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的丹炉余温未散,陆明宇将两瓶黄精丹递给萧紫涵,瓶中莹白的丹药泛着淡淡灵光,足有三十余颗。
“这些丹药你拿去修炼,争取一年内突破聚气九层。”他看着少女惊喜的眼神,补充道,“筑基时我再为你炼制筑基丹。”
萧紫涵捧着丹瓶,指尖微微颤抖。在金符门,就算是核心弟子,一年也未必能得到一颗黄精丹,师父竟一次性给了这么多。她郑重跪下叩首:“弟子定不辜负师父厚望!”
陆明宇挥手将她扶起:“拜师大典后你便闭关,一年半后我要去黑风渊,希望那时能看到你筑基成功。”
七日后,金符门主峰张灯结彩。护山大阵外悬着百盏琉璃灯,聚气期弟子身着统一的青衫,列成两排站在山道两侧,脸上满是兴奋。自从陆明宇击溃黑风门后,金符门在衢州的声望日隆,连附近几个隐世家族都派人前来示好。
“师父,该去前殿了。”萧紫涵穿着新制的素裙,鬓边别着一朵灵花,显得格外清丽。
陆明宇点点头,与她一同飞向主殿。刚踏入殿门,就见殿内坐着十几位修士,除了金符门的五位筑基,还有五个生面孔,气息都在筑基中期以上。
“陆道友,我为你介绍。”杜涛起身引荐,“这位是欧阳家族的欧阳前辈,那位是红云谷的红云居士,还有韩道友与胡氏兄弟。”
陆明宇目光扫过五人,除了韩姓修士起身见礼,其余四人都只是坐着拱了拱手,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审视。尤其是那欧阳老者,三角眼半眯着,嘴角噙着一丝不屑——显然没把这个“筑基中期”放在眼里。
萧紫涵察觉到气氛微妙,悄悄攥紧了衣袖。陆明宇却神色如常,在杜涛身旁的石椅上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果然,寒暄未几句,欧阳老者便沉声道:“听说陆道友以一己之力击溃黑风门,还斩杀了恶面头陀?”
“侥幸而已。”陆明宇淡淡道。
“侥幸?”欧阳老者冷笑一声,“老朽倒想讨教一二,看看道友的‘侥幸’究竟有几分斤两!”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杜涛正要打圆场,却被陆明宇眼神制止。他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欧阳老者:“讨教就不必了,我出手向来不留情,今日是紫涵的拜师宴,动武不太合适。”
“哼,难道道友不敢?”欧阳老者拍案而起,周身灵力鼓荡,“还是说,那些传闻都是金符门夸大其词?”
陆明宇微微挑眉:“既然前辈执意要试,那就请殿外赐教。”
众人来到殿前广场,欧阳老者祭出两件银光闪闪的短刃,灵力注入后暴涨至两丈多长,刃身泛着森然寒气:“这对‘寒月刃’乃是顶级灵器,道友可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双刃已化作两道银虹,带着破空之声斩向陆明宇。金符门弟子纷纷惊呼,萧紫涵更是攥紧了拳头——她从未见过师父与人动手,心中难免忐忑。
陆明宇却动也未动,直到银刃距他不足五尺,身形突然化作一道残影,竟凭空出现在三十丈外。这一手玄天微步施展到极致,连欧阳老者都看呆了眼。
“这身法……”韩姓修士失声惊呼。
不等众人反应,陆明宇双手一挥,六件灵器骤然飞出——赤练鞭、青虹剑、玄铁盾、烈火符、冰魄珠、雷纹鼎,件件都是顶级灵器,在空中组成一个环形,带着惊人的威压罩向欧阳老者。
欧阳老者脸色骤变,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也不过三件顶级灵器,对方一出手就是六件,简直闻所未闻!他慌忙催起护身灵力,试图抵挡,却听“砰砰”数声巨响,护罩瞬间碎裂,六件灵器悬在他周身两尺处,刃尖直指要害。
“前辈还要再试吗?”陆明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欧阳老者额头冒汗,哪里还敢逞强,拱手道:“道友神通广大,老朽服了!”
陆明宇手一挥,六件灵器化作流光飞回袖中。这一手不仅震慑了欧阳老者,更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能同时操控六件顶级灵器,这等神识强度,怕是筑基顶峰都未必能做到!
胡氏兄弟脸色惨白,他们想起曾受黑风门所托拦截韩乐山,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红云居士则端起茶杯掩饰慌乱,心中暗道幸好没贸然挑衅。
杜涛看着众人敬畏的神色,心中豪情顿生,朗声道:“时辰到了,有请各位移步观天台!”
观天台是金符门的禁地,只有大典时才会开启。两百丈见方的广场上,十丈高的祭台巍然矗立,台顶刻着繁复的符文,正是金符门的传承法阵。
陆明宇端坐于祭台中央的石椅上,萧紫涵身着拜师礼服,手持拜师帖,一步步走上台阶。阳光透过护山大阵洒下,将少女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弟子萧紫涵,今日愿拜入陆明宇前辈门下,敬师如父,遵师教诲,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她跪地三叩首,声音清脆而坚定。
陆明宇取出一枚刻有火焰纹的玉简,注入一丝灵力后递给她:“此乃《焚天诀》简化版,适合你现阶段修炼。起来吧。”
萧紫涵双手接过玉简,珍而重之地贴身收好,再次叩首:“谢师父!”
祭台下的弟子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连欧阳老者等人也起身鼓掌,看向陆明宇的眼神已充满敬畏。
大典结束后,韩姓修士单独留下,对陆明宇道:“道友可知胡氏兄弟?他们曾受黑风门所托,在小月山拦截过我。”
陆明宇眸光微闪:“多谢韩道友告知。”
待众人散去,萧紫涵不解道:“师父,为何不处置胡氏兄弟?”
“不急。”陆明宇望着黑风渊的方向,“一年半后他们若敢去黑风渊,自会有报应。”
他知道,胡氏兄弟的储物袋里一定有黑风门的信物,到时只需稍加引导,就能让张长老的寻宝队“清理门户”。既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又能除去隐患,何乐而不为?
接下来的日子,陆明宇开始全力准备。他将银鞘虫卵置于幽冥灵液中催生,每日以神识温养;又取出从幻影上人洞府地图旁找到的矿石,开始炼制新的法宝;闲暇时便指点萧紫涵修炼,看着她的修为一日千里。
三个月后,银鞘虫成功孵化出千余只,通体雪白,啃食灵石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陆明宇将它们收入特制的玉盒,心中对黑风渊之行更添期待。
这日,他正在炼制火焰符,忽然收到张长老的传音符:“陆道友,黑风渊的瘴气监测已毕,明年三月正是最弱之时,我们可在万商坊汇合。”
陆明宇回了个“好”字,抬头看向闭关室的方向。那里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想来萧紫涵突破聚气九层已不远。
“还有一年。”他喃喃自语,指尖的火焰符骤然成型,赤金色的符文在符纸上跳动,仿佛有生命般。
衢州的冬雪悄然而至,覆盖了金符门的山峦。陆明宇站在洞府前,望着漫天飞雪,心中忽然想起那卷《上古奇虫异兽榜》——上面记载的青翼螳螂,正是以寒铁为食,或许黑风渊的极寒之地,能找到培育它的线索。
他握紧手中的火焰符,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一年后的黑风渊之行,注定不会平凡。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场看似简单的寻宝之旅,将会把他卷入一场波及整个元丰帝国的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