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前一天的工作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浅灰色沙发上,苏晚正弯腰整理花艺,白色桔梗配尤加利叶,是她特意选的,贴合“自然简约”的设计风格。晓棠抱着一摞宣传册走进来,刚要说话,手里的水杯突然晃了一下,水洒在地上。
“呀!”晓棠急忙去卫生间拿拖把,却发现水龙头拧到最大也没水出来,“苏姐,没水了!”
苏晚心里一紧,快步走到卫生间,反复拧动水龙头,确实只有空气声。她立刻拨通物业电话,对方查了半天才说:“苏小姐,您工作室的总闸被人故意关掉了,而且阀门还被弄坏了,得找水电工来修,今天不一定能修好。”
“故意关掉?”苏晚皱起眉,开业前一天断水,清洁、冲咖啡、给花艺换水都成问题,不用想也知道是林薇薇的手笔。
老周师傅拿着扳手走过来说:“我去看看总闸房,说不定能临时弄一下。”可没过十分钟,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被掰弯的阀门零件,“总闸房的锁被撬过,阀门是被人故意砸坏的,我这工具修不了,得找专业的。”
晓棠急得眼圈红了:“明天就开业了,没水怎么招待嘉宾啊?要不,我们还是找傅总帮忙吧,傅氏肯定有合作的水电团队,修得快。”
“不用。”苏晚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存的应急水电工电话,“我联系了应急团队,他们说一小时内到。”她不想再因为任何事跟傅家牵扯,哪怕现在情况紧急。
话音刚落,傅斯年的车就停在了楼下。他走进工作室,看到地上的水渍和老周手里的坏阀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晚,你开业前就没检查过水电?连总闸被人动了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开业当回事?”
“我检查过!昨天下午还特意确认过水电正常,是有人故意弄坏的!”苏晚拿出手机里的物业记录,“物业说总闸房的锁被撬了,阀门是人为砸坏的,不是我没检查。”
“人为?”傅斯年扫了眼记录,却还是带着怀疑,“林薇薇早上跟我说,你为了省物业费,跟物业闹过矛盾,说不定是物业故意刁难你。苏晚,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我就能跟物业打好招呼,也不会出这种事。”
“省物业费?”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疲惫里掺着一丝自嘲,“我每个月都按时交物业费,从来没跟物业闹过矛盾,你为什么总是相信林薇薇说的鬼话,就不能信我一次?”
夏冉刚好带着打印好的嘉宾名单过来,听到这话,直接把一张照片拍在傅斯年面前:“傅斯年,你自己看!物业的监控截图,昨天晚上林曼来过总闸房,手里还拿着扳手,不是她弄的是谁?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别再被林薇薇当枪使!”
傅斯年盯着照片,林曼穿着黑色外套,鬼鬼祟祟地撬总闸房的锁,手里的扳手反光清晰可见。他的喉咙发紧,之前的指责像打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其实早就该怀疑林薇薇,可每次看到苏晚“狼狈”的样子,那些怀疑就被长久的偏见压了下去。
“我”傅斯年想道歉,却又拉不下脸,只能别扭地说,“我让傅氏的水电团队过来,十分钟就能修好,比你找的应急团队快。”
“不用了。”苏晚的手机响了,是应急水电工打来的,说已经到了创意园门口。她挂了电话,对傅斯年说,“应急团队到了,他们能修好。傅总要是没事,就请回吧,我们还要准备明天的开业。”
傅斯年看着苏晚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他想留下来帮忙,却知道苏晚不会接受,他一次次的误会,已经把两人之间的路堵死了。
应急水电工很快修好了阀门,打开总闸的瞬间,水流哗哗地冲进洗手池,晓棠兴奋地欢呼起来:“有水了!明天开业没问题啦!”
苏晚看着重新流动的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老周师傅笑着说:“苏小姐,你放心,今晚我就在这儿守着,保证没人再搞鬼。”
夏冉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样?我说过,没什么能难倒你。明天开业,我给你带最大的花篮!”
苏晚笑了,眼底的红血丝被笑意冲淡:“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傅斯年站在工作室门口,看着里面忙碌又温馨的场景,默默转身离开。陈默在车里等他,小声问:“傅总,要不要查林曼故意破坏水电的事?”
“查。”傅斯年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把林薇薇所有的小动作都查清楚,一点都别漏。”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有多糊涂,才会让苏晚受了这么多委屈。
傅家别墅里,福伯看着傅斯年落寞地走进书房,拿出手机给傅老夫人发信息:“少夫人开业前遇断水(林曼所为),少爷初责其‘未检查’,见监控后欲帮被拒。少夫人靠应急团队解决,众人力挺,心墙难破。”
福伯收起手机,轻轻叹了口气,少爷终于开始醒悟,可苏小姐的心,怕是已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