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被秦可卿这直白的调笑弄得一愣,随即涌上几分不自在。
他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偏生她笑得眉眼弯弯,水红的裙摆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竟让人发作不得。
“小孩子家,懂什么。”他板起脸,语气却没什么力度。
“我怎么不懂?”秦可卿不服气地嘟起嘴,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听平儿说,琏二媳妇早上跪在门口求您呢?还穿得那般……惹眼?”
她说着,眼波流转,故意往贾政身上瞟了瞟,那神情,活脱脱一只偷腥的小猫。
贾政被她这几下撩拨得心头火起,那股燥热直冲脑门。
他猛地攥住秦可卿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再多说一句,仔细你的皮。”
秦可卿被他攥得一怔,随即笑出声来,眼尾的红晕更浓了:“老爷恼了?我不说便是。”
她嘴上服软,身子却往他跟前凑了凑,水红的裙摆几乎要贴上他的官袍,声音压得极低:“只是……老爷若是心里闷,我这儿有新酿的梅子酒,陪您喝两杯?”
廊下的风带着石榴花的甜香吹过,李纨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脸上发烫,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想悄悄离开,却被秦可卿眼尖拉住:“珠儿媳妇别走呀,正好陪我们说说话。”
贾政看着被秦可卿拽住的李纨,又看了看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只觉得那股燥热烧得更旺了。
他忽然俯身,在秦可卿耳边低语:“梅子酒就不必了,我有更好的解闷法子。”
秦可卿的脸“腾”地红了,刚要说话,就被贾政打横抱起。
“呀!”她低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水红的裙摆垂落下来,扫过他的手臂。
“老爷!”李纨惊呼出声,慌忙别过脸去。
“珠儿媳妇先回吧,我带她去‘解闷’。”贾政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抱着秦可卿大步往卧房走,留下李纨一个人站在廊下,对着满院的石榴花,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卧房的门被“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灯光与花香。
贾政将秦可卿放在榻上,看着她水红裙下露出的一截皓腕,眼底的燥热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让你调笑我。”他俯身,声音低沉如夜。
秦可卿笑着勾住他的脖子,眼波流转:“那老爷……可要‘罚’我?”
窗外的石榴花,落了一地。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榻边的秦可卿身上。
她仍维持着昨夜为备孕特意垫高的姿势,锦被滑落大半,露出肩头圆润的曲线,鬓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颈间,眉眼间还带着未褪的慵懒,竟有种说不出的诱人。
贾政喉头微动,一股热意悄然涌上,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眼下朝事要紧,容不得半分懈怠。他轻手轻脚起身,换好官袍,临走前看了眼仍在安睡的秦可卿,指尖在她发间轻轻拂过,才转身出了院子。
一路往太和殿去,贾政心里还想着今日若没什么要紧事,便在上朝之时“摸鱼”片刻,梳理下近期的头绪。
以为自己身兼左都御史,无人敢惹!
谁知刚站定班列,都察院的一位御史便出列上奏,声音洪亮如钟:
“陛下!臣要参奏暂代左都御史贾政!”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贾政自己都愣了——他才刚接手都察院的差事,屁股还没坐热,怎么就被参了?
龙椅上的皇帝眉头瞬间拧起,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向那位御史,语气带着压抑的不悦:“你要参他什么?”
“贾政身兼工部侍郎与暂代左都御史二职,却于昨日傍晚,携不明女子出入风月场所邀月楼,逗留近两个时辰!”
御史拿出早已备好的奏本,字字铿锵,
“左都御史掌监察百官风纪,自身却行此不端之事,何以服众?请陛下严惩!”
贾政这才恍然——昨日带王熙凤去邀月楼,竟被人盯上了。
他正想出列辩解,却见皇帝的脸色更黑了,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那眼神分明在说:朕才刚提拔你,你就给朕整这出?天天到底在干些什么!
满朝文武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
谁都知道贾政是皇帝近臣,此刻被当众参奏风月之事,不仅打了贾政的脸,更像是在打皇帝的脸。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吐槽,目光扫过贾政,沉声道:“贾爱卿,可有话要说?”
贾政走出班列,躬身道:“陛下,臣昨日确在邀月楼,但并非寻欢作乐,而是与李清廉李大人商议工部兵器制造。此事内阁李大人可作证。”
他语气平静,条理清晰,将前因后果简略说了一遍,隐去了王熙凤男装随行的细节,只说是为公事。
皇帝听完,脸色稍缓,心里却仍有些窝火——公事就公事,非去邀月楼那种地方?
还被人抓了把柄!这贾政,行事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他看向那位御史,冷冷道:“既是为公事,情有可原。贾爱卿虽行事有欠妥当,却非贪欢之辈。此事作罢,日后行事,还需谨守本分,勿要再授人以柄!”
“谢陛下明鉴。”贾政躬身应下,额头却渗出了层薄汗。
散朝后,贾政跟在皇帝身后,等着被单独“训话”。
果不其然,御书房里,皇帝拿起茶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说吧,昨日到底怎么回事?非要去那种地方?”
贾政苦笑一声,只能把王熙凤哭闹、王家女眷被没入教坊司的事和盘托出。
皇帝听完,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你呀……内宅的事就够你头疼了,朝堂上还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往后行事,警醒些吧。”
贾政连忙应下,心里却暗自庆幸——幸好皇帝信他,不然这“贪欢”的帽子扣下来,怕是要惹来更大的麻烦。
走出御书房,阳光刺眼,贾政揉了揉眉心。
看来这“摸鱼”的念头是彻底落空了,这都察院得清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