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死寂一片后，灵夏最先反应过来。
她丢下改到关键时刻的阵法，断掉心流状态，一个闪现来到韩熙山面前，取出修复伤势的灵药就往他面前送。
“大师兄，吃。”
韩熙山有些木讷的看向灵夏，看到的是浓浓担忧之色，她手中是不断散出青绿灵光的珍贵灵药。
那东西……怕是放眼整个人境都找不出几颗。
韩熙山一直都既麻木又阴暗的眼神，在看到灵夏那一刻土崩瓦解。
他看着灵夏，张了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唯有唇瓣不断在抖动，眼眶迅速泛红，呼吸节奏顷刻间紊乱。
“……”
“……”
灵夏见他不动，也保持送药的动作不动。
并无半句多余的话，只是沉默的等着他接受灵药。
他……
他……竟会嫉妒这样的小师妹！
他竟会嫉妒小师妹天生拥有一颗可以杀破剑道的无尘之心！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还对小师妹生出了恨意！
念及此处，韩熙山的眼眶越发滚烫。
他喉结一滚……
下一刻，人忽然抬起手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啪！！！”
众人一愣：“……？”
而久久没吭声的韩熙山，开口第一句便是：
“……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越看灵夏，内心越是煎熬：“……”
此刻，韩熙山只感觉自己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阴暗肮脏又虚伪。
灵夏懵了。
“……怎么了？”
韩熙山看着灵夏，欲言，又止。
他羞愧难当。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没脸说自己嫉妒上了灵夏，甚至有一瞬间还生出莫名的恨意。
他越看灵夏，心绪起伏越汹涌，越大。
最终，他摇摇头，婉拒了灵夏的灵药。
“不，不用。”
灵夏人狠话不多，直接上手钳住韩熙山的下颌，强行掰开对方的嘴就把灵药往里塞。
“吃。”
“吃了就好。”
“灵药可以修复内外伤，也可以让血肉生长出来，换身衣服吧大师兄。”
当然也包括了某些丢失的部位，只是灵夏说的很含蓄。
灵药入口即化，韩熙山想吐出来都没辙。
一股股温暖的灵气自丹田生出，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韩熙山的状态快速回复。
他噗通一下跪在灵夏面前，无比郑重的道歉：
“对不起！”
“小师妹，对不起！对不起！”
当韩熙山的脑子哐当一下磕在地上时，路昭昭面色一变。
她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她家大师兄憨厚，略傻，却是个直肠子。
能让大师兄羞愧成这样，还半个字都不吐出来的事情……可不简单呐。
路昭昭不动声色的留了个心眼。
凤傲天和于辛元两人再次对视，都懵了。
“……”
不是？
你失去小老弟，怎么就对不起灵夏了？
难不成你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咋搞出一副“对不起，我没能守住你的性福”的架势？？？
懵逼之后，两人眼里燃起浓浓的八卦之火。
段无雁看看韩熙山，又看看灵夏，思虑再三后，语出惊人：
“灵夏小师姐，你身上还有绝育丸吧？”
灵夏回答：“有啊，很多。”
说话间，她已经取出一大袋绝育丸往段无雁手里丢。
丢完后，她又投身阵法修改当中，并快速再度进入心流状态。
段无雁甚至都来不及婉拒推搡。
段无雁默默收下超大袋绝育丸，并取出一颗往韩熙山面前送，并开启疯狂安慰模式。
“……韩师兄，修道之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情情爱爱和女人，尤其是剑修，最是该注重斩情。”
“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知道吧？”
“所以，没有小兄弟之后，你的修为只会越来越猛。”
段无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出最终结论：
“那时不时会扰乱道心的玩意儿，毫无卵用，斩了也是好事。”
为了劝说韩熙山，他甚至绞尽脑汁说出了……
“绝育丸！”
“一颗，提神醒脑！”
“两颗，永不疲劳！”
“三颗，长生不老！”
“灭绝一切烦恼的绝育丸，你值得拥有！”
段无雁梗着脖子说出一番话，只觉得自己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哪怕是一夜七次郎，在听见他这番话时高低也得跪下来求一颗走。
段无雁的表演刚结束，韩熙山那边就有了动静。
韩熙山只觉一阵酥麻难言的痒意传来，裤裆一热……有些东西就“ber”一下长了出来。
韩熙山低头一看——
好家伙。
他妈的直接好家伙！（物理意义上的好家伙）
韩熙山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捂住裤裆，脸唰一下就红成了猴子屁股。
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在场所有人，唯独段无雁看的最为真切……人直接下巴拖地。
尼玛……
以旧换新来了？？？
离谱！！！
当事人韩熙山一度社死，一双手是捂裤裆也不是，当场刨洞钻进去也不是，两难的哟！
“……”
“……”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凤傲天于辛元两人的目光逐渐染上羡慕之色。
嗯，羡慕。
但羡慕归羡慕，他们可承受不来韩熙山所经历的阉人之苦，也不想承受。
小唧唧是恢复了，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嘛。
身体一恢复，韩熙山周身的灵剑快速失去灵气，逐渐暗淡下去。
韩熙山如梦初醒，伸手就朝段无雁道：
“段师弟，给我来十颗绝育丸。”
“不，一百颗！”
段无雁愣住：“……你真想吃啊？”
“那什么，我刚刚就是随口那么一安慰……”
韩熙山的眼神比入党还坚定：
“吃！必须吃！”
“你说的对，最没用的就是情爱。”
“如果绝育丸吃下去也没用的话……”
韩熙山低头看着某处，手已经摸出匕首，接着道：
“……那我一个剑修，拿这东西也没用。”
反正他已经当过一次阉人，心理上也接受了这个设定……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段无雁被他眼眸中的决绝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掏出两百颗绝育丸往前送。
“应，应该不至于再斩掉。”
“总，总之先吃绝育丸，不够还有。”
于是……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