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一秒。
两秒。
接着，炸了！
“变形石？！宗主你有那玩意儿？！”
“我的天！那可是能化万物的神物啊！”
连长老们都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
匡睿一脸茫然：“……变形石？很值钱？”
浙田瞪他：“你这土鳖，连变形石都不知道？蜀山藏经阁的书你都当柴火烧了？”
匡睿耸肩：“我家穷，小学没毕业，识字都靠猜。”
浙田扶额：“藏经阁你不去看？里头光是奇石图鉴，能堆满三座山！”
匡睿：……行，我明儿就去。
浙田叹气，赶紧给他补课：“变形石，说值钱，几百万灵石都买不着；说不值，十万人里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炼不动。
它能随你心意变，剑能变斧，斧能变锤，锤能变指甲刀——”
“哦，那我刚才是不是用它剪过指甲？”匡睿插嘴。
浙田噎住：“……你闭嘴。”
“但你要是炼化它，十有八九得死在雷劫下。”浙田低声，“传说中，只有渡劫期大能，能借天雷之力把它熔进魂骨。
可谁会那么蠢？渡劫都怕活不成，还想着炼石头？有个家伙硬要把变形石融进飞剑，结果——雷劈下来，剑炸了，人也化灰了。”
匡睿点头：“懂了。”
他刚想说“不换”，体内突然一震。
双鱼玉佩微微发烫，像心跳一样，轻轻一颤。
——你想要它？
他在心里问。
那玉佩又颤了一下。
……行。
他抬头，看着剑道子：“成交。”
剑道子一愣：“……你答应了？”
“嗯。”匡睿咧嘴，“但你得再加五十万灵石。”
“为啥？”
“万一我炼化不了这破石头，总得赔我精神损失费吧？”他低头，又开始咔咔剪指甲，“我这手，还得留着修指甲呢。”
“行啊。”剑道子眼睛一亮，话都没多说，一口就应了下来。
“匡睿！你傻了吧？”浙田急得直跳脚，“你要真想要材料，寒冰玄铁不香吗？那玩意儿能炼剑啊！”
“我说了——我主意已定！”匡睿嗓门一抬，压得浙田说不出话。
等其他人一走，贾晋立刻把匡睿拽到一边，眉头拧成疙瘩：“你到底图个啥？那破石头有啥用？”
“别问，有我自己的打算。”匡睿摆摆手，转身就走，“我还有急事，先溜了。”
他没回地球剑峰。
不是怕麻烦，是怕那块破玉佩搞出什么大动静——这玩意儿上次闹腾完，他床都给掀了。
拐进深山老林，匡睿一拍储物戒，一块灰扑扑的石头被他捏在手里。
还没等他喘口气，胸口一热——双鱼玉佩直接冒了出来，飘在那块石头上头，跟饿疯了的狗见了肉骨头似的，抖得老快。
“喂！你又来？”匡睿瞪眼，“这玩意儿不能炼，吃了拉肚子你懂不懂？”
玉佩理都不理，两条小鱼“唰”地活了，从中间射出一道光，猛地一吸！
匡睿丹田里的真气瞬间被抽成真空，跟被拔了插头的洗衣机一样，哗啦啦往外漏。
“我靠！这不叫复制，这叫抢劫！还能不能讲点法律了？我报警了啊！”他边骂边手忙脚乱掏出一串八宝归元麻辣串，猛塞嘴里，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不够！太慢了！这玩意儿顶个屁用！”
他心里发狠：不行，得换硬货！得整灵兽肉！猪牛羊？滚蛋！得是千年蛟肉、三阶妖狼腿那种！
嚼得满嘴油，总算跟上玉佩的吸速了。
折腾半晌，玉佩终于消停。
匡睿低头一看——手里的变形石，变成两块了！
还没来得及笑，玉佩“噗”地一下，落到了其中一块上。
那石头……突然像蜡一样，软了，化了，滴滴答答往下淌，像融化的冰淇淋，全被玉佩吸了进去。
一道微光闪过，玉佩又飞过去，扑向第二块。
“等等！你给我留一口啊！”匡睿魂飞魄散，一把抓起剩下的石头，拔腿就跑，“这可是老子拿先天剑换的！命根子！”
玉佩悬在半空，安静了两秒，像是在琢磨人生，然后“嗖”一声，钻回他体内。
它放弃了。
匡睿瘫在地上，喘得像条狗。
手一松，那块没被吸的变形石，“啪”地掉在草地上。
他低头一瞧——傻了。
原本硬得像玄铁的石头，现在软得跟糯米糍一样，一碰就陷出个指印。
“这……这是变形石？不是刚出炉的糯米团子吧？”
他半信半疑，运了点真气，随手一搓——搓成一把剑。
握紧，抡圆了，冲旁边一株合抱粗的老树一砍！
轰隆！
树倒了，断口齐整，像被电锯切过。
再砸一块青岩，咔嚓！
石头裂成两半，像被砍断的白菜梗。
匡睿愣住，嘴巴张得能塞下整串麻辣串。
“……我靠！这玩意儿，比金刚石还猛？”
他猛地一拍大腿，乐得差点翻过去：“小是小了点，可硬度直接拉满！渡劫期以下，谁炼得动它？它就是最强兵器！谁碰谁碎！”
越想越爽，他咧嘴笑出声，抱着石头像抱着初恋。
回剑峰的路上，他哼着小曲。
刚踏进山门，樱犹就迎上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匡睿，我跟你去地球学院。”
“哟？”他挑眉，“不是为了夏钰那小丫头？人家不也考上了？”
“她进不去。”樱犹摇头，语气平静，“宗主肯定带她回来。”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能进？”匡睿眯眼。
“直觉。”她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我信你。”
“行吧，那你舍得你的小可爱了？”他咧嘴一笑。
接着话锋一转：
“对了，蜀山藏经阁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里那团软乎乎的变形石。
修真界，光靠拳头不够。
没文化，连块石头都看不懂，迟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匡睿一咬牙，决定死磕到底。
他在藏经阁里闷了一天一夜，脑子里塞满了修真界的各种玩意儿——灵草灵药、稀有矿石、能飞的鸟、会说话的兽，只要能换灵石的，他全记住了，一个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