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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互搀扶的身影,在无边无际的干涸河床上挪动,缓慢得如同濒死的蜗牛。每一步,都牵动着周砚肩胛处撕裂般的痛楚,冷汗浸透了他后背的粗布衣衫,又在毒辣的日头下迅速蒸干,只留下一圈圈发白的汗渍。他的呼吸粗重而滚烫,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拉扯着胸腔里灼烧的烙铁,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不祥的青灰。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沈云疏和沈云墨身上,两人咬紧牙关,纤细的臂膀和稚嫩的肩膀承受着这生命难以承受之重,脚下的步伐踉跄而虚浮。

沈云疏能清晰地感受到周砚左臂透过衣物传来的、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以及他身体里那股正在被伤痛和高热迅速抽离的力量。她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沉甸甸地往下坠。必须找到水,必须立刻找到!没有水,别说周砚撑不下去,就连她和云墨,也即将到达极限。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已经变成了持续的、刀割般的疼痛,嘴唇干裂起皮,稍微一动就渗出血丝,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咸。

她的目光如同最饥渴的猎鹰,一遍遍扫视着这片被上天遗弃的土地。河床中央宽阔平坦,除了裂缝还是裂缝。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投向河床两侧那些地势略有起伏的坡地,尤其是背阴的、岩石堆积的地方。水往低处流,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哪怕在这几乎完全干涸的季节,某些低洼的、被岩石遮蔽的角落,或许还能残存着一丝湿润的痕迹。

“去那边看看。”沈云疏的声音沙哑得几乎撕裂,她用眼神示意河床西侧一处乱石嶙峋的洼地。那里有几块巨大的、仿佛是从山体上滚落的岩石相互倚靠,形成了一片不大的阴影区域,岩石底部似乎颜色略深。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不容放弃。三人调整方向,朝着那片乱石洼地艰难地挪去。每靠近一步,沈云疏的心就跳得更快一分。她能闻到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尘土的气息,那是一种……潮湿的、带着苔藓和腐烂植物质感的、极其微弱的凉意。

终于,他们踉跄着来到了巨石脚下。阴影带来片刻的清凉,但更吸引他们的是岩石与地面接缝处,那一小片颜色深暗、甚至带着一点点滑腻感的泥土。

“这里有水!”沈云墨惊喜地低呼出声,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又立刻被他自己捂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周砚强撑着精神,示意沈云疏扶他蹲下。他用左手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石片,开始小心地挖掘那片深色的泥土。泥土比他想象的要坚硬,挖掘得很费力。沈云疏也捡了块石头帮忙,沈云墨则紧张地看着周围放哨。

挖下去约莫半尺深,泥土的颜色越来越深,触手也感到了一丝凉意。但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水渗出来,只有更加湿润、粘手的泥浆。

“是渗水层,但没有形成水洼。”周砚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和疲惫,他停下动作,喘着气,“需要更深的容器,或者……”

他的话没说完,但沈云疏明白了。他们没有任何挖掘深坑的工具,也没有可以滤水的容器(沙炭布过滤器留在主营地,并未携带)。希望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屏障。

沈云疏看着周砚那因为忍痛和脱水而干裂发紫的嘴唇,看着他眼中那强撑着的、却已开始涣散的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

不!绝不能!

她的目光猛地落在自己身上那件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外衫上。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

“云墨,帮我扶着周大哥。”她快速说道,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在沈云墨和周砚疑惑的目光中,沈云疏毫不犹豫地脱下了那件外衫——里面还有一件同样破旧但稍显干净的单衣。她将外衫平铺在地上,然后开始用石片,将那些湿润、粘稠、混杂着碎石和腐殖质的深色泥浆,一捧一捧地挖出来,堆放在摊开的粗布衣衫上。

“阿姐,你这是……”沈云墨瞪大了眼睛。

周砚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虚弱地开口:“没用的……布太粗……滤不出……”

“不是过滤。”沈云疏头也不抬,双手飞快地动作着,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泥浆,“是挤压!”

她将挖出的、足够分量的湿泥堆在粗布中央,然后抓起粗布的四个角,用力拧紧,形成一个巨大的、鼓囊囊的包袱。她跪在地上,将这个人造的巨大“湿布包”高举过头,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挤压、扭绞!

浑浊的、带着浓重土腥味的黑色水滴,淅淅沥沥地从布料的缝隙中被强行挤压出来,滴落下来。水滴很少,很脏,混杂着泥土的微粒。

沈云疏毫不停歇,一遍又一遍地挤压、扭绞,直到再也挤不出一滴水。然后,她迅速打开布包,将里面被挤干、颜色变浅的泥块倒掉,再次挖取新的湿泥,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她的动作机械而专注,额头上布满汗珠,混合着溅起的泥点,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一种在绝境中也要撕开一条生路的狠厉与执着。

沈云墨看呆了,随即也反应过来,学着姐姐的样子,脱下自己的外衫,加入了这个原始而艰难的“取水”工作。

周砚靠在岩石上,看着姐弟二人如同两只忙碌的、不知疲倦的工蚁,用这种最笨拙、最耗费体力的方式,与干渴和死亡抗争。他那双因为高热而有些模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他试图挪动身体想去帮忙,却被沈云疏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别动!保存体力!”她的声音因为用力而断断续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一滴,两滴,三滴……浑浊的水滴落在他们唯一完好的、原本用来喝水的皮囊里,速度慢得令人心焦。皮囊底部,只是勉强湿润了一层,积攒起薄薄的一小洼浑黄如汤的液体,里面悬浮着肉眼可见的泥沙。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沈云疏和沈云墨的胳膊早已酸软得抬不起来,手指也因为反复用力而磨破了皮,混合着泥浆,火辣辣地疼。但他们终于收集到了大约小半碗量的浑水。

水是如此的肮脏,散发着泥土和腐败的气息,但在此时此刻,它比任何琼浆玉液都要珍贵。

沈云疏拿起水囊,却没有立刻喝,而是先递到周砚嘴边。“周大哥,先喝一点,慢点喝。”

周砚看着那浑浊不堪的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干渴的本能几乎要冲破理智。但他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你们……先……”

“不行!”沈云疏的态度异常强硬,“你受伤发热,最需要水!必须喝!”她几乎是将水囊口抵在了他干裂的唇上。

周砚看着她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执拗的眼睛,终于不再坚持,微微张开嘴,任由那带着泥沙和怪味的液体,一点点润湿他如同着火般的喉咙。他只喝了两小口,便坚决地推开了水囊。

沈云疏这才将水囊递给眼巴巴望着的云墨。少年也只敢喝了一小口,然后立刻还给姐姐。沈云疏自己也只抿了一小口,那水的味道令人作呕,泥沙硌牙,但滑过喉咙时带来的那一丝清凉,却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点水,对于三个极度干渴的人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但就是这点肮脏的浑水,如同强心剂,暂时吊住了他们濒临崩溃的身体和精神。

“不能在这里久留。”周砚靠着岩石休息了片刻,感觉那两口水下去,眩晕感稍微减轻了一丝,但肩头的灼痛和高热依旧肆虐,“这点水不够,我们得找到更稳定的水源,或者……尽快赶到猎户说的西面山路。”

他尝试着自己站起来,身体依旧摇晃,但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点。

沈云疏看着那几乎空掉的水囊,又看了看周砚苍白如纸的脸,心中清楚,仅靠这样挤压泥浆取水,根本无法满足需求,尤其是周砚,他需要更多的水来代谢掉体内的炎症和高温。

她将水囊小心收好,目光再次投向南方。猎户说的西面山路,还有三十里。三十里,在平时或许不算什么,但在眼下,每一步都可能是天堑。

“走。”她搀扶起周砚,语气疲惫却坚定,“沿着河床继续往南,留意所有可能蓄水的地方。”

三人再次上路。身体依旧疲惫,干渴依旧折磨,但方才那片刻的歇息和那几口浑水,终究是让他们恢复了一点点力气。沈云疏的目光更加锐利,不放过任何一处岩石缝隙、任何一丛颜色略深的植被。

又前行了约莫两三里地,就在沈云疏感到绝望再次涌上心头时,她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前方不远处的河床边缘,靠近一处陡峭土坡的下方,赫然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几乎被荒草和乱石完全掩盖的沟壑。沟壑底部,并非完全干涸,竟然隐约可见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反射着阳光的……湿痕!甚至在那湿痕中央,还有几个极浅的、碗口大小的泥坑,坑底似乎蓄积着一点点浑浊的液体!

那不再是需要费力挤压才能渗出的湿泥,而是真正可见的、 albeit 极其肮脏的“水”!

“水!那里有水!”沈云墨也看到了,激动地指着那边,声音都变了调。

这一次,希望真切地出现在了眼前。三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沟壑不深,但坡势较陡。周砚示意沈云疏和云墨扶他下去。来到沟底,那股潮湿泥泞的气息更加明显。那几个小泥坑里的水,颜色黄黑,漂浮着枯枝烂叶和不知名的小虫尸体,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臭气味。

但这一次,他们有了更充足的准备。沈云疏毫不犹豫,再次祭出了她的粗布衣衫过滤法。她将布叠成几层,尽量形成一个致密的过滤层,覆盖在另一个空的水囊口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泥坑里那点浑浊的液体舀起来,倒在布上进行初步过滤。

浑浊的水透过粗布,滴入水囊,颜色虽然依旧发黄,但至少看不到大的悬浮物和虫子了。他们如法炮制,将几个小泥坑里那点可怜的水都收集了起来,最终得到了大约大半袋的、经过初步过滤的浑水。

这点水,依旧肮脏,依旧充满未知的风险,但比起之前挤压泥浆得来的,已经算是“甘泉”了。

“不能直接喝。”沈云疏看着水囊,眉头紧锁,“必须烧开。”否则,腹泻或寄生虫感染,在这种环境下同样是致命的。

然而,生火,在这片开阔的河床上,同样意味着风险。火光和烟雾可能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周砚靠坐在沟壑的土壁上,呼吸依旧急促,他看了看天色,夕阳正在西沉。“天快黑了……找个背风隐蔽的地方,生一小堆火,烧点水……风险……必须冒了。”

他的状态,已经无法支撑他们继续毫无补给地赶路了。

沈云疏看着周砚那强撑着的、却已摇摇欲坠的精神,知道他说的是唯一的选择。她点了点头,目光开始在沟壑两侧搜寻适合宿营的地点。

最终,他们在沟壑上游找到了一处岩石形成的、仅能容纳两三人蜷缩其中的小小凹陷,像是一个天然的、简陋的庇护所。

沈云墨负责收集附近零落的、极其干燥的枯草和细小树枝。沈云疏则用火折子,小心地引燃了火种。一小簇微弱的、橙黄色的火苗,在逐渐降临的暮色中,颤抖着升腾起来,带来了光明,也带来了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温暖。

沈云疏将水囊里的浑水倒出一部分到一个原本装粗盐的、相对厚实的陶罐里(从集市交换得来,一直小心保管),架在小小的火堆上加热。

火光映照着她沾满泥污却异常专注的侧脸,也映照出周砚紧闭双眼、眉头紧锁的憔悴面容。水在陶罐里慢慢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白色的水汽开始蒸腾,带着泥土的味道,却也让这小小的角落,暂时有了一丝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夜色,如同巨大的墨色幔帐,缓缓笼罩下来。四野寂静,只有眼前这簇微弱的火苗,和罐中即将沸腾的、救命的浑水,在对抗着无边的黑暗与绝望。他们如同涸辙之鲋,终于用尽一切办法,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丝延续生命的可能。然而,前方的路,依旧漫长而凶险。周砚的伤势,像一颗定时炸弹,悬在每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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