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晶洞外的黑浊突然凝住,像被无形的手攥成了团,黑魔的身影从雾中显形,黑袍下的手缓缓抬起——那手里竟握着柄尺许长的黑色短尺,尺身刻满扭曲的邪纹,纹络里淌着紫黑色的火焰,刚一露面,周围的寒气就被烤得滋滋作响,潭面的薄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化成的水落在尺旁,瞬间被蒸成了白雾。
“魔焰尺!”开山的脸色骤变,扛着开山斧往前踏了两步,土色灵劲在身前叠起三层厚墙,“这是魔主炼制的邪器,能引地底浊火,连岩石都能烧化!你竟把它带出来了!”
黑魔掂了掂手里的魔焰尺,邪纹里的紫火窜得更高,映得他眼底的黑光愈发狰狞:“对付你们这些硬骨头,不用点真家伙,倒显得我没诚意。”他突然挥尺,尺尖的紫火划出道弧线,落在开山筑起的土墙上——“轰”的一声,浊火瞬间裹住土墙,土块被烧得噼啪作响,原本坚硬的土墙竟像融蜡似的往下淌,转眼就矮了半截。
雷雪见状,赶紧甩出冰雷鞭,鞭梢裹着冰劲往浊火上抽:“前辈退开!我来冻住它!”冰雷鞭刚碰到紫火,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嘶鸣,鞭梢的冰劲被烧得迅速消融,反而让紫火借了冰里的水汽,窜得更旺,直往雷雪的手腕缠来。
“别硬接!这火沾了灵劲就会缠人!”开山一把将雷雪拉开,开山斧往地上重重一砸,斧刃扎进岩层里,“镇山咒!”随着他的喝声,潭边的岩石突然震动起来,数道土黄色的石刺从地下窜出,往黑魔的脚下刺去——石刺裹着厚土劲,想把魔焰尺的紫火与地面隔开,断了浊火的源头。
可黑魔早有防备,魔焰尺往地上一戳,尺尖扎进石缝里,紫火顺着石缝往下钻:“你的土劲,正好给我的火当柴!”地底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数道紫黑色的火柱从石刺旁的地面窜出,把石刺烧得通红,刚碰到火柱的石刺就崩成了碎块,浊火借着碎石的掩护,往雷雪和开山的方向漫来。
雷雪退到潭边,指尖的冰雷丝缠成一张大网,往火上罩去——这次她没硬拼,而是调动灵脉里的寒劲,让冰丝上凝满细密的冰粒,试图用寒气压灭火势。可魔焰尺的紫火实在太烈,冰粒刚碰到火就化成了水,冰网也被烧得出现了破洞,黑浊顺着破洞往里钻,直往雷雪的灵脉里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潭外传来,伴随着清脆的剑鸣——蹄花落雨提着软剑奔来,剑梢泛着莹白的净化灵劲,看到火中的两人,立刻纵身跃起:“雷雪让开!用你的冰劲裹住我的剑!”她将软剑往前递,雷雪会意,赶紧调动冰雷丝缠在剑身上,冰劲与净化灵劲缠在一起,竟在剑梢凝出层淡蓝的光膜。
蹄花落雨握着缠满冰丝的软剑,往魔焰尺的紫火里刺去:“破邪剑!”剑梢的光膜碰到紫火,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原本狂躁的浊火竟被压得往回缩了缩,黑魔握尺的手猛地一颤,尺身的邪纹暗了几分:“又是你这丫头!”
开山趁机绕到黑魔身后,开山斧往他的手腕劈去:“放下魔焰尺!”斧刃裹着土劲,带着破风的声响,黑魔慌忙侧身躲开,魔焰尺往身后扫去,紫火擦着斧刃划过,在斧身上留下道黑痕。蹄花落雨和雷雪同时上前,软剑与冰雷鞭一左一右往黑魔的身上缠,净化灵劲与冰劲联手,终于将魔焰尺的紫火逼得只剩尺身周围的一点。
黑魔见势不妙,突然将魔焰尺往地上一插,紫火猛地炸开,形成一道火墙挡住三人的去路,自己则裹着黑浊往焚天谷的方向逃:“想抢残片?齐天在焚天谷早就被我的浊火阵困住了!你们去了也是送死!”他的声音渐渐远去,魔焰尺留在原地,尺身的邪纹慢慢暗下来,紫火也渐渐熄灭,只剩一截冰凉的黑尺插在土里。
雷雪捡起地上的邪骨残片,又看了眼那柄魔焰尺,眉头紧锁:“他说齐天被困在焚天谷?”
蹄花落雨收起软剑,伸手探了探魔焰尺的温度:“这尺子的浊火还没完全散,他肯定没走远,焚天谷的阵恐怕比这里的火更凶。”
开山将魔焰尺拔起,用土劲裹住尺身,防止浊火复燃:“寒水潭的事我来处理,你们快去焚天谷救齐天。这魔焰尺我先收着,说不定以后能用来破黑魔的阵。”
雷雪点头,和蹄花落雨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往焚天谷的方向奔去——身后寒潭的风还带着未散的浊火味,手里的残片泛着微凉的光,她们都知道,焚天谷里不仅有齐天的安危,还有第二块邪骨残片,而黑魔留下的浊火阵,恐怕比魔焰尺的紫火,还要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