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后花园中,金汐语正带着田雅馨参观芍药园。说实话,回到金府,除了那次去见丞相和金夫人,顺便看了一下,金汐语还未好好逛过丞相府的花园,现在带着田雅馨倒是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番。
园中除了一些名贵的牡丹外,还有芍药以及其它花卉,各色竞相开放,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这株‘姚黄’是我最喜欢的,”金汐语指着一株金黄色的牡丹介绍道,“花开时层层叠叠,宛如金绣球一般。”
田雅馨凑近细看,不由赞叹:“真是太美了!我家中也养了几株牡丹,却从未见过如此品类。”
金汐语笑道:“确实,这种品类和颜色极其难寻。”跟别人的眼光不同,金汐语能注意到姚黄,不是因为这姚黄漂亮,实则,她是因为姚黄的药用价值。
古籍记载牡丹可治“中风、瘛疭、惊痫”等神经系统疾病。还有活血化瘀、清热凉血、安神定惊的作用,适用于血瘀引起的疼痛、闭经、跌打损伤等症。
现在是姚黄的花期,还未到采摘之时,她准备等姚黄的花期过后,向金夫人讨要过来,炮制成药。
“这牡丹姚黄不仅好看,还有神奇的药用价值。”金汐语欢快地说。
“没想到妹妹还懂药理呢?”田雅馨惊奇地问。
“略懂一些,我在庄子时,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看了不少医书。”
“怪不得姐姐那天能把我救回来,家妹说,妹妹救我时的一些方法,很是奇特,我就想着妹妹是不是懂一些药理,原来妹妹真懂啊。”
“我也没想到会派上用场,那些方法都是我从医书上学来的,田姐姐落完水,身体应该还残留寒症,用这个活血化瘀最好不过了。等姚黄花期过后,我给田姐姐送上一些,田姐姐泡水喝美颜又养生呢。”
“那怎么好意思...“田雅馨连忙推辞。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金汐语拉着田雅馨的手在园中石凳上坐下,“其实那日救你,也是缘分,要不怎么认识姐姐呢,姐姐仗义执言,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也很高兴。”
田雅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好奇:“妹妹实在太聪明了,那些医书深奥难懂,我也曾看过,不过都看不明白,最后都放弃了,难得妹妹悟性如此高,还能学以致用。”
金汐语摆了摆手:“我没有姐姐说的这么厉害,庄子的镇上有一个大夫,医术高超,我也是跟他学习了一番,才有所提升。”金汐语提前铺垫了一下,她的医术早晚要暴露出来,现在同田雅馨说了,以后自然就好解释了。
“妹妹还有什么爱好?”
“除了在家中读书,我更喜欢挣银子,这个爱好是不是太市侩,也太铜臭了。那些官家小姐们的聚会,不是比首饰就是比衣裳,实在无趣得很。”金汐语俏皮地说。
田雅馨闻言,眼中流露出欣喜:“妹妹说哪里话,我也有同感,不喜欢那些个名目繁多的聚会。说到市侩,都是那些假清高的人对我们女子灌输的思想。
闺阁中的女子,哪个不市侩,只是表面装作不屑金钱,实际上都有自己的铺子。妹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也暗自经营着铺子,有一些经验,妹妹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那太好了,我对此确实一窍不通,以后少不得麻烦姐姐呢。”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丫鬟在门外恭敬道:“金姑娘,大人让奴婢来请两位姑娘回正厅用膳。”
两位姑娘整理了一下衣衫,携手向正厅走去。路上,金汐语低声道:“姐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妹妹是不是想问我那日落水之事?”
“正是,那日...姐姐怎么会落水的。”
田雅馨脚步一顿,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压低声音摇了摇头:“妹妹,那天我是被人推下水的?”
“什么,你是被推下水的,那你可看到是谁推了你?”
田雅馨摇了摇头:“那天在我四周都围了人,我只顾看景致,并没有注意看身边的人,当时我只觉得有个人狠狠推了我一把。
不过,家妹倒是看见我周围围了好几个穿粉红衣衫的女子,家妹年纪小,和那些年龄大的姐妹玩不到一起,她独自坐在一边吃东西,边看鹅戏水,不经意回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也没在意,所以没有记住有哪些人。
我当时以为是姚纤纤记恨我,对我下的手,因为,我与其她女孩并没有过节,只和姚纤纤有摩擦。
你刚来京城可能不知道,现在和我定亲的刑部尚书赵天锐的嫡三子赵贤俊,本来是要娶姚纤纤的,姚纤纤比我大一岁多,已满十八岁,一直挑三捡四。”
田雅馨边走,边向金汐语说了她们三人之间的过往。
姚纤纤有一次碰到赵贤俊,见他人如其名,长得英武不凡,为了能嫁给赵贤俊,她故意制造了几次和赵贤俊的偶遇,可赵贤俊根本没有看中她。
为了能接近赵贤俊,她打听到赵贤俊过十几天要参加会试,那天要去栖云寺祈福,她也来到了栖云寺,在赵贤俊路过的地方假装落水,赵贤俊不名所以救了她,她就以身子被赵贤俊看了为由,要赵贤俊娶她,赵贤俊无法只好答应了。
赵贤俊第二日派了媒人上门求亲,两家定了婚事。姚纤纤见事情成功了,在一次赏花宴上得意的向众女们炫耀,她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
会试完后,赵贤俊再次去栖云寺希望自己能考中。而在此遇到了位礼部尚书之女田雅馨,田雅馨和妹妹田雅琴、哥哥田安民也来到栖云寺,为哥哥祈福。
赵贤俊对田雅馨一见钟情,可他已经订婚,对此懊恼不已,也就歇了心思,没想到没过几日,他却亲耳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
那日,姚府举办了吟诗会,邀请他去参加,那天姚府不但邀请了各府的世家公子,还邀请了各名门闺秀,对这次吟诗会,大家心知肚明,这就是姚纤纤为了见赵贤俊举办的。
订婚的男女想见一面是不容易的,姚纤纤就想了这个招。赵贤俊出现时,就成了场中的焦点,世家公子们见到赵贤俊都打趣他:“贤俊兄,你这未婚妻当真是对你一往情深呐,为了见你,举办了如此一场盛大的吟诗会。”
“是啊,贤俊兄,你看这宴席如此丰富,这次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我等提前恭喜贤俊兄,不久就要当新郎官了,成了姚府的乘龙快婿,平步青云呢。”
世家公子们打趣的、恭喜的声音此起彼伏。
赵贤俊只好一一对着众人拱手寒暄着,他不想再听世子们的调侃,趁着不注意溜了出来。当他随意走到一处时,听到隔墙那边,世女们的恭维声:“姚姐姐,你这次眼光真是独到,竟然找到了赵贤俊公子,现在京城中没有比赵公子更好的郎君了。”
“那可不是吗,现如今,满京城的公子哥,挑不出几个样貌好的,赵公子就占了其一,而且赵公子年纪轻轻已中了举人,就等这次会试榜上有名,给姚姐姐锦上添花了。”
“我的眼光自是好的,你们不知道,赵公子救了我之后,看到我的一刹那,眼睛都直了,求着要娶我,要不是赵公子死缠烂打,我还不准备答应呢。
你看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比赵公子好的大有人在,我若不是被他看了身子才不会轻易嫁给他。”
赵贤俊在墙后听着气得浑身发抖,姚纤纤一派胡言,当时的情况完全不是姚纤纤说的那样。相反是姚纤纤死缠烂打,他才不得已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