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伙计适时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并说道:“萧公子,您的饭菜好了,是现在上菜吗?”
萧敏杰正不知说什么好,闻言赶紧打破尴尬说:“可以,现在就上吧。”
伙计推开门,将菜一一摆好,行了一个礼就出去了。
“金姑娘,今天在此相遇也是缘分,已近午时,这家千味缘的饭菜极不错,萧某请金姑娘吃顿便饭,我们边吃边聊。”
“那好,我也饿了,便不客气了,不过今天这顿饭, 我们AA制吧。”
“AA制......这是什么意思。”萧敏杰一头雾水。
“噢,就是这顿饭的饭钱,我们各自掏一半。”
“啊,什么,金姑娘说笑了,我请金姑娘吃饭,怎能让金姑娘付钱呢。这要是传出去,说我请姑娘吃饭,还让姑娘掏钱了,这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我和萧公子初次相见,谈不上相熟,怎么能让萧公子请客,反正我要吃饭,就和萧公子平分了,如若不然,我就自己点菜自己吃,萧公子就吃自己点的吧。”
“好,好,就依金姑娘所言。”见金汐语这么坚持,萧敏杰也只好答应,不过,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中还感到有些新鲜和新奇,他对金汐语前面的一番话,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金汐语说得有道理,这让他对面前的女子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吃饭的时候,萧敏杰不停地给金汐语介绍菜品,金汐语确实饿了,再加上她胃口一向很好,又暗暗锻炼,比一般女子吃得多,在吃得上面,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吃得倒无比开心。
在吃穿用度上面,萧敏杰一向挑剔,也有一些独特的见解,倒和金汐语说到了一处,两人一顿饭吃完,关系倒是亲近了一些。
两人吃完饭,萧敏杰让伙计上了一壶好茶慢慢品尝。
“金姑娘,今日一叙,想必金姑娘对萧某有所了解,退亲一事,还请金姑娘重新考虑。”萧敏杰迫不及待的直言。
金汐语摇了摇头,“对不起,萧公子,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这么早成婚,我俩之事就算了。”
“金姑娘,你是不是对做侧妃一事耿耿于怀,没见姑娘前,是萧某肤浅了,我这就回去禀明母亲,以正妃之位,让她派吴喜娘重新去提亲。”
金汐语定定看着萧敏杰,直截了当地问:“萧公子喜欢我?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自是喜欢的,从我第一眼见到姑娘时,就喜欢上了姑娘,京城中,众多的贵女,萧某从未动心过,可我只见了姑娘一面,我就动心了。
而且,今天我与姑娘相谈一番,让我从未见过象金姑娘般的女子,金姑娘,你就是萧某要找的女子。”
“那好,请问萧公子,待我们成婚后,你还准备娶几房侧室,几房小妾,拥有几个通房。萧公子不用着急,想好再回答我。”
萧敏杰闻言,倒是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犹豫地说:“不瞒姑娘说,萧某现在有两个通房,她们跟了萧某两年,萧某想着成婚后,就将她们提为妾室的,有了金姑娘,我自是不会再找通房、妾室的,那两个妾室就足够了。
按照家族宗制,我还应纳四个侧室,为了应景,我只娶两个侧室就行,不过,金姑娘请放心,成婚之后,我必一心一意待你。
那两个侧室我也只是偶尔去一下,两个妾室跟了我多年,我给了她们足够的体面和富贵就已经够了,更不会去他们那里。
前面所说,如果金姑娘介意,萧某花楼自不会再去了。这点萧某说到做到。”
在萧敏杰看来,这已经是极限了,哪个大户人家,象他这般寡淡,他已经表现的非常忠贞了,也非常爱金汐语了,
金汐语听了笑笑,她没有强烈的去反驳萧敏杰,在他们的思想里,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想法,三房四妾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情,她不要求改变萧敏杰,她只想让他明白,她的思想就足够了。
“萧公子对‘喜欢’二字理解的太肤浅了,而且没有完全明白喜欢二字的深刻含义。你刚才所说的对我一心一意,也就是在众多的女人中,对我更多宠爱一点罢了,那不是真正的一心一意。
萧公子可曾读过《白头吟》,说完,金汐语缓缓读起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金汐语读完,转向萧敏杰,声音清亮地接着说:“喜欢初起,往往莫名其妙。她的眼色,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皆成了吸引你的缘由。
你未必能说出她究竟哪里好,只是觉得她与旁人不同,你看她时,她哪里都好,她就是独一无二的。
情到深处,你会生出莫名的奇怪的勇气来,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做这些事时,丝毫不觉得勉强,反倒有种隐秘的欢喜。
在我看来,真正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便是将心全然交付,不留一丝退路。这心交付出去,便如泼水难收,又似飞蛾扑火,明知前路是焚身之祸,却偏要一往无前。
萧公子刚才说,你只娶两个侧室就行,两个侧室也只是偶尔去一下应景,主要待我一心一意。这就是萧公子所说的喜欢,萧公子说此话,不觉得可笑吗。
心只有一颗,既心里有了她,你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心和身体是一体的,你怎么能说心里有着我,而又和那两个侧室有身体的接触,这就是你理解的喜欢,我和你的认知可不一样。
真正的喜欢,是刻在骨子里的,容不得第三人的插入。
汐语长在乡下,向往的是一夫一妻,男耕女织、夫唱妇随的生活,汐语也不求大富大贵,名门世家,唯愿一人真心待我,白首不相离。
不管男女,成婚后要彼此忠贞,我与萧公子成婚后,我决不能容忍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萧公子可否做到,婚后不能有通房、小妾之类。成家后,不是一心一意对我,而是全心全意的待我。
我不管萧公子的过去,你之前有什么通房、小妾之类的,我可以不在乎,但婚后,你要与这些女人断得干干净净,在我俩婚姻存续期间,你不能和任何女人有肌肤之亲,当然正常的女性知已交往除外。
但如果,你今后不在爱我了,那我俩可以和离,各自追求各自的生活。”
萧敏杰被金汐语的一番大胆言论愣了一下,受母亲平时的说教和各种暗示影响,身边好友的种种看法,他还从未以这个角度深刻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他所处的世界里,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是常态,婚姻是利益的结合,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两人就是再好,他能做到完全宠爱她就很不错了,而他和侧妃们的相处也是必需的,这影响不到他爱她。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澄澈见底,没有寻常女子见到权贵时的畏惧或谄媚,她说这些话时,眼神坚定,神采飞扬。
金汐语再次看着萧敏杰,嘴角微扬,露出见面以来的最灿烂的一个笑容:“今日多谢萧公子的宴请。噢,最后我想明确地告诉萧公子,就算萧公子能按照我说的一切,放弃你那些所谓的侧妃和小妾,我也不可能和萧公子成婚。
因为,萧公子对我的喜欢,只是表面的,没有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况且,萧公子也不是我喜欢的男子。
以后,我可以和萧公子做朋友,我的话讲的也很清楚了。提亲一事到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