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带着曹操往后院走去,就见院中绑着一只豚,吕伯奢的小儿子正在磨刀,看到二人前来,笑道,
“两位可是等不及了,想吃这豚。”
曹操见此,就知道自己误会了。
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吾等不及也。”
为免夜长梦多,二人吃过饭后,就连夜离去。
一日后,谢珩收到消息,默默的将纸条放在一个盒子里。
谢珩正要看书时,贾诩一手摇着羽扇,一手背在身后,悠闲的走了进来,
“临渊,我给你寻了个好差事。”
谢珩放下书,感觉手心里痒痒,没好气的说:“文和,你是不是又想坑我。”
贾诩唇角勾起一抹斜斜的弧度,似含着三分算计七分慵懒,
“临渊,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可是给你求了一个官,典军校尉,怎么样?”
一口茶刚入口,谢珩就被这个消息震的说不出话,
“曹操的位置?”
贾诩微微点头,双眼眯起,像是狐狸一般狡黠。
谢珩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文和,你不会让我去刺董卓的另一个……”
剩下的话谢珩没有说出口。
贾诩嘴角弧度不变,笑而不语。
看贾诩真的是这么想的,谢珩嘴角一抽,竟然有点心动。
这热闹他也想看。
让董卓好好养病,也总比他乱来来的强。
谢珩已经在想怎么把锅甩到那些世家的头上了。
贾诩喝了口茶,
“干不干?”
谢珩下意识的点头。
翌日,新任的典军校尉王行上任了。
王行很快就和禁军上下打成一片。
一月后,董卓的伤势基本恢复,他持剑履上朝,百官未敢有置喙,因为公开反对他的人都要么被杀,要么被贬。
御座上的刘辩脸色发白。
董卓单手按在剑柄上,剑穗上的鎏金铃随步伐轻晃,每一步都似踩在众臣的心上。
行至殿中,董卓未行跪拜,反而反手抽出长剑半寸,刘辩只觉得这剑恍惚间划开了自己的脖子,他甚至闻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带着热气和铁锈的气息。
董卓目光如利刃一般扫过群臣 ,
“陛下年幼,朝政未稳。”
他沙哑的嗓音震得殿中烛火摇曳,持剑的手微微抬起,剑尖斜指地面,
“今日议事,有敢逆吾意者,定斩不饶!”
阶下百官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董卓垂眸扫向百官,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朝知叶看了一眼。
知叶先是哆嗦一下,然后声音颤抖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行从后排走到中间,
“相国,臣有本启奏。”
看到是自己人,董卓神色温和了些,“准奏。”
刘辩在一旁瑟瑟发抖。
王行扫了一眼刘辩,从怀中掏出一个奏折,
“相国,臣所奏之事都已在奏折中。”
董卓看了一眼知叶,知叶低头颤抖着身体,没看到董卓的眼神。
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内侍,内侍感受到董卓的视线,跪在地上的头恨不得缩到地里去。
董卓眉头紧皱。
王行笑道,“恕臣无礼。”
王行几步迈上台阶,将奏折呈给董卓。
董卓不疑有他,接过奏折翻开,发现乃是空白一片。
正要询问之时,就见王行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直直朝着他的左腰刺来。
董卓心无防备,躲闪不及,被刺了个正着。
董卓目眦欲裂,大喊一声,“来人,拿下。”
随即晕了过去。
朝臣也慌成一团,实则心中一片叫好。
哈哈哈哈,董卓,又被刺了。
人群中的吕布嘴角抽搐,你们典军校尉是都盯着董卓是吗?
知叶眼疾手快,拉着刘辩躲到了龙椅后面。
刘辩悄悄探出头,看着吕布和王行打斗,再看看面色惨白晕倒在地的董卓,怎一个爽字了得。
义士,义士啊,我大汉还有此等忠义之士。
吕布和王行一交手,就明白他是那日解救曹操之人,正要佯装不敌之时,只觉得剑尖刺破了什么。
王行退后两步,心口侵染出大片血迹,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悲叹道,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家主,吾尽忠了。”
殿内人听之,无不动容。
吕布看了看手中的剑,他没用多少力啊。
不信邪的吕布上前探了探王行的鼻息,惋惜道,
“死了。”
至于董卓,早就被人抬下去治伤了。
贾诩在人群中看似淡定,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没想到临渊演的还挺悲壮。
吕布叫来两个禁军,将王行拖下去。
两个禁军看着熟悉的上官,心里俱是一悲。
他突然想起今早王行说过的话,
“若是吾死了,将我的尸体交给城西棺材铺。”
那时他两还摸不着头脑,这会才反应过来。
两个禁军想起自家上官对他们的好,不约而同的点头。
城西棺材铺,老板看着背着麻袋的两人,笑着迎了上去,
“两位可是要买棺材?”
一人摇摇头,
“有人要我将他的尸体送来。”
棺材铺老板一愣,神色哀伤,
“难不成,那军爷真死了。”
两人点头,眼里也满是悲意。
棺材铺老板拿出一百钱,分别递给两人,
“二位别嫌弃,这是小的的一点心意。”
两人推拒不过,只得拿了。
两人走后,棺材铺老板直接关门,把麻袋背到后院,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在王行鼻尖晃了晃。
王行便幽幽转醒。
李思看着谢珩转醒,直拍大腿,
“您简直太胡闹了。”
谢珩嘴角勾起,看向李思身后,
“跟着这么久,不出来见见吗?”
李思心中一惊,将谢珩挡在身后,看向来人。
来人一身简单的武人打扮,手臂肌肉拱起,目光灼灼的看向二人,
“王行,你果然没死?”
谢珩嘴角一勾,“奉先还真是敏锐。”
吕布眉头紧皱,无奈道,“你真不怕我失手,一剑砍死你吗?”
谢珩走向一旁的石桌,“奉先,坐。”
吕布走过去,大马金刀的坐下。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吕布也是一愣,随即斩钉截铁道,“你想杀董卓?”
谢珩先是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还不是时候。”
吕布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李思端上了一壶清茶。
谢珩伸手,
“请。”
吕布看着清冽的茶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错,若我没看错,这是徐州的炒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