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水柱冲天而起,随后散成无数水花,朝着下方的两人砸了下来!
可是如雨水一般的水花还在半空之时,又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将落下来的水花再度冲上高空!
“独孤凤,你真是八十老妪穿红衣,装什么嫩!”
王天行大骂着,扬起一条水龙朝独孤凤撞去,可独孤凤却毫不忌惮的拿起那卷象皮朝前一挡!王天行连忙衣袖一甩,将那条水龙甩的一偏,随后重重砸在了江水之中,再度激起一阵滔天的浪花!
“王天行!你也是抱着金砖说家穷,毫不知足!”独孤凤也嘲讽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已经打的天翻地覆,整条江的水似乎都被两人泼光了。可实则,王天行根本就没有痛下杀手,声势再大,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
“哗啦啦……”
滔天的水花终于是落了下来,可两人身上却半滴水都没有。王天行仍然立在水面,而独孤凤也依然站在船上。
“若想要这个,拿其他三卷到天穹山来换!”独孤凤大声道。
“那老夫就踏平你天穹山!”王天行怒道。
“你若敢伤我神教一人,我便让你永远拿不到这一卷!”独孤凤也怒了。
怒不可遏的王天行,最终沉默了下来。
终究是投鼠忌器,他可不敢赌……但是,若让独孤凤返回了天穹山,只怕他会将这一卷的文字尽数抄下,藏在秘密之处,然后毁掉这一卷象皮!以后就算他拿着三卷上去,这独孤凤只怕也不会履行诺言,将这一卷的文字交给他。
而独孤凤也深知,这一卷象皮便是王天行的七寸,只要拿捏住了,王天行绝不敢将他逼上绝路……可王天行却也不会轻易这么放他走!
于是局面就这么僵住了。
“王天行,你也该知足了!你当这天下第一也有数十年了,你吃尽了肉,也该让别人喝口汤了吧?”独孤凤换了一副态语气。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独孤凤,你今日不过运气好而已!”王天行负手道。
“呵,看来,今天是你输了!”独孤凤嘴角一扬。
“是吗?”
王天行脸色寡淡,忽然双手猛地朝前一招!
“轰隆!”
独孤凤的小船左右忽然同时抬起两道巨浪,一左一右朝着他的小船拍了过来!
独孤凤脸色一变,双手迅疾,猛地朝左右一拍!
“砰砰砰砰!”
两条巨浪如撞高山,一时被独孤凤的掌力打的顿住了,扬起了滔天的浪花来!
“哼!”
可谁知,原本站在水上的王天行却瞬间动了起来,只是眨眼间便到了独孤凤小船前!而且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抬起一只手就要掌击独孤凤面门!
独孤凤立马将那卷象皮挡在了脸上,身子往后方的船篷处一掠!
可此刻王天行已经冲到了他船上,只见他单脚猛地一跺!
“地龙卸鳞!”
“砰!”
独孤凤的小船被他一脚踏的粉碎,无数木屑化作暗器朝飞掠而起的独孤凤的下半身!
“王天行,你也玩阴的?”
独孤凤吃了一惊,原本就要掠出船,掠到水面的他,被王天行这一跺脚给打断了!他只得被迫往空中一窜!
“轰!”
王天行那一掌轰出,直接在独孤凤身后的江面上轰出一道巨大的水涌泉来。
掠至空中的独孤凤,仍然没有脱离危险,他那艘船早已稀烂,无数木屑正自下而上,朝着他的下半身扎来!
“给我破!”
独孤凤浑身一震,抬起一只左手往下方猛地一震!
“砰砰砰砰!”
飞向他的木屑被他尽数震散,可他刚收招,下边的王天行已经窜到了他下方!
“拿来!”
王天行手影晃动,杀气冲天,只见他食指与中指一并,手影晃动,猛地一指朝着独孤凤拿着象皮卷的手臂贯来!
贯天指力!
独孤凤大惊,英俊的脸瞬间煞白,那一指太快了!若被指尖萦绕的真气击中,只怕自己手臂都要断!
万急之中,独孤凤侧身一躲。
“噗!”
那一指真气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瞬间就让他肩头的红衣破了一大片!鲜血从他肩膀上飙射了出来!他右肩一吃痛,那卷象皮顿时在他右手中摊了开来,吊在了他手上。
“呃……”独孤凤轻哼了一声。
王天行眼看独孤凤右臂不支,连忙上前准备抢夺,另一只手也真气氤氲,想要给独孤凤重击!
可独孤凤也不是简单之辈,只见他左手也屈指一晃,然后一弹,却不是弹向王天行,而是弹向了右手的象皮卷!
“噗!”
那象皮卷被独孤凤一指弹中,瞬间就掉下了一块,极速飞向了远方!
“见你的鬼去吧!”独孤凤忍痛大喊了一声。
王天行大惊失色,本来要痛下杀手的他猝然收手,连忙弃了独孤凤,转身奔向了那飞向远方的象皮!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万一那块皮掉进了什么犄角旮旯,或是被别人捡到,那他不得找个半死?
而独孤凤,则趁此机会,连忙纵身一跃,凌空踩着脚步,转眼间就逃之夭夭了……
他也成功完成了自己漏网之鱼的计划!
当王天行一掠而去,双手接下那掉落的象皮时,却傻了眼,只见掉下来的那块,不过是一块外皮,也就是表皮而已……因为象皮极厚,故而掉下来的这一块外皮也显得比较厚,这才让没见过象皮卷的王天行上了当……
“独孤凤……”王天行抓着那块破碎的外皮,再无半点平日古井不波的高手风范,而是恨的咬起了后槽牙来……
这一战,王天行虽然伤了独孤凤,可还是被独孤凤给耍了!
独孤凤的轻功并不比他差多少,若是存心想躲,他也没辙,那点伤对于独孤凤而言,也不算什么。
而且,天地冥书一分为四,他王天行居然一卷都没拿到……
除了这一卷被独孤凤夺走,剩下的三卷,鬼知道在什么地方!
王天行如何能不生气?
可王天行到底是王天行,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只需要天经的那两卷,至于地经的两卷他已经不需要了……所以冷静下来的他,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决定继续去寻找其余三卷。
万一独孤凤拿走的是地经之一,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
地经他早已融会贯通,他独孤凤拿着当个宝贝供起来也没用。
可话说回来,倘若独孤凤拿的是天经之一,那可就要了他老命了。
但是,眼下,王天行也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三卷了。
南疆叛乱虽平,可是这场争夺天地冥书的浩劫,却仍在继续!
官府,从来就不会管江湖人士之间你死我活的厮杀,只要你不跟官府作对,不对百姓出手,你就是灭了整个门派也不会有人抓你……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法则。
且不提南疆的动乱,身在宣州的裴翾,在这一天的上午,再度见到了熟人。
这个熟人正是罗雍的师傅,张维。
张维坐在了追云货栈的三楼厅堂内,而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清澈的桂花酒。
坐在他对面的裴翾,正在翻看着张维上次带过来的卷宗。这卷宗自然是阮燕拿给他的。
“这个案子,目前便是这样。”张维淡淡道,随后拿起了那杯桂花酒。
裴翾放下了卷宗,目视张维:“张先生辛苦了,从这卷宗上来看,洛阳的大官洛北,嫌疑最大,是吗?”
“不错,洛北的确嫌疑最大。”张维答道。
“那温良,为何要替一个已死之人卖命呢?”裴翾问道。
“温良已经疯了,至于他为谁卖命,目前尚难得知。”张维说着,就欲将那杯桂花酒送入嘴中。
“笑话!”裴翾声音一寒,瞳孔一缩,惊得张维到嘴边的酒又停了下来。
“他可清楚的很!我问你,他是在宣州疯的还是在洛阳疯的?”裴翾质问起来。
“洛阳疯的……”张维低声说着,又放下了那杯酒。
“那你在宣州的时候,没审问过吗?”裴翾声音大了起来。
“审问一州刺史,必须得到朝廷的敕旨,而且还要将他带回朝廷才行……”张维答道。
“放屁!”裴翾大怒。
“这是朝廷定下的规矩!”张维也生气了。
“那我问你,江南道出了这种事,温良上面的都督秦灵难道不闻不问?他为何没受牵连?为什么朝廷的人下来查案之前,你成了他指定的查案之人?你查案难道就只查别人,放着温良在监狱里管都没管吗?”裴翾大声道。
张维被问的脸都绷紧了……
审问,他自然是审问了的,可审问的结果,他却答应了秦灵,不得告诉任何人……
否则,秦灵就要追究他徒弟罗雍等人的罪过了。
“秦都督的事,也不是我一个老捕头能够……”
“够了!我就知道你们靠不住!”裴翾气的将那卷宗往地上一扔。
张维震惊不已,没想到裴翾还是如此的性如烈火。
“卷宗已经指向了洛北……”张维还想解释。
“是个识字的人都看得出来!”裴翾声音更冷,“这么明显的东西,你们居然看不出来吗?这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这不是我要的真相!”
“裴翾,你不要这……”
“张维,你不用说了!这个案子,以你的能力是查不出来的!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尽力!”裴翾打断道。
“你……”
“洛北远在洛阳,他有何理由对千里之外的裴家村动手?我们裴家村哪里得罪了他?你告诉我!找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来!”裴翾大吼道。
张维无言以对……
他知道的消息并不是最新的,还是年前张岩给他的,而张岩年后因为太忙也根本没给他回信,他根本就不知道洛阳年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屠灭裴家村的人是上官卬!我要知道的是谁派上官卬来的!还有他因何而来!就这么简单,你不明白吗?”裴翾大声质问道。
“可上官卬已经被你杀了!是你自己断了这条线索!”张维大声道。
“他是自杀的……我当初打断了他的手臂,甚至还打掉了他的牙齿,谁知道他居然自己咬着泥巴呛死了自己……”裴翾声音低了下来……
“那就只剩温良了!他已经疯了,人在洛阳,你自己去洛阳问他吧!”张维站起身道。
“好,我会去洛阳问他的。”裴翾冷冷道。
“告辞!”
“不送!”
张维气呼呼下了楼,而裴翾也没站起来送客,那杯清澈的桂花酒,仍然放在桌上,一滴都没动。
两人的聊天终究是不欢而散……
当张维下去之后,阮燕跟罗雍很快就上来了。
两人看着神色低落的裴翾,于是走上前来。
“小翾,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阮燕问道。
“这卷宗,明显是有人动过手脚的,这不是真相,就连张维都被糊弄了。”裴翾指着地上的卷宗道。
罗雍捡起那卷宗,翻开看了又看,不久之后,眼中便露出惊愕的光芒来:“这……这也太糊弄人了,猛虎帮熊震的夫人,是洛北的远方亲戚……熊震当初想要拿到宣州的盐铁经营权,曾经给洛北写过密信……将裴家村的案子,转嫁在飞鹰门头上,有洛北的批示……”
“而且,这个洛北,已经死了。”裴翾没好气道。
罗雍放下那卷宗,眼睛里露出不可置信的光来,他喃喃道:“这不可能!难道我师傅,他被威胁了?”
罗雍的话让裴翾转过了头:“张维被威胁?谁会威胁他?”
阮燕也惊道:“怎么可能呢?志才,你师傅的兄长可是刑部尚书啊!谁能威胁他啊?”
罗雍没有回答,而是摇着头冲下了楼梯,看样子是去找张维去了。
阮燕拿起了那卷宗,一时踌躇,不知道往哪放,裴翾直接道:“燕姐,将那卷宗收起来吧,藏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好。”阮燕答应着,正欲转身时,裴翾却道:“燕姐,明日,我便离开。”
阮燕一回头,眼中带着不舍:“你……明日便走?”
“对!看来答案在洛阳,我一定要去一趟洛阳!”裴翾沉声道。
“可你不是只要三月初一到就行了吗?宣州到洛阳,十天就够了啊!你那么急作甚?”阮燕非常急切,她不舍得让裴翾离开这么早。
“我留在此处,怕夜长梦多,拖累你们。只要我离开,你们就会安全许多。”裴翾低头回复道。
“你不跟单渠一起走了吗?他不是说要跟你一起走?先去楚州的?”
“楚州我就不去了。”
“那周家兄妹呢?”
裴翾又抬起头,思索片刻道:“先问问他们吧……”
“哎……”
阮燕摇着头,拿着那卷宗走下了楼去。
今天,注定是不愉快的一天……
正当裴翾酒入愁肠时,萧捕快忽然冲上了楼来,大喊道:“裴兄,不好了,姜姑娘在外边打人了!”
“啊?”裴翾一惊,姜楚打人?
很快,裴翾就赶到了姜楚身边,可此时,姜楚这边已经站了一大拨人,几个捕快都在,周安,周燕,杨娟,杨青也在。而对面,则是一个鼻青脸肿的华服公子,他身边站满了皂衣皂帽的家丁。
“怎么回事?”裴翾朝姜楚问道。
姜楚见裴翾到来,连忙解释道:“裴潜,你来评评理,我今天心情好,跟周妹妹,杨妹妹两个一起逛街买东西,谁知道碰上这么个纨绔东西,居然想上来调戏我们……”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撞我在先,将我撞倒在地,非但不道歉,还用脚踢我……”鼻青脸肿的公子哥指着姜楚大骂道。
“你才血口喷人!”姜楚破口大骂,却被裴翾按住了肩膀。
“呵,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裴翾笑了笑,问了起来。
“我乃宣州童家的大少爷,童贞,字子功。你又是何人?”那公子哥指着裴翾道。
“裴翾,字潜云。”
“这个打人的,是你婆娘不成?”童贞指着姜楚问道。
“呃,不管是不是婆娘,你想怎么样呢?”裴翾问道。
“怎么样?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私了的话,就是一千两银子!如若不然,那咱们就见官!”童贞身边的皂帽小厮大声喊道。
“呵呵呵呵……”裴翾轻笑起来,“一千两银子,我敢给,你敢接吗?”
“什么意思?”童贞问道。
“算了,咱们见官去好了!请问宣州现在谁主事?”裴翾大声道。
童贞脸色一变,指着裴翾怒道:“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如此猖狂?你知不知道我们童家在宣州的份量?”
“哦?你比前刺史温良如何?”裴翾问道。
“温刺史?”
“对,我当初把他从刺史府里抓了出来,不知你家比刺史府如何?”裴翾淡淡道。
“你……你就是那个……”童贞脸色霎时恐慌了起来,身子也往后一退。
“你知道她是谁吗?”裴翾又指了指姜楚。
“谁?”
“她叫姜楚,乃是楚州安右将军的千金!他爹拥兵数万,你惹得起吗?”裴翾再度道。
童贞被吓到了,他手下的家丁也被吓到了。
“去看个郎中,钱我来出,此事作罢,可以了吧?”裴翾给出了建议。
“不行!这个纨绔,居然想摸阿娟的脸蛋,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必须严惩!”姜楚却不答应了。
“姜大小姐,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小子以后若敢乱来,我一定让他练童子功。”裴翾笑道。
“练童子功?他不就叫童子功吗?”姜楚疑惑不已。
裴翾于是凑到姜楚耳边说了几句,姜楚顿时眼睛一亮,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生热闹啊,你们在做什么呢?”
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一看过去,只见无数甲士簇拥着一个轿撵,从远处的街道转了过来。裴翾眼眶微微一睁,这个坐在轿辇上的,难道是宣州的新任刺史不成?
坐在轿辇上的人正是江南道都督秦灵。
秦灵的队伍走了过来,童贞的家丁连忙让开条道,然后匍匐在街道两侧,口中高呼:“见过秦都督!”
看戏的百姓也纷纷下跪,口中跟着童贞一起高呼。
唯独裴翾等人站的笔直,丝毫不怵。
秦灵的轿撵很快在裴翾等人面前停下,只见一身华服的他慢悠悠的从轿撵上走下,走到两拨人中间,温和的笑了笑。
“哟,这不是童家大公子子功吗?怎生变成这样了?”秦灵毫不介意裴翾等人没有下跪,先笑呵呵扶起了那童贞。
童贞于是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指向了打人的姜楚。
姜楚却叉起了腰:“我打的就是我打的,怎么样啊?官就在眼前,我们正好让这位大官来评评理!”
秦灵终于是将眼光投了过来,他仍然带着温和的笑:“姜大小姐,不必如此气盛,有话咱们好好说。”
姜楚微微一愣,没想到秦灵居然认识她。
裴翾开了口:“这位大人,想要如何处置呢?”
秦灵将眼光投到裴翾脸上,又笑了笑,指了指裴翾道:“哈哈哈哈……潜云啊,你这个南征归来的大英雄,文武双全,此事还要问本都督啊?”
裴翾也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秦灵居然知道他南征之事……
“凡事以和为贵,散了吧!子功快去看看大夫吧,你家这些天让七八户佃户去买桂花酒,屯了那么多,五两一斤往外卖,这点看伤的钱,还不至于让人家出吧?”秦灵又看着童贞道。
童贞听完脸色大变,接着连忙点头,不断朝着童贞拱手,然后带着家丁撒丫子溜了。
裴翾定了定神,这个秦灵,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
“潜云啊,你们也散了吧,该忙就去忙。”秦灵笑着朝裴翾等人挥了挥手。
可裴翾却没有动,直接问道:“秦都督,敢问温良是您派人送去洛阳的么?”
秦灵笑容消失了,他看着裴翾道:“当然不是,是刑部尚书张大人带人来提的。”
“那温良走之前,秦大人难道就没审问过一番?”裴翾直接质问了起来。
秦灵脸色终于变了:“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那什么才是我该问的事?”裴翾大声道。
秦灵看着裴翾,瞳孔微缩,可裴翾却毫不畏惧,再度道:“秦都督,如若家人之仇我都不该问,那我该问什么?人存于天地间,不为家人而活,又该为什么而活?”
当街的质问,让秦灵感觉有些下不来台,他手下的甲士们纷纷看向了裴翾,眼神中多有不善。
“没有审问,因为这也不是我这个都督该做的事,你明白了吧?”秦灵用冰冷的声音答道。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你摆哪门子官架子啊?”姜楚来了一句。
秦灵瞟了一眼姜楚,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你都不问,你当的哪门子父母官?”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自远处而来,众视之,来人正是高凰。
只见高凰抱着刀走过来,站在裴翾身边,看着秦灵,对裴翾道:“兄弟,这个官也就那样,惯于卖弄权术,愚化下属,老子都不知见过多少个了。”
秦灵顿时脸上浮现出了怒色来,可高凰根本不惧,居然嘲讽道:“你别这么看着老子,就你手下这点兵,都不够我几刀砍的,你他妈的过个街带那么多人,还坐起轿撵,你当你是皇帝吗?”
秦灵看着高凰与裴翾,顿时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两个人往那一杵,一个天下第六,一个天下第七,他怎么惹得起?
武功高若是高到这般地步,自然可以不看别人脸色,哪怕是一道都督……
秦灵强忍心中怒火,转头就上了轿辇,冷冷对下属道:“走,回府!”
可他刚上轿辇,裴翾的声音再度传到了他耳中:“秦都督,你最好跟温良没有瓜葛,若是有,我劝你回头是岸!”
秦灵做梦都没想到裴翾会跟他说这种话,他在轿辇上猛然回头,怒视裴翾:“你在威胁本都督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裴翾大声道。
裴翾的声音响彻这条街道,顿时街道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敢跟一道都督这么说话的人,他们今日就碰见了两个。
今天,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愉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