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危险的任务,完成后带来的声望就越高,只要他能在化身期修士眼皮子底下杀了叶天,就能从获得很高的评分。
这对他以后晋升有很大的帮助,到时候就能接触到暗杀阁更深层的秘密,获得更强的功法和资源。
“这个任务,我接了。”魅影伸手摘下木牌,动作优雅,仿佛只是摘下一朵花。
幽冥看着他,淡淡道:“魅影,天辉城的城主可不是一个小角色,你可不要大意。”
“他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他的神识覆盖整个天辉城,稍有异动就会被察觉。”
“我知道。”魅影笑得愈发迷人,“正因为难,才有意思,不是吗?”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而且,化神期修士又如何?只要找到他的破绽,一样能得手。那化神期修士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一个筑基期修士吧?”
幽冥没有再劝,只是点了点头:“五日后,宗门选拔开始时动手,那时候城主府的护卫会分散,李炎也可能去维持秩序,是最佳时机。”
“我明白。”魅影将木牌收好,转身走出酿酒作坊,月白的长衫在阴暗的作坊里格外显眼,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
作坊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疤脸刺木桩的“咚咚”声,以及其他杀手低低的议论声。
“魅影疯了吧?敢去碰李炎护着的人?”
“不好说,他的隐匿术掌握的非常熟练,说不定真能成。”
“成了又怎样?李炎岂会放过他?到时候整个据点都要被牵连……”
疤脸听着这些议论,心中的屈辱渐渐被庆幸取代。他宁愿被嘲笑,也不想去做那九死一生的任务。
他看着魅影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疯子,迟早死在自己手里。”
说完,他重新靠回墙角,闭目养神,只是握着短刀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在这吃人的暗杀阁里,谨慎,或许才是活下去的唯一法则。
而此时的魅影,已走出废弃作坊,融入天辉城的夜色中。他抬头望向城主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叶天……”他低声呢喃,“我来了。”
月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巷弄中穿梭,很快便消失在夜色深处,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证明他曾经来过。
一场围绕着叶天的猎杀,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魅影缓步走在布满碎石的巷弄里,月白长衫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却不见半分污渍——这身看似纤尘不染的衣袍,实则浸透过无数鲜血,只是被他用秘法处理得不留痕迹。
“疤脸那蠢货,只配啃些残羹。”魅影嘴角噙着冷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枚刚摘下的木牌。
五十万上品灵晶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然而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任务背后的挑战。
暗杀阁的晋升之路,不知道卡死了多少比他资历更深的杀手?唯有完成这种“艰难”的任务,才能一步登天。
他抬头望了眼城主府的方向,那里的护府大阵在夜色中泛着淡金色的光晕,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
李炎的神识笼罩着整座城池,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三年前,他曾在城外试过追踪一位城主府的长老,结果刚靠近百丈范围,就被一股无形的威压锁定,若非他反应快,用替身傀儡挡了一劫,早已成了李炎剑下的亡魂。
“化神期巅峰又如何?”魅影眼中闪过一丝偏执,“再缜密的网,也会有缝隙。”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上面是城主府的布防图,标注着护卫换班的间隙、巡逻路线的盲区。
“五日后的宗门选拔……”魅影指尖点在图上“演武场”三个字上,那里届时会聚集全城的年轻修士,城主府的护卫必然会分散布控,李炎十有八九会去坐镇,防止出现混乱。
而叶天肯定也会参加那些宗门的选拔。
魅影将帛书收好,身形一晃,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地拐进另一条暗巷。
巷子深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蜷缩在角落,看到魅影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魅影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递出一枚银币:“去帮我办件事。”
乞丐颤抖着接过银币,连连点头:“大人请吩咐,小的……小的万死不辞。”
“去城主府外盯着,记住这个人,如果看到他出现,要记清他去干什么?”魅影拿出了叶天的画像,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每天这个时候,来这里给我回话。”
“是,是!”乞丐连忙应道,揣着银币,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暗巷。
魅影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种底层的蝼蚁,最适合做这种打探消息的活计,就算被发现,也查不到他头上。
他转身走进暗巷深处,那里藏着他的藏身之处——一间废弃的地窖,里面堆满了各种不起眼的杂物,却在最深处藏着数十种剧毒、上百张符箓,还有三具栩栩如生的替身傀儡。
他翻着周围的东西,准备拿一些对这次任务有帮助的东西。
“听说这个叶天好像还是个天才修士。”
魅影嘴角邪笑着说道。
这使他想起自己刚入暗杀阁时,也曾是个意气风发的修士,只因在宗门大比中输给了师兄,就被诬陷偷了宗门秘宝,不得不亡命天涯,最终被暗杀阁收留。
从那以后,他就格外喜欢扼杀那些崭露头角的天才——仿佛只有看到他们陨落,才能抚平自己心中的不甘。
“等着吧,叶天……”魅影开始调试袖中的毒针。那些针细如牛毛,淬满了“蚀心散”,见血封喉,就算是元婴期修士中了,也撑不过一炷香。
与此同时,酿酒作坊内,疤脸仍在对着木桩发泄怒火。短刀一次次刺入木头,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孔洞,木屑飞溅,却怎么也浇不灭他心中的憋屈。
“神气什么?不就是接了个送死的任务吗?”他低吼着,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
那道疤是十年前留下的,当时他接了个刺杀铁矿老板的任务,本以为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对方请了个金丹期保镖,他拼死才逃出来,脸上永远留下了这道印记。
从那以后,他就定下规矩:绝不接有危险的任务。
“疤脸,别白费力气了。”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杀手走过来,递给他一壶酒,“魅影要作死,就让他去作,咱们管好自己就行。”
疤脸接过酒壶,猛灌了一大口,烈酒灼烧着喉咙,让他稍微冷静了些:“老胡,你说魅影真能得手?”
老胡嗤笑一声:“得手?他能靠近叶天十丈内就算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