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抵达海滨小城时,暮色已沉。
陈默带着当地排查的结果赶来,语气凝重:“傅总,苏小姐半个月前确实住在这里,但一周前突然搬走了,房东说她没留下新地址,只结清了房租。”
“搬走了?”傅斯年瞳孔骤缩,抓着陈默的胳膊追问,“为什么搬走?是不是知道我要来?”
“不像。”陈默摇头,“房东说,是温医生帮她找的新住处,好像是担心这边人多眼杂,不利于养胎。”
温景然!傅斯年眼底瞬间燃起怒火,嫉妒与悔恨交织,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线索,却还是晚了一步。
“查!”傅斯年嘶吼,声音带着破音,“把整个小城翻过来,挨家挨户问,一定要找到她!”
夜色中,傅斯年驱车穿梭在小城的街巷。他拿着苏晚的照片,挨家询问路边的商铺和居民,黑色西装沾满尘土,头发凌乱,早已没了往日的总裁风范。
“请问你见过这个女人吗?怀孕六个月左右,温婉型的。”
“麻烦看一下,有没有人租过这样的房子给她?”
回应他的大多是摇头或疑惑的目光。直到走到一个菜市场,热心的摊主看着照片迟疑道:“这个姑娘我见过,前阵子常来买新鲜蔬菜,身边跟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好像是医生,上周还听她说要搬去郊区清静的地方。”
“郊区哪里?”傅斯年立刻追问。
“不清楚具体地址,只听她跟卖鱼的阿姨说过,靠近海边的独栋公寓。”
傅斯年立刻驱车赶往郊区海边。漆黑的公路上,车灯劈开夜色,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一定要找到她!
而此时的苏晚,正坐在郊区新公寓的露台。温景然帮她安装好婴儿监护仪,语气温和:“这里环境安静,安保也严,你可以安心养胎,不用担心被打扰。”
苏晚看着远处的海浪,轻声道谢:“温医生,每次都麻烦你,我真的过意不去。”
“我们是朋友。”温景然递给她一杯温牛奶,眼底带着温柔,“你的婚前稿费加上夏律师的借款,足够支撑这里的开支,不用有压力,专注养胎就好。”
苏晚点点头,指尖摩挲着杯壁。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安稳,是靠自己的能力和朋友的帮助换来的,与傅斯年没有任何关系。
傅斯年在郊区海边兜兜转转至天明,排查了所有独栋公寓,却始终没找到苏晚的踪迹。晨光中,他站在海边,看着翻滚的浪花,眼底满是猩红的绝望。
“苏晚!”他对着大海嘶吼,声音被海浪吞噬,“你到底在哪里?!”
陈默看着自家老板形容枯槁的模样,忍不住劝道:“傅总,要不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苏小姐既然用了假身份,肯定是不想被找到,我们这样盲目寻找不是办法。”
“不行!”傅斯年转身,眼神偏执到可怕,“找不到她,我绝不回去!她怀着我的孩子,我不能让她流落在外,不能让她被温景然那个男人纠缠!”
他疯了似的继续在郊区排查,逢人就问,甚至调取了周边所有监控,却始终没有苏晚的蛛丝马迹。苏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傅老夫人的电话打来时,傅斯年正在路边啃着冷硬的面包,声音沙哑:“奶奶。”
“斯年,找到晚晚了吗?”傅老夫人的语气带着担忧。
“没有。”傅斯年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搬走了,我找不到她。”
“糊涂东西!”傅老夫人又气又心疼,“我早就告诉你,别端着你的骄傲,现在好了,又一次把人弄丢了!你赶紧回来,我们从长计议,联系夏冉,或许能问出点线索!”
傅斯年挂了电话,蹲在路边,双手插进头发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恨自己当初的迟疑,恨自己的骄傲,更恨自己没能早点找到她。
而苏晚的新公寓里,她正对着设计稿勾勒线条。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得她眉眼温柔。她不知道傅斯年正在疯狂寻找她,也不在乎。
她拿起手机,给夏冉发消息:“冉冉,这边都安顿好了,谢谢你的借款,等工作室盈利了,我第一时间还你。”
夏冉秒回:“跟我客气什么!傅斯年那个混蛋要是敢找到你,我立刻带律师过去收拾他!你安心养胎,有任何事随时叫我。”
苏晚看着消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依附傅斯年的女人了。她有自己的事业,有朋友的支持,有腹中的孩子,这就够了。
傅斯年在海滨小城疯找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他站在海边,看着远方的海平面,眼底满是绝望和偏执。
“苏晚,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他转身离开小城,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要动用所有资源,从夏冉入手,从温景然的产业入手,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
追妻火葬场,才刚刚进入最煎熬的阶段。而苏晚,已经在新的避风港里,开始了属于自己和孩子的平静生活。三年的时光鸿沟,正在悄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