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布洛妮娅最近的报告。
雅丽洛全境在懒惰的协助下,已然被成熟的虚数能技术武装到了牙齿。
公司的探子只要不是瞎子,稍微深入探查一下,就能发现端倪。
“那你们可得小心点了。”
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提醒道:
“以我对公司行事风格的了解。”
“当他们确认无法通过‘交易’获得想要的东西时。”
“下一步很可能就是直接的武力介入。”
“战争,恐怕不远了。”
没说什么为什么不把技术分享给公司的屁话,只有对朋友的关心。
“多谢提醒。”
白砚微微颔首,眼神平静无波,
“但事实上,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
“诶?开始了?什么时候?”
三月七疑惑地眨着大眼睛,努力回想。
“我最近刷星网,没看到公司有什么大规模军事调动的新闻啊?”
“噗……”
白砚被她的反应逗笑了,解释道。
“不是指热武器的战争,而是舆论上的战争。”
“前些天那些铺天盖地、把卢卡夸上天的宣传视频。”
“你们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啊……”
三月七先是点头,随即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手。
“哦~!我明白了!”
“你是说公司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是想先把卢卡捧得高高的,再找机会让他摔下来!”
“正是如此。”
白砚赞许地点点头。
“他们都觉得卢卡不可能战胜彦卿,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做文章。”
“可偏偏卢卡足够争气。”
“虽然最终是平手,但那场对决的精彩程度和双方展现出的实力,足以堵上所有人的嘴巴。”
“公司的的算计落空了。”
他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运筹帷幄的从容:
“公司喜欢造势,那我们就顺势而为,借力打力。”
“他们投入资源营造的热度,正好成了我们向全宇宙展示雅丽洛的绝佳平台。”
“——行了,闲聊到此为止,说点正事。”
白砚神色一正,切入主题。
“你们下一站打算去哪?”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无数次的轮回告诉他,列车组必须前往翁法罗斯。
这关系到后续一系列关键事件的走向。
见白砚如此关心列车的行程,星眼珠一转。
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故意说道:
“已经决定啦!我们下一站,去洗车星!”
三月七瞬间心领神会,在一旁用力点头附和。
生怕白砚不信,还绘声绘色地给出了一个绝妙的理由:
“对啊对啊!咱们的列车太脏了!”
“帕姆天天都在抱怨:‘三月七乘客,地板太脏了帕!’”
“丹恒乘客,快去擦擦外面的窗户帕!”
“再不好好清洗一下,帕姆都要罢工了!”
“你们列车长真的会在每句话后面都带一个‘帕’吗?”
白砚关注点奇特。
“不对啦!重点不是这个!”
见白砚的关注点完全跑偏,三月七顿时急了。
她跺着脚强调,“我们可是要去洗车星诶!”
“一个专门给星舰做清洁保养的星球!”
“洗车星啊……”
白砚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在考虑。
“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环境优美,服务业发达。”
“但是,洗完车之后呢?你们总得有下一个目的地吧?”
一次彻底的大扫除能花多长时间?
自从阿基维利陨落,星穹列车早已不复往昔的规模。
从前是一个浩浩荡荡的开拓车队,如今只剩下这几个车厢。
就算是把列车拆成零件,一颗螺丝一颗螺丝地仔细清洗。
满打满算,也就几天的事。
之后呢?列车组总不能一直停在洗车吧。
不等她们再编理由,白砚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建议:
“要是暂时没想好下一站去哪,我推荐你们去‘翁法罗斯’看看。”
“是黑天鹅小姐让你来的吧?”
瓦尔特立刻敏锐地锁定了嫌疑人,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
毕竟,知道“翁法罗斯”这个名字,并且会关心列车组行程的。
除了那位神秘的忆者,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对!”
白砚非常干脆地承认。
毫不犹豫地把黑天鹅卖了个干净。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这个地方……有点说法啊。”
三月七模仿着侦探的样子。
用手比了个“八”字抵在下巴上,故作深沉。
白砚继续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道:
“那可是连开拓星神阿基维利都未曾踏足过的未知之地。”
“是星图上的一片绝对空白。”
“作为继承了‘开拓’命途的你们,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哎呀!身为开拓者,怎么能不去开拓未知呢?”
“开拓者一定要开拓!”
白砚见他们似乎有些意动,继续加码劝说。
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煽动性。
“连阿基维利都没去过的神秘之地摆在眼前都不去,那还当什么无名客?”
“不如早点回家抱孩子去吧!”
“切!”
三月七双手抱胸,发出不屑的嗤笑。
“网友都说雅丽洛联盟的大守护者白砚英明神武,智计百出。”
“怎么到了我们这儿,连这种老掉牙的低级激将法都用上了?”
“水平下降得也太快了吧!”
“你在试图激怒我!”
星立刻戏精附体,猛地站起身。
脸上摆出夸张的愤怒表情。
“很好,你成功了!”
她一把拉住三月七的胳膊,作势就要往外走。
“走,三月!我们这就出发,去翁法罗斯!”
“让这个瞧不起开拓精神的家伙看看我们的决心!”
“欸欸欸!干嘛啊你!”
三月七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哭笑不得地挣扎。
“冷静点啊星!”
“你不会是打算就这么开着列车,漫无目的地飞过去吧?”
“星图坐标呢?星际导航呢?”
两人闹腾了一阵,最终在瓦尔特无奈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劝解下。
才乖乖坐回原位。
瓦尔特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
目光沉稳地看向白砚:
“我相信白砚先生不会无的放矢。”
“您如此坚持让我们前往翁法罗斯,一定有您更深层的考量。”
“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