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驿站院子里的雾气还没散,就透着股刺骨的冷。刘管事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催促着车夫套马:“快!快!咱们尽早穿过山脉边缘,听说这地方早上最容易遇妖兽!”
陈虎已经检查完众人的武器,见李长生背着铁剑走出来,递给他一块烤得温热的饼:“垫垫肚子,进山后不一定有时间吃东西。昨晚我听驿站掌柜说,前几天有个猎户在附近看到过三只黑风狼一起出没,咱们得多加小心。”
李长生接过饼咬了一口,目光扫过院外的山林 —— 雾气缭绕的树林里,听不到半点鸟鸣,只有风刮过树叶的 “沙沙” 声,像有人在暗处磨牙,空气里的凶戾气息比昨天浓了一倍,识海里的剑意都在轻轻颤动,像是在预警。
“出发!” 陈虎一声令下,商队缓缓驶入黑风山脉边缘的林间小道。小道只有两马车宽,两侧的树木长得歪歪扭扭,树枝上挂着暗绿色的苔藓,地面铺满腐烂的落叶,踩上去 “噗嗤” 响,连阳光都很难穿透雾气照进来,显得格外阴森。
孙壮依旧走在最前面,手里拎着根粗铁棍,时不时用棍子拨开路边的草丛,嘴里还嘟囔着:“这么大的雾,妖兽也不敢出来吧?刘管事就是太胆小了。”
话音刚落,左侧的草丛突然传来 “唰” 的声响!
“小心!” 李长生和陈虎同时喊出声。
一道黑影从草丛里窜出来,速度快得像道风,直扑向旁边的马车 —— 是只黑风狐!通体黑色皮毛,只有眼睛是血红色的,嘴里露着尖牙,爪子泛着寒光,看气息是炼气六层的妖兽,比宗门后山的狐狸凶多了。
“敢偷袭?!” 孙壮反应也快,举起铁棍就砸过去。可黑风狐太灵活,轻轻一跃就躲过铁棍,反而绕到孙壮身后,爪子朝着他的后背抓去。
“孙壮小心!” 林浩赶紧挥剑去拦,可剑还没碰到黑风狐,就被它用尾巴扫开,眼看爪子就要抓到孙壮的衣服。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
李长生不知何时已经冲了过来,铁剑出鞘,用的正是《流云十三式》的第一式 “流云初动”—— 剑从腰间慢慢抬起,看似缓慢,实则剑意已经凝聚在剑尖,银光一闪,精准地刺向黑风狐的前腿。
“嗷!” 黑风狐惨叫一声,前腿被剑尖划破,鲜血瞬间流出来,它不敢再恋战,转身就想逃。
“想走?” 李长生手腕一转,剑招换成 “流云聚势”,剑身上的银光更浓,剑势像流云般汇聚,朝着黑风狐的后腿扫去。这一剑看似轻飘飘,却带着斩破一切的剑意,黑风狐根本没机会躲,后腿又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噗通” 一声摔在地上。
李长生上前一步,剑尖抵住黑风狐的喉咙,没有丝毫犹豫,轻轻一送 ——“噗嗤” 一声,黑风狐的挣扎瞬间停止,血溅在落叶上,很快被雾气笼罩。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快得让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孙壮摸了摸后背,冷汗都下来了:“我的天!长生哥,你这剑也太快了!刚才要是没你,我这后背就得被抓烂了!”
林浩和赵倩也凑过来,看着地上的黑风狐,眼里满是震惊:“长生哥,你刚才那剑上的银光是什么?是剑意吗?也太厉害了吧!炼气六层的妖兽,三招就解决了!”
李长生收剑入鞘,擦了擦剑身上的血,笑着说:“是剑意,配合《流云十三式》用的,这剑法重剑势和意境,正好能发挥剑意的威力。大家别放松,这只是开始,后面可能还有更厉害的。”
陈虎也点头赞同:“长生说得对,黑风狐一般不会单独行动,刚才这只恐怕是探路的,咱们赶紧走,别在这里停留太久。”
商队继续前进,雾气渐渐散了些,可周围的凶戾气息却更浓了。走了没多远,前面的孙壮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凝重地指着前方:“前面有动静!好多黑影!”
众人赶紧戒备,顺着孙壮指的方向看去 —— 只见前方的小道上,出现了五只黑风狼!每只都有半人高,皮毛呈灰黑色,眼睛血红,嘴里流着涎水,爪子在地上刨着落叶,发出 “滋滋” 的声响,为首的那只狼气息最强,竟然是炼气七层巅峰!
“是黑风狼群!” 陈虎脸色一变,“大家小心,狼群最擅长围攻,孙壮你守前面,林浩和赵倩守两侧,长生你跟我守后面,别让它们靠近马车!”
“嗷呜 ——!” 为首的黑风狼发出一声嚎叫,五只狼同时扑了上来!
孙壮举起铁棍,朝着最前面的狼砸去,“嘭” 的一声,狼被砸得后退两步,可很快又扑了上来,另外两只狼则绕到孙壮两侧,想偷袭他的胳膊。林浩和赵倩也挥剑迎上,可黑风狼的皮毛很厚实,剑砍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白印,根本伤不了它们,反而被狼逼得连连后退。
“不行!狼皮太硬了,普通剑招破不了防!” 林浩急得大喊,手里的剑又被狼撞了一下,差点脱手。
就在这时,为首的黑风狼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刘管事的马车扑去 —— 它看出刘管事是最弱的,想先抓个人质!
“刘管事小心!” 李长生大喊一声,拔出铁剑就冲了过去。他运转《混沌创始诀》,丹田的灵气涌向手臂,识海里的剑意全部灌注到剑上,剑身上的银光瞬间暴涨,比之前亮了三倍!
“流云破障!”
李长生大喝一声,剑招使出《流云十三式》的第八式,剑尖凝聚着最浓的剑意,像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刺向黑风狼的胸口!这一剑不再是简单的劈砍,而是将所有的剑势和剑意都凝聚在一点,专门针对黑风狼的防御弱点。
“噗嗤 ——!”
铁剑毫无悬念地刺穿了黑风狼的胸口,剑意顺着剑尖涌入狼的体内,瞬间搅碎了它的内脏!为首的黑风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血顺着剑刃往下流,染红了李长生的灰布袍。
其他四只狼看到首领被杀,变得更加狂暴,同时朝着李长生扑来!
“长生小心!” 陈虎挥刀砍向左边的狼,救下李长生的侧面,“它们疯了,别被围住!”
李长生没有慌,他深吸一口气,回忆起《流云十三式》最后一式 “流云过峰” 的意境 —— 缥缈、灵动、可虚可实。他手腕轻轻一转,剑招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被风吹动的流云,避开了正面狼的扑击,同时剑尖微微一挑,银光闪过,狼的眼睛被刺中,“嗷” 的一声惨叫,瞎了一只眼。
接着,他脚步轻移,像流云般绕到另一只狼的身后,剑招再次换成 “流云聚势”,剑势在身后汇聚,银光越来越浓,然后猛地劈下 ——“咔嚓” 一声,狼的后腿被砍断,摔在地上挣扎。
剩下的两只狼见势不妙,想转身逃跑,可李长生怎么会给它们机会?他运转灵气,加快速度,追上其中一只狼,剑尖对准它的喉咙,轻轻一送,解决了它;另一只狼则被陈虎拦住,一刀砍中脖子,倒在地上。
不到一刻钟,五只黑风狼全被解决,地上满是狼的尸体和血迹,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刘管事躲在马车里,吓得浑身发抖,探出头看到地上的狼尸,才敢出来:“太…… 太厉害了!小师傅们,你们真是太厉害了!尤其是李小师傅,你那剑简直神了!”
孙壮靠在马车边,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长生哥,你刚才那剑也太猛了!炼气七层巅峰的狼,一剑就刺穿了,我这铁棍砸上去都只能让它退两步,你这剑意也太霸道了!”
林浩和赵倩也围过来,眼里满是崇拜:“长生哥,你能不能教教我们怎么运用剑意啊?我们练了这么久,连剑意的边都没摸到。”
李长生笑着摇了摇头:“剑意得靠自己悟,每个人的剑意都不一样,我没法教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己在实战中慢慢体会。不过你们可以多练练基础剑法,基础扎实了,悟剑意的时候也更容易。”
陈虎走过来,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眼里满是欣赏:“长生,你这剑意运用得越来越纯熟了,刚才那‘流云过峰’的意境,我都看出点缥缈的感觉了,比小比的时候厉害多了。”
“主要是实战磨砺的效果。” 李长生谦虚地说,心里却很清楚 —— 刚才的战斗,让他对《流云十三式》和剑意的配合有了更深的理解,“流云破障” 的穿透力更强了,“流云过峰” 的缥缈意境也摸到了更多门道,现在的他,就算遇到炼气八层的妖兽,也能轻松应对。
众人休息了片刻,处理好狼尸,准备继续前进。李长生在收拾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地上的狼脚印 —— 原本应该朝着商队的脚印,却有不少是朝着山脉深处的,而且脚印很杂乱,像是在慌乱地逃跑,甚至还有几只狼的脚印叠在一起,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着。
他皱起眉,蹲下来仔细观察:“陈师兄,你看这些脚印。”
陈虎也凑过来,看到地上的脚印,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些脚印…… 是朝着山脉深处的,而且很杂乱,不像是正常的迁徙,倒像是…… 在逃避什么东西!”
林浩和赵倩也过来查看,赵倩小声说:“难道是比黑风狼更厉害的妖兽?还是…… 和刘管事说的灵物有关?”
李长生站起身,看向山脉深处 —— 那里的树木更茂密,雾气也更浓,隐隐能感觉到一股比黑风狼强得多的凶戾气息,顺着风飘过来,让他的识海里的剑意都开始剧烈颤动。
“不管是什么,咱们都得小心。” 陈虎脸色凝重地说,“咱们的任务是护送商队,不是探查山脉异动,赶紧把商队送到目的地,然后尽快返回,别去招惹那些未知的东西。”
众人都点头赞同,可心里都明白 —— 黑风山脉的异动,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那些杂乱的脚印,像是在预示着,山脉深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慢慢靠近。
商队再次出发,只是这次,没人再说话,每个人都握紧了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李长生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向山脉深处,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 这次的护送任务,恐怕不会这么顺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