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结成同盟
眼看霍砚拇指一挪，真的要摁下拨号，阮宝梨吓得赶紧捏住他的手指头。
“不行！我得凭实力晋升！”阮宝梨着急道，“我又不是做不到！”
开什么玩笑，就算小蚂蚁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自动化的系统也会全程监视她的言行。
当着系统的面作弊，她还想不想回家了？
霍砚瞥一眼自己被圈住的大拇指，与自己粗糙的手掌相比，阮宝梨的掌心和指腹都柔软细腻，手背的皮肤洁白富有弹性。
那显然是一双仔细保养过的手，实在不像从小做家务，在后厨里劳碌多年的样子。
确认霍砚打消了开除柳叙东的念头，阮宝梨才松开手，尴尬地笑：“不好意思啊先生，我刚刚太着急了。”
“没关系。”霍砚说：“你帮我做一件事。”
阮宝梨问：“什么事？”
“帮我找出霍宅里的蛀虫。”霍砚说：“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弄走他们。”
阮宝梨想了想，说：“如果你要我做你的刀，你就得有一副上好的鞘。”
霍砚点头，“当然。”
他许下自己的承诺，“既然你有一定要留在霍宅的理由，那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能赶走你。”
“成交。”阮宝梨说。
霍砚看着她，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阮宝梨捧起马克杯，喝了一口，问：“你真的不喝吗？或者我再给你煮一杯咖啡？”
“不用了。”霍砚起身，“我让柳叙东从酒店临时调来两位主厨，人手充足，你可以休息两天。”
阮宝梨说：“知道了。”
霍砚想了想，对阮宝梨也没别的能交代了，便走出厨房。
他一走，系统迫不及待地问：“你们这是统一战线，结成同盟了？”
阮宝梨继续喝着热巧克力，含糊地应一声，“嗯。”
系统问：“他不想赶你走了？还是说之前你被赶，确实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袖手旁观？我误会他了？”
阮宝梨说：“不算误会，只是他认识到比起把我赶走，留在霍宅里当他的刀，更有价值罢了。”
系统说：“他是霸总诶，如果他认为霍宅里有蛀虫，把所有人都换成自己人不就好了？在我们霸总言情的设定里，霸总们在言情小说里就是无所不能的，这世上能让他们无可奈何的，只有女主角一个人。”
阮宝梨险些被热巧克力呛到，她轻咳两声，笑道：“我以前就想问问你，你的小说名字，《白月甜甜慌，霸总走光光》，真是你起的？”
“昂！”系统说：“我扒了一个星期的订阅榜，绞尽脑汁才起的名字，你就说有没有灵机一动的美感吧。”
阮宝梨说：“人才。”
“那你想想，你书里前后一共有四位霸总，他们都围着女主角齐玫转，霍砚是走得最惨的那位，你还觉得他在这儿是无所不能的吗？”她问。
系统哑然。
阮宝梨说：“四位霸总，男主角是天之骄子，亲妈疼，哥哥宠，女主爱；男二号才华横溢，在艺术上和女主角有共鸣，是她的蓝颜知己和守护天使；男三号霍砚有钱有权，和女主角有婚约，看似占了天时，实则是真男主的挡箭牌，什么明枪暗箭都往他身上招呼；男四号更不必说，那是真反派，幕后凶手，能走到最后一集的人物。”
“四位男嘉宾，只有霍砚是真倒霉蛋。”阮宝梨说，“他是重生在了两天前，又不是重生在了两岁时，积重难返，这霍宅里的蝇营狗苟，他就算能大刀阔斧地换一批人，就能保证新人不再背叛自己吗？毕竟距离他的‘死期’，很近了。”
系统说：“所以他需要一把刀？”
“不仅仅是一把刀，还是一双眼，一只手和一张嘴。”阮宝梨惬意地喝着热巧克力，笑道：“他是重生者，他当然会意识到阮宝梨变数太大，是个异类，但异类有异类的好处。”
系统问：“什么好处？”
“我对他是异类，对反派自然也是异类啊，况且反派还没发现我呢。”阮宝梨说：“既然赶不走我，那当然是笼络我到他阵营咯。”
“哼，”系统说：“说的是笼络，谈的是结盟，可我看着，全霍宅最‘蝇营狗苟’的就是你俩，才两天都煮起热巧克力了，黏糊糊的，我言情小说都不敢那么写。”
这下，阮宝梨是真被热巧克力呛到了，“咳咳咳！”
快五点时，陈一水带着三个新面孔，以及今天新送到的食材，出现在厨房时，看见台面上剥了一半的鲜虾肉和两杯热巧克力，纳闷地问阮宝梨，“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今天不是你值班。”
阮宝梨说：“厨房人手不够，我想着过来搭把手。”
陈一水有些感动。
职场上愿意主动承担工作和责任的人总是少的。
“没事，像昨天临时办家宴的情况不多见。”陈一水说：“正常情况下都会提前交代，从食材到主厨和帮手，我们都可以请团队，做到游刃有余。”
名气越大的特级主厨，家宴的档次也会水涨船高，太太小姐们更有面子，皆大欢喜。
临时借调来的厨师和帮厨已经在处理今天的食材，陈一水看他们干活有条不紊，就招招手，把阮宝梨叫出去。
“宝梨，”他们站在厨房外的走廊上，陈一水压低声道：“昨天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还帮我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阮宝梨说。
陈一水点点头，说：“我听柳管家说，你不用走了。”
“是，”阮宝梨说：“昨天下午大家都忙，柳管家来了趟厨房，他告诉我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一水说：“只要能留下，一切都好说。”
阮宝梨问：“那主管你呢？易姐和刘楉麟以前都说你要走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陈一水说：“厨房里闹得这么难看，也有我的责任。”
他叹口气，把实话告诉阮宝梨，“昨晚柳管家找我谈话，我会提前离职。”
系统在阮宝梨的脑袋里大大地“啊”了一声，可惜道：“这个混沌的好人要走了？那你之前卖他的人情不都白费了？”
阮宝梨却不吃惊。
厨房接二连三闹出丑闻，陈一水作为直系上司，必须承担管理不善的责任。
他不是提前离职，而是被劝退了。
“在我走之前，我还能帮你点忙。”陈一水说：“厨房肯定需要两位新主厨，你如果想，我就向柳管家推荐你，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虽然是大专院校专业对口的毕业生，但年限再怎么缩短，也比不上那些行业里呆久了的。空降的新主厨职称一定比你高，履历比你漂亮。”
言外之意，阮宝梨的工作经验和名头都压不住对方。
到时候一定又是一地鸡毛。
“还有另外一条路，”陈一水建议道：“我把你调去别的组，那边对职业年限的要求不高，不需要熬年头，以你的认真和伶俐，会有出头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