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昭告天下时,三家亲王的名号随之一并公布——北静郡王水溶晋封“靖安亲王”,取“靖边安邦”之意;
甄家主事甄应嘉晋封“宁和亲王”,寓“国泰民和”之愿;
贾政特赐“荣安亲王”,子孙可世袭亲王级待遇,彻底独立一府,无需依着荣国府的荣光。
名号刚传开,神京朝堂便炸了锅。
早朝时分,言官们的奏折如同雪片般飞入宫内,户部主事张谦率先出列,躬身道:
“陛下!三姓外臣同日封王,前所未有!”
“祖宗律法虽无明令禁止,却也不合礼制,恐遭天下人非议啊!”
“非议?”
兵部尚书赵峰立刻反驳,
“张大人是眼瞎还是心盲?女真三日即至神京,若不是三家愿意出供奉、派私兵,你以为仅凭京畿那点新兵能守住城?”
“封几个亲王算什么,只要能保住神京,就算封王也值!”
张谦脸色涨红:
“赵大人此言差矣!”
“礼制乃国之根基,岂能因战事随意破坏?”
“今日能封三家外臣为王,明日各家世家都效仿,皇室威严何在?”
“威严?”
赵峰冷笑一声,
“等女真骑兵踏破宫门,陛下和太上皇都成了阶下囚,那才叫没威严!”
“张大人要是觉得礼制重要,不如你去跟女真说,让他们先退兵,咱们再慢慢论礼制!”
两人越吵越凶,殿内官员瞬间分成两派,支持封爵的多是武将和掌管实务的官员,反对的则以言官和清流为主,争论声几乎要掀翻金銮殿的屋顶。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难看却一言不发——他虽不满外臣封王,却也知道赵峰说的是实话。
倒是太上皇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异常坚定:
“都住口!如今什么时候了,还在争这些?”
“封爵是为了调动各家力量御敌,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再有敢以礼制为由阻挠防御的,以通敌论处!”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反对的言官们脸色发白,再也不敢多言。
有心人却立刻反应过来——皇室如此重视这场守卫战,连不合礼制的封爵都敢推行,显然是下定了决心,与其纠结虚名,不如赶紧做好手头的事,免得被冠上“通敌”的罪名。
于是,原本拖沓的防御筹备骤然加速。
户部尚书王磊亲自督办粮草,原本需要五日才能集齐的军粮,三日便运抵城郊校场;
工部匠作监连夜赶制守城器械,箭簇、滚石、火油堆满了神京四门;
京畿卫所的士兵们也加紧操练,连新兵都拿起了长枪,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
与此同时,荣国府内却是一片欢腾。
贾母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手里捧着圣旨,眼眶通红,声音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老天有眼!咱们贾家终于出了亲王级的爵位!”
“我死后,也有脸面去见代善,去见贾家的列祖列宗了!”
秦可卿站在一旁,笑着递上一杯热茶:
“老太太您别太激动,小心身子。”
“如今老爷得了荣安亲王府邸的规制,以后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李纨也跟着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是啊老太太,父亲能得此殊荣,也是咱们贾家的福气。”
“以后兰儿长大了,也能沾着这份荣光,好好读书习武,不辜负这份恩典。”
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四姐妹围在贾母身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贾元春笑着说:
“祖母,以后咱们府里是不是要按亲王府邸的规矩重新布置?”
“我听说亲王府的花园都有太湖石,咱们要不要也添几块?”
贾探春却更关心实务:
“姐姐别急着添石头,我觉得咱们该先把府里的护卫再整顿一下。”
“如今父亲要去前线御敌,府里的安全最重要,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贾迎春性格温和,只是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咱们晚上是不是该摆几桌酒,好好庆祝一下?”
贾惜春年纪最小,拉着贾母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
“祖母,亲王是不是比郡王还厉害?以后是不是没人敢欺负咱们家了?”
贾母被惜春逗笑,摸了摸她的头:
“是呀,没人敢欺负咱们家了。”
“不过惜春要记住,这份荣耀是你政叔拼来的,以后长大了,也要像你政叔一样,为咱们贾家争光。”
正说着,贾政从外面回来。
他刚从城郊校场查看完防御布置,身上还带着尘土。
看到府里一片欢腾,他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母亲,封爵只是暂时的,等守住神京,才算真正的安稳。”
“我已经让人把府里的旧部集结起来,明日便要去校场与其他两家的供奉汇合,接下来这段时间,府里就劳烦母亲和可卿多费心了。”
贾母收起笑容,郑重地说:
“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呢。”
“你在前线一定要保重身子,不仅要守住神京,更要平安回来,咱们贾家还等着你来撑起门面呢。”
秦可卿也道:
“老爷放心,府里的事我会打理好,粮草和衣物也已经准备妥当,明日就让人送到前线去。”
“你只管专心御敌,不用惦记家里。”
贾政点头,心中安定了几分。
他看着眼前的家人,又想起朝堂上的争论和城郊校场的防御工事,知道这场仗不仅关乎神京的安危,更关乎贾家未来的命运。
他必须赢,不仅要守住大隋的江山,更要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耀,让贾家真正站稳脚跟,不再受任何人的轻视。
夜幕降临,荣国府内张灯结彩,摆起了庆功宴。
奴仆欢腾,丫鬟脸现荣光,厨娘们也是拿出浑身解数准备菜肴。
各种山珍被搬入厨房,分配在各道菜肴中,贾政喜爱的水产海鲜也有。
可没人关注,这场欢腾的背后,是即将到来的血战。
神京外围,三家亲王的供奉与皇室力量将汇合,与女真的十五万骑兵,展开一场决定王朝命运的生死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