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饭桌上两位客人先后倒下,坐在主位上的村长却仿佛没看见一样,依然大口大口往嘴巴里塞饭菜。
刘嘉音仿佛跟他比赛一般,也风卷残云地吃着。
一直到整桌的饭菜全吃完,村长和刘嘉音面面相望。
村长木然的脸孔这才露出一丝属于人的情感,有些奇怪地说道:“你怎么没晕?”
刘嘉音茫然:“啊?我也要晕吗?”
话刚说完,也不等村长反应,只见刘嘉音两眼一闭,铛地一声晕倒在了桌子上。
手腕处的饭铲压根没眼看,啧啧称奇道:
“主人,你这演技也太差了吧?傻瓜才会相信你被迷昏了。”
另一头,村长重重叹了一口气,“终于晕了,年轻人药量就是大。”
装晕的刘嘉音悄悄翘起了嘴角。
饭铲:······
村长朝大门的方向挥了挥手,站在祠堂门口守卫的村民们走了进来。
三个守卫村民一人一个,将桌子上的客人拖了起来。
其中一个问道:“村长,都把他们扔回自己家吗?”
村长想了一会儿,说道:“志金和他的妹子,好歹也算是咱们村的人,就把他们送回自己家。”
“等明天天一亮,我去劝他们离开。”
他又看向刘嘉音道:“至于这个外来人,就拿去孝敬老祖宗吧。”
拖着刘嘉音的村民问道:“这、万一明天李志金闹起来怎么办?”
村长指了指外面,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雨天路滑,山路又陡,走夜路不安全呐。”
一听这话,村民们全明白了。
三个守卫村民一分为二,其中两人扛着李志金和曹晓芬回了他们老宅。
另一个则扛着刘嘉音走进了祠堂。
趴在村民的背上,刘嘉音悄悄睁开了眼睛。
村民背着刘嘉音在祠堂里东拐西拐,最后进入了一个房间。
明明外面还是湿热的夏天,一进入这个房间,却好像瞬间进入了冬季。
哈一口气都变成了白色水雾。
房间里空空荡荡,连一件家具也没有,唯有正央挖了一个大坑。
村民似乎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将刘嘉音往坑里一丢,捂着衣服就离开了。
这个坑足足有四五米深,要是一般人被这么摔下去,不死也半残。
幸好刘嘉音有饭铲这个肉垫。
摔下去的瞬间,饭铲化作原形将坑底填满,刘嘉音倒在了饭铲身上。
站起来四处望去,坑底挖了一条隧道,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也不知道这个隧道通往何处,阴冷的风从里面呼呼往外吹。
饭铲打趣道:“哟,这个防空洞还怪凉快的,这小风吹的,夏天空调费都省了。”
刘嘉音却道:“这风可不怎么新鲜啊。”
饭铲顺着刘嘉音的目光看过去,饶是胆大包天的饭铲,也被吓得鳞片都立起来了!
只见黑漆漆的隧道入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高帽,仔细一看居然是古代的官服!
那从洞口里传来的呼呼风声,哪里是什么凉爽的风,居然是这家伙嘴巴里吐出的寒气!
“呕!”
想到自己先前大口呼吸着别人的口气,饭铲一阵作呕。
还不等他把晚饭吐出来,那奇怪的人走出了隧道。
“你们就是这次的祭品?”
那人上下打量刘嘉音,十分不满意,“这么瘦,放干了血也没一盆吧。”
话还没说完,刘嘉音便动了。
她捏着饭铲的饭铲头,将他当作鞭子一甩!
蛇鞭朝着官服男人甩去。
尘土飞溅,男人站立的隧道口被轰成了废墟。
“你居然是个练家子?”官服男人诧异的声音传来。
待尘埃散去,隧道口早已不见了官服男人的身影。
刘嘉音沿着隧道往里追,隧道蜿蜒漫长,走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才到了尽头。
隧道到了这里就成了断头路,前面被一堵土墙拦住去路。
刘嘉音掏出打火机四下照了照,又用手摸了摸,最后发现头顶的石壁有松动。
她用饭铲的尾巴沿着石壁缝隙撬了撬,上面居然是一个活动的石板。
刘嘉音推开石板,从隧道里爬了出来。
上面居然是一个宽大的石棺,先前挡在她头顶的石板正是石棺的底部。
刘嘉音跳下石棺,这里貌似是一个墓室,棺材正对面摆放着一块巨大的镜子。
除此之外墓室中没有任何东西。
饭铲问道:“奇了怪了,刚才那个cosplay的奇怪男人跑哪去了?”
刘嘉音站在镜子前,做了个自拍的动作。
镜子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古物,镜面模糊不清。
她的影子映在上面,影影绰绰变了形,竟显出几分狰狞来。
刘嘉音和饭铲把墓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官服男人。
更神奇的是,这个墓室是封闭的,没有出口。
他们想要出去,就得从先前进来的隧道回去。
但是隧道那头是祠堂,祠堂外面有守卫的村民。
在村民的眼里,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刘嘉音不想装死人诈尸,索性从饭铲肚子里掏出弓箭,对着墓室墙壁就是一箭射出!
骨箭仿佛炸弹在石壁上炸开,将墓室炸出一个大口子。
外面,暴雨已经停了,天空黑的像锅底。
刘嘉音踱着步子走出墓室,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村子的祖坟里。
她专程绕到墓室另一面,找到了墓主人的墓碑,然后,脸上表情变得微妙。
她刚刚,居然把李志金的祖坟给摘炸穿了······
想着李志金热情邀请自己来看祖坟的样子,大概、也许、可能——他不会在意自家祖坟被炸穿吧?
这会儿是半夜,先前守在山路入口的村民已经撤走了。
刘嘉音畅通无阻地回到了李志金家。
一推开院子门,就看见李志金和曹晓芬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堂屋地上,睡得不省人事。
刘嘉音一手一个把他们两人扔到炕上,自己也上去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