……姐妹，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就是外面走过的不管是侍女还是客人好像都有盯着我们看，眼神说不上来的奇怪。”
莫染嘴唇轻抿了一下杯中茶：“这不奇怪，因为买家都是为了红梅仕女瓶而来的，红梅仕女瓶的受众是男人，拍卖会上出现女子自然要引人注意一些。”
宋希还想再问，四周烛火却突然暗了下来。
整个拍卖大厅中，唯有高台中央烛火明亮。
此时高台上出现了两个宋希也熟悉的人。
苟强，和苟强的妾室。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苟家瓷器拍卖会，我苟强在这里感谢各位贵客到来，我苟家窑不出精品则已，若出精品，必不会让诸位白来一趟。”
苟强说完，一道带着妩媚蛊惑的女子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拍卖会将由小女子青鸢主持，此次要拍卖的瓷器，仅有三件，下面我们将请出第一件苟家瓷器——白瓷霜降，一套完美无任何瑕疵的釉下白瓷茶具。”
莫染将手中茶杯放下：“一只釉下白瓷盖碗已经难得，整整一套完美无瑕的茶具，可见苟家窑的制瓷技术当真了得，不输京城有名的大家。”
白色茶具在烛火的映透下看起来是暖白色的，釉色纯净，温润无瑕。
“看起来还不错，姐妹你想要吗？”宋希问道。
“怎么？你要买来送我？”实话说莫染是有些心动的，这套白瓷霜降不管是名字还是品质都是上乘。
“你若是买了送我，到时候我将其余的瓷瓶都收回来，可以一分不要你的。”
“真的？”宋希眼睛亮了，这买卖划算啊，这套茶具就算顶天了也要不了一万五千两吧。
女子魅惑的声音响起。
“起拍价一百两银子。”
“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四百两……”
陆陆续续有人喊价。
“两千两。”是二楼雅间的人出声了。
宋希震了大个惊，起拍价一百两，直接加到了两千两一套茶具？宋希有时候真想跟这些有钱人拼了。
“三千两。”
“四千两。”
宋希一咬牙喊道：“五千两。”
最后五千两银子宋希买下了白瓷霜降这套茶具。
宋希咬牙肉疼，不过幸好，本来要花一万五千两的，现在只用五千两买个茶具，真好，节约了一万两银子。
第二件蓝色青花的碗被两千两拍走。
宋希不解：“不管是白瓷茶具，还是青花瓷碗，成交的价格都远远超过了本身的价值，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对于这些富商来说，这些钱都不是钱。”
宋希觉得自己被重击了，该死的有钱人，真是不把钱当钱。
“下面将是我们的最后一件拍品，名叫——欲梦千春。”
随着青鸢的话音落地，红布揭开，一尊仕女瓶出现在众人眼前。
瓶子一出现宋希就感觉那瓶子透着一种诡异，有符纸的气息。
随着青鸢玉手转动，瓶身上一位端正典雅的女子图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瓶肚上，红梅鲜艳，如血欲滴。
红梅缠绕瓶身，女子身披薄纱，不像是在弄梅，倒像是被那些红梅的梅枝困住一样。
整体来看，除了醒目的红梅，仕女瓶的瓶身呈奶白色，釉色流转如活水，女子的裙摆褶皱处竟似渗出白雾。
“这尊骨质瓷瓶，身上的图案由苟家窑现在的掌权人苟强亲手绘制，采用苟家祖传的秘釉术，经过两次烧制而成，釉色饱满无杂质，红梅美人栩栩如生，这件瓷器最特殊的是，白日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可以用来插花，到了夜里，注入温热的液体，才会慢慢显露真容。”
青鸢的食指掠过红唇，提起一旁准备好的茶壶，往瓶中注水，瓶身上美人身上的薄纱竟变得透明。
红梅！美人！
“瓶外美人身，瓷中美人骨，这尊仕女瓶之所以取名叫做欲梦千春，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青鸢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神女入梦，一刻千金，起拍价——五千两。”
“一万两。”
“两万两。”
“……”
宋希和莫染都没有动作，反而两人的眉头越皱越紧。
都是一些有钱的变态，闻着味就趋之若鹜。
宋希盯着瓷瓶，这尊骨质瓷瓶不是简单的瓷瓶，是真的骨灰瓷。
“以我之血，闭眼识灵。”
指尖血抹在眼皮上，宋希看见高台之上，仕女瓶中，女子的灵魂被水火环绕，她茫然地抱成一团，不知所措。
“是江明雅的三魂三魄，该死的苟强。”
“这些男人真是恶心至极。”
莫染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全是愤怒之色。
“十万两。”
“十万两？”青鸢捂着唇惊呼，“这位夫人出价十万两，还有谁要加价吗？”
二楼雅间有人探出窗外。
“这位夫人，你一个女人家，要这瓷瓶没有用处，就不要和我们这些老爷们儿争了……”
“哈哈哈……对啊，你一个女人也用不着嘛。”
众人哄堂大笑。
莫染不为所动：“这瓶子我看着挺别致的，想买来玩玩。”
“夫人要是稀罕，我那里倒是有很多好东西，都可以送给夫人您，今儿这仕女瓶就让给我们这些爷们儿吧！”
“让？”
莫染发出一声嗤笑。
“若是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