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
山石崩裂,烟尘冲天。
整个山洞在司徒烈临死疯狂一击下,彻底坍塌。
无数巨石翻滚坠落,顷刻将洞口彻底吞没,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废墟。
“秦天——!”
白芷望着被夷为平地的石洞,清冷的容颜血色尽失。
这几日的点点滴滴,还有昨日那深入浅出的彻夜缠绵。
秦天就像一位技艺精湛的樵夫,硬生生劈开了她冰封百年的心门,探入了那片无人踏足的桃园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剑光急转,白芷翩然落在乱石堆前。
“他……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她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失神自语。
“秦天……你别吓我……”
一声带着哭腔的哽咽,溢出那诱人的红唇。
这位向来清冷自持的白芷师叔,不顾形象地伸出纤纤玉手,去搬动沾染泥土的巨石。
石灰沾染了她洁白的衣裙和双手,她却恍若未觉。
就在她搬动又一块巨石时。
“咳咳……白师叔原来这般担忧我……弟子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一道虚弱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白芷娇躯剧震,猛然转头。
只见秦天拄着青阳剑,颤巍巍地从深草中站起。
他发髻散乱,衣衫褴褛,满身尘土草屑,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
原来,就在山洞彻底坍塌之际。
秦天拼尽全身力气,纵身跃出了洞口,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这才逃过一劫。
地动山摇过后。
秦天恰好将白芷为他徒手掘石的一幕尽收眼底。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秦天全身。
原来,这合欢宗里,也不全是将人吸成人干的妖女。
还有像白芷师叔这般,外冷心热的大美人。
“你……你没事就好!”
白芷悄悄擦了擦泛红的眼角,松了一口气。
随后施展身法,伸出玉臂,扶住了有些虚弱的秦天。
白芷将一股温和的玄气,缓缓渡入他体内。
“白师叔,那些人都解决了吗?”
秦天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千毒门的墨山和那个唐若宣的丫头,见势不妙,趁乱跑了。玄阳谷的司徒烈,已被我斩杀。”
白芷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冷意。
“可惜,还是跑了两个祸害。”
秦天有些惋惜。
“不过司徒烈那厮敢对师叔不敬,死不足惜!如今他们师徒黄泉相聚,倒也不寂寞!”
他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快意。
白芷心中有些莫名欣喜,原来他一直在意司徒烈的轻薄之语。
“对了,秦天。”
白芷想起洞内之事,美眸中充满了好奇。
“你究竟如何战胜孟浩的?他毕竟是炼玄八重,根基不俗。”
“嘿嘿,无非是趁其不备,险中求胜罢了。”
秦天呵呵一笑。
“有这么轻松吗?”
白芷秀眉微蹙,正欲细问。
嗡!
她怀中的传信玉简发出了急促震动。
白芷取出感知片刻,脸色骤变。
“不好!容英他们昨日遇袭,被困血云岭外的一处破庙内。我们必须即刻前往救援!”
求救讯息如火烧眉睫,白芷再无暇追问。
她玉手一揽,轻轻扶住秦天的腰身。
剑诀一引,带着他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
飞行中,白芷细心分出一缕玄气护住秦天周身,为他抵挡疾风。
秦天不解问道:“李师姐她们为何不向客栈里的柳三娘和那位顾圣女求救?反而要远距离向您求救呢?”
白芷一边催动飞剑,一边解释:“宗规森严,跨峰求援需由本次任务负责人亲自发出信号。柳三娘与顾怜梦圣女皆属弄月峰,容英无权直接求助。否则便是僭越,事后追究起来,后果更糟。”
“原来还有这等规矩。”
秦天目光微闪。
这魔宗规矩,果然视普通弟子如草芥。
只有长老以上的人,宗门才会重视。
……
血云岭外,一座荒废破败的古庙外。
战场狼藉,数具尸体横陈。
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你们云雨寺的淫僧,你们当真不怕我合欢宗秋后算账吗?!”
李容英手持染血长枪,傲立于破庙门槛前,护着里面弱小的外门弟子们。
她虎口已经崩裂,鲜血顺枪杆流淌,白裙多处破损,露出了道道血痕和大片雪白肌肤。
云雨寺,乃是东夷荒域的一个二流宗门。
它与合欢宗相似,也崇尚双修之道。
不过门人大多都是僧人打扮,门规松散,行事肆无忌惮。
庙外,六名灰袍僧人呈扇形合围,目光淫邪。
地上已倒伏六具尸体,有两名合欢宗弟子,四名云雨寺的僧人。
“呵呵……小美人,在这三不管地带的血云岭,你们合欢宗的名头可吓不住佛爷我!”
为首僧人惠通脑门锃亮,体态肥硕。
一双贼眼死死盯着李容英破损白袍下若隐若现的雪肌,口水几乎淌下。
“待佛爷破了你这龟壳,将你们这些合欢宗的弟子先办后杀,尸体喂了野狗,谁又能知道是我们云雨寺做的?”
旁边眼神阴鸷的僧人也跟着淫笑起来。
“有本事你们就过来!看看是你们的秃头硬,还是我的长枪利!”
李容英手中长枪一抖。
枪尖寒芒闪烁,直指众僧。
“慧通师叔,待会儿擒下这带头的妖女,能不能也让师侄我……尝尝鲜?”
“当然可以!不过要排队,等佛爷我玩够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仿佛李容英这群合欢宗弟子,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多谢师叔!”
“那就别磨蹭了!赶紧加把劲,打破这龟壳阵法,早点抱得美人归啊!”
众僧如同打了鸡血,手中戒刀禅杖狂轰滥炸。
雨点般的玄气攻击落在摇摇欲坠的“玄龟守护阵”上,发出连绵不绝的爆鸣。
李容英听着外面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感受着体内飞速流逝的玄气,心情沉落到了谷底。
这阵法全靠她一人主导,硬扛了一天一夜的狂攻,已是强弩之末。
一旦阵破,她或可孤身突围,但这些淬体境的外门师妹们,必将遭受比死亡更可怕的凌辱。
“白师叔……不知道你们收到我发出的求救信号没……您再不来,我们恐怕……”
李容英紧咬朱唇,美眸中闪过一丝悲凉。
她握紧了手中长枪,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