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金...金钟...罩？”
空法的声音，颤颤巍巍的，透着不甘，和恐慌。处于震惊的空法，显然完全被原始版金钟罩的出现，扰乱了所有心神。无暇再关注，秦真在最后，还是使出武当九阳功。
秦真能理解空法的心情，原始版金钟罩作为少林四大神功之一，居然会外流，这不亚于武当纯阳无极功被外人所学。对少林而言，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本着反派死于话多的谨慎，秦真没有回答，强行调动内力，上前补了一掌。
用的是绵掌。
掌力透体而入，击碎了空法的头骨，完全破坏了空法的头颅。
至此，秦真才彻底放松下来。
看着空法的尸体，秦真犯了愁。
谨慎起见，秦真在空法身上，开始摸尸。只可惜，什么都没有摸到。
这也不奇怪，空法作为罗汉堂首座，出行事务自有弟子安排妥当。他的身上，自然没有携带多少东西。更何况生死一战之前，即使带了珍贵之物，大概也会提前销毁或者找地方藏好，等待后续寻来的弟子回收。
本着送佛送到底的心意，秦真一把大火，将空法的遗体，也送去见了佛祖。
事后，秦真一掌挥出，将余烬打散，除了烧焦的黑灰、和未完全烧化的骨头，再无他物。至于舍利子，秦真表示，也许是他见识浅薄，认不出哪一块是舍利子吧。
或许是为了给空法送行，天空下起雨来。秦真放心离去。
当然，他空法还没有这么大的排面。
雨越下越大，秦真在雨中疾行，一苇渡江全力运转，随机选了一个方向，消失在雨幕中。
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
三天后，一行十数人来到战场。从他们在这个季节依旧选择戴着帽子来看，身份不言而喻。
“师兄，紧赶慢赶，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这里，只余下战斗的痕迹，连烧毁空法尸体的火堆，都被雨水冲刷殆尽。也难怪这人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众弟子来回搜索，也只找到了几块被雨水冲散的尸骨，和最后一点火化的痕迹。
站在人群中央，似乎是首领的青年，表情微怔，不自觉回答道：“是啊，看来师父已经成功。圆正师弟，人死为大，将这些尸骨葬了。我们回去向方丈师伯复命吧。”
“圆方师兄，就这样回去复命？不再找了么？”
“嗯，方丈师伯那里，我来解释。”
“那好吧。”
圆正见空法师伯的亲传弟子圆方都这么说了，那他自然不会横生枝节。招呼众弟子任务结束，准备撤退。
有些事情，圆正不知道。圆方作为空法的亲传弟子，被空法告知了实情。既然空法此行最终的目的是要活的秦真，而此处出现了火化尸骨的痕迹，加上旁边的掌印，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最后决战的战场。
至于结果，圆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还是那句话，少林要的是活着的刺客，即使空法收不住手，击杀了此人，也要把尸体带回少林才是，绝不会当场烧毁。所以，这具尸骨的主人是谁，就不需要多说。
就算退一万步，死的人是刺客的同伙，师父空法追了下去。对于没有线索、失去追踪方向的圆方而言，也需要得到少林总部的支援。
半年后，少林遍布天下的情报网，依旧没有找到空法一丝一毫的踪迹。于是，少林内部消息，罗汉堂首座空法，佛法大进，入达摩洞潜修，不理世事。罗汉堂首座，另选他人。
而此时的秦真，正在一处山寨，教导众人武学。
......
十天后。
武当。
真武大殿。
武当六侠齐聚。
“大哥，空法死了。”
“二哥，秦真传信回来了？”
“是啊，这小子的武功想来进展不小，就是这胆子，也太大了。”
“这臭小子，该不会已经超过他七叔我了。”
上首的宋远桥喝了口茶，看了看激动的一众师弟，示意大家安静。
“二弟，三弟、七弟，秦真的武学有所进益，当然是好事。可我们作为长辈，要考虑的更多。”
“大哥，你可是担心，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松溪作为智囊，一向最是足智多谋。此时，他也不出意外的想到了这件事背后的危机。
殷梨亭虽然恼怒秦真不打招呼就给自己换了一个媳妇，但身怀赤子之心的他，第一反应，依然是关心自家师侄的安全。“大哥，四哥，你们是担心，将来事情暴露，我们武当七侠，保不住自家师侄。”
“怕什么，我们兄弟七人活着，谁敢动师侄，是不是欺我手中剑不利？”
这是莫声谷，生性刚直，不畏惧任何人，任何势力。
“好了。你们两别捣乱。听大哥的安排。”还是俞岱岩冷静，按住了两人。
宋远桥看着众兄弟团结一心、无所畏惧的神情，心底一暖。
“诸位兄弟，不必着急。我细细想过，孔家主的事，已经过去了。往后，不论江湖上冒出谁是凶手，也不过是利益的博弈，见招拆招就是。而且，他孔氏虽是圣人后裔，还管不到我们武当头上。”
“现在的问题是，空法的死。虽然秦真已经毁尸灭迹，但是少林既然查到了他，那么追根溯源，查到武当头上，是迟早的事。而且，我们武当身处现在这个位置，将来和少林，必有一战。”
“我想征求各位兄弟的意见，我们是主动出击，还是等待合适的时机。”
宋远桥一番话，既奠定了基调，也安定了众兄弟的心。既然和少林的一战不可避免，那么选择合适的战机，就是一门学问了。
“大哥，那师父那里？”
俞莲舟知道自家四弟的担忧，示意他不必着急。
“四弟，不必担心。上次真儿击杀孔家主之时，我已经问过师父的意见。师父的意思是，顺其自然。”
其实，他们也是关心则乱。
老张年轻的时候，虽然在少林长大，但少林给他留下的印象，可不怎么美好。再说，以少林对于自家武学的严防死守，要说他们对于“偷学”罗汉拳的少年张君宝，没有采取什么行动，那才不正常。
以老张的脾性，他不灭掉少林，那是他心性淡然。但不代表他对少林有什么好感。
而且，这个时期，虽然还没有发生百岁寿宴的悲剧。但是，龙门镖局的灭门案，依旧被少林按在了张翠山身上。只是张翠山失踪，少林找不到当事人，暂时隐忍。
俞岱岩伤在大力金刚指之下，虽然武当已经知道是西域金刚门的手笔。可是，当时作为第一嫌疑人的少林，就一句不是少林所为。既没有自证清白，也没有派人救治。可见少林对于武当，是什么态度。
至于少林没有治疗大力金刚指的方法，这话，放到江湖上，谁信。
最终，武当六侠商讨一番，得出结论，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