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平一转头就看到妻子站在门边沉思的模样。
他走过来问:“都收好了?”
江清沅点头:“罗汉和将军像都收起来了,雕版还没有收,咱们去后面厢房看看。”
“好。”沈承平拉着她就要走。
“等等。”江清沅指了指已经变得空旷的前殿,问:“这里面怎么办?”
沈承平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他问:“有锁吗?”
“有。”
江清沅虽然不明白丈夫要锁干什么,可还是在空间里搜索了一下,找出一把铜锁递了过去。
沈承平看了一眼,却没有接。
他说:“最好是和外面大门差不多款式的锁,没有的话,链子锁也行。”
江清沅这下终于明白了沈承平的想法,她的眼睛顿时一亮!
江清沅从最早在家里收集的杂物中翻找了一通,找出了一把大铁锁递了过去。
这锁曾经是他们家厨房的门锁,当初她收拾张妈的时候顺手就放入了空间。
如果不是这次翻找,江清沅早就把这锁给忘了。
沈承平将那锁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上前两步把大殿的门关上,把锁挂在两扇门的门把手处,直接锁上了。
这大殿的门窗全是木质的,窗户从里面关紧,上面还贴了厚厚的窗纸。
把门锁上后,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殿内的景象。
将大殿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二人又一起去了后面的厢房。
后面的厢房一共有六间,东西各三间。
这些厢房并没有如大殿那般大门敞开,此时所有的屋子全都落了锁。
推一推关闭的木门,从缝隙处夫妻俩能够看到里面有两间是空的,另外四间全放着各种东西,应该是当做仓库在用。
不过这些门锁根本难不倒江清沅,她根本不费事的就把它们全都打开了。
推门进去后,发现仓库中放置的大部分都是些诸如幔帐,蒲团,器皿,家具之类的杂物,只有在最里面的一个屋子里放了两个很旧的木箱,箱子里放着一些古旧的书籍。
江清沅来不及细看。
其实细看她觉得自己也不见得能看得懂。
她丝毫没有半点迟疑的将那两个箱子直接放入了空间。
随后,她又把其他那些她看着觉得有价值的,或者看着年头比较久的东西也都一一收走。
别管收的对不对,总之先收了再说。
经过她这样一番收集,几间屋子瞬间被清空了大半。
仔细看了看,确定这些仓库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江清沅将它们重新落锁,然后才离开。
忠烈祠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之前那个小年轻说的能求子的水井就在最后那个院子。
看得出这里之前应该是后来加盖的,和前面两进的威严庄重完全不一样,这里看上去要简朴很多。
“这里应该是守墓人住的地方。”沈承平说。
江清沅看看那几间和前面两进相比明显简陋很多的屋子,点了点头。
这屋子离后面的小山坡很近,能够看到在最里面还有一扇小门。
只不过那小门现在已经被从里面封死,完全打不开了。
就在这个小院靠近山坡的地方有一口水井,水井上还搭着木板,显然是防止人掉下去的。
江清沅好奇,特意走到井边朝下看了看。
她发现那井壁边垂着的绳子还是新换的,井水也很清澈,不用问就知道这井还一直在使用着。
看到这种情况江清沅不由感慨:“也不知道那大门上挂把锁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听到妻子的嘀咕沈承平哼了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罢了。”
江清沅也知道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肯定是上面下通知要严查搞封建迷信的行为,所以公社干事们就来着忠烈祠挂了把锁。
这样有人来检查就可以说把它封了。
但实际上,当地村民真心想要做点什么,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根本没有管。
其实如果不是后来的运动,就凭这忠烈祠传出的“井水有求子的功效”,这座古建筑很有可能能一直完好的保存下去。
大多数人多少都会有一些敬畏之心。
特别是对那些他们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都会下意识的去珍视,去保护。
江清沅不知道这个求子汤的传说最早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她觉得有相当大的可能是当初为大将军守墓的人或者他们的后代想出的这个办法。
这样的传说让他们守护的人长久的,平静平安的长眠于此地。
想想在不久的将来,这里要发生的那些事情,江清沅觉得他们来这一趟是对的。
哪怕冒些风险也值。
江清沅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搪瓷缸。
她盯着水井看了看,目光中带着犹豫。
看到她这副样子,沈承平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他凑到江清沅的耳边,戏谑地问:“怎么,还真想要这求子汤啊?想生儿子……要不,你求求我?”
江清沅原本是认真在考虑这个问题的。
她想着毕竟是用求子的名义进的这个院子,不拿些井水出去好像说不过去。
可她又嫌弃这井水不卫生,想着不如从空间里倒杯水出来走走过场。
就在她都准备从空间拿水了,就听见沈承平说了这么一番话。
江清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咬了咬嘴唇,然后用力朝男人的脚上踩去!
踩肯定是踩不到的,沈承平早有防备。
但腰上被重重拧上一圈的惩罚总也逃不掉。
沈承平揉着腰眼儿,嘴上假兮兮的呼着痛,眼中的笑意却遮也遮不住。
江清沅抱着装满了水的搪瓷缸子与沈承平一起重新走回那个小门处。
年轻男人果然等在门外。
看到他们出来,男人抱怨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江清沅看向他,语气里带着不满:“将军老爷那大殿的门是锁着的,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我们还想着来给将军老爷磕个头,结果连门都进不去!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来了。”
听她这么说,那男人的眼神闪了闪。
显然对于将军殿门上锁这事儿他一无所知。
他开口想要解释,然后目光就落在江清沅端着的茶缸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