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街头,傅斯年拦在苏晚的车前方。
黑色西装被雨水浸透,紧贴着挺拔的身形,他发丝滴水,眼神却灼热如焚,死死盯着车窗后的女人:“晚晚,下车,我们谈谈!”
苏晚攥紧安全带,脸色冰冷:“温医生,开车。”
温景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发动汽车。傅斯年却不退反进,张开双臂挡在车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轮廓,只剩执拗的身影。
“停车!”苏晚惊呼,温景然连忙踩下刹车。
车门被猛地拉开,傅斯年钻进后座,浑身湿透的寒意瞬间蔓延开来。他转向苏晚,声音带着哽咽:“晚晚,我知道错了,当年我不该不信你,不该被林薇薇蒙蔽,不该对你说那些狠话……”
“傅斯年,”苏晚打断他,语气没有一丝波澜,“这些话你该对三年前的苏晚说。现在的我,是苏念,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有关系!”傅斯年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带着绝望的急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们是夫妻,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
“夫妻?”苏晚嗤笑,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在说‘若薇薇有事,你和孩子都别想好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你在我被林薇薇陷害、被记者围堵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进傅斯年的心脏。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我知道,我知道我错得离谱,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好不好?”
温景然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语气沉冷:“傅总,你这样只会让晚晚更反感。她现在需要的是平静,不是你的纠缠。”
“我不能失去她!”傅斯年低吼,眼底满是猩红,“三年了,我找了她三年,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自责。如果不是福伯偷偷告诉我她可能怀孕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
苏晚浑身一震,转头看向他:“福伯告诉你了?”
“是,”傅斯年点头,语气带着恳求,“他说他当年藏起了你的地址,就是希望我有一天能找到你,弥补你。晚晚,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会改,我会用余生来弥补你和孩子,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雨水敲打着车窗,发出沉闷的声响。苏晚看着他狼狈又悔恨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动摇,只有无尽的疲惫。
“傅斯年,”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当年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我只想带着孩子过平静的生活,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她推开车门,走进雨幕。傅斯年立刻跟上去,想拉住她,却被温景然拦住。
“傅总,别再逼她了。”温景然语气坚定,“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傅斯年看着苏晚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雨巷深处,雨水混合着泪水滑落,心脏像是被撕裂一样疼。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搞砸了。
陈默撑着伞跑过来:“傅总,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别感冒了。”
傅斯年没有动,只是站在雨中,看着苏晚消失的方向,声音沙哑:“陈默,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陈默看着他绝望的模样,心里暗暗叹气:“傅总,只要你坚持,总会有机会的。苏小姐心里,或许还有你的位置,只是被伤得太深,需要时间慢慢愈合。”
傅斯年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追妻之路注定艰难,但他不会放弃。哪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他也要让苏晚原谅他,让她和孩子回到他身边。
而雨巷深处,苏晚靠在墙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看着远处的灯火,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傅斯年的悔恨和恳求,不是没有触动她,但过往的伤害太深,她不敢再相信,也不能再相信。
“宝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她轻轻抚摸着小腹,语气坚定,“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冲刷掉所有的过往。而傅斯年的追妻火葬场,才刚刚进入最煎熬的阶段。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更多的拒绝和更深的悔恨,但他依旧固执地相信,总有一天,他能融化苏晚心中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