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名小弟的脚步声像重锤般砸在空地上，扬起的尘土混着之前打斗留下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他们攥着钢管的指节泛白，眼里闪烁着邀功的兴奋，朝着背靠背站成一圈的陈瞬九人猛冲——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围杀。
“唉，看来是真要输了。”李大羽攥着拳头，指节用力到发白，视线死死盯着场中，“就算扛过这二十人，冯天一那九个主力一上，他们根本没力气招架。”
刘小备也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惋惜：“太可惜了……他们这股拼劲，本来能赢的，就是一开始被阴了那手面粉，耗太多体力了。”
围观的学生也纷纷摇头，有人甚至已经开始议论冯天一赢了之后会怎么在高一高二称王；洪海风身边的蓝坤皱着眉，低声道：“体力耗得太狠了，这二十人要是冲上去，他们撑不过三分钟。”
可就在二十名小弟离他们只剩三步远，钢管即将挥到眼前时——
“就是现在！”
陈瞬的吼声像惊雷般炸响。下一秒，九道白色的“雾团”同时从他们手中抛出，面粉袋在空中裂开，细密的粉末如漫天飞絮，精准地扑向冲在最前面的小弟们。
“我操！眼睛！”第一个冲上来的小弟瞬间捂住眼睛，钢管“哐当”掉在地上，疼得原地打转；后面的人来不及刹车，要么被前面的人绊倒，要么被面粉迷了眼，二十人瞬间乱作一团，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
“上！”陈瞬话音未落，已如猎豹般扑出。他攥着钢管，没有砸向对方的头，而是精准地朝着一个小弟的膝盖狠狠一敲——“咔嚓”一声脆响，那小弟惨叫着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季无常紧随其后，右腿横扫，直接将两个捂着眼的小弟扫倒，钢管顺势砸在他们的腰上，两人蜷缩着喊不出声。
杨群更狠，他踩着一个小弟的后背跃起，钢管朝下，“咚”的一声砸在另一个人的肩胛骨上，那人闷哼一声，直接趴在地上不动了。李华锋虽然肩膀疼，却依旧咬着牙，钢管砸向一个小弟的手腕，对方吃痛松手，他紧接着一拳挥在对方下巴上，小弟直接晕了过去。
郭强像头暴怒的公牛，抓起一个小弟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拧，伴随着“啊”的惨叫，那人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曲；蓝狮则捡起地上的半截木棍，朝着一个想摸眼睛的小弟后脑勺敲去，力度不大却足够让对方失去反抗力。
张雄忍着胳膊的剧痛，死死抱住一个小弟的腰，将人摔在地上，飞扬兄弟互相掩护，飞哥缠住一人，扬哥从侧面用钢管砸腿，两人配合着放倒了三个。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当最后一个小弟被陈瞬用钢管砸中后背，瘫倒在地时，九人喘着粗气站在一片哀嚎的人堆里，郭强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仰头大喊：“爽！这他妈才叫反击！”
杨群踩着一个小弟的头，鞋跟用力碾了碾，视线如刀般投向土坡上的五剑客和四天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季无常活动着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刚才那只是热身，真正的硬仗，现在才要开始。
陈瞬将钢管在地上顿了顿，发出“咚”的闷响，目光锁定不远处的冯天一，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到你们了。”
土坡旁，洪亮忍不住拍了拍手，眼里满是意外：“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反转来得够快！”
洪海风嘴角终于扬起明显的弧度，指尖捻着的落叶被风吹走：“可以啊，小子们。这一手藏得够深，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惊喜。”
李大羽和刘小备同时松了口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刘小备笑着说：“漂亮！刚才差点以为要完了，没想到他们留了这手！”
冯天一站在土坡上，脸上的戏谑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狠。他拍了拍手，掌声在空旷的后山显得格外刺耳：“漂亮，确实让我意外。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冷，“也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会让你更意外。”陈瞬擦掉嘴角的血，笑容里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去你妈的！少他妈嘴硬！”张建良忍不住骂了一句，攥着钢管的手青筋暴起。
冯天一一挥手，大喊：“上！干翻他们！”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冲了出去，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五剑客和四天王的其他八人紧随其后，九道身影如离弦之箭，朝着陈瞬九人扑来——这场决定胜负的九对九死斗，终于拉开了帷幕。
冯天一对陈瞬：冯天一的速度快得惊人，刚冲至近前，右腿便如鞭子般抽出，带着风声扫向陈瞬的腰侧。陈瞬仓促间用钢管去挡，“嘭”的一声，钢管被震得脱手飞出半寸，他只觉手臂发麻，踉跄着后退两步。还没站稳，冯天一的侧踢已至，脚尖擦着陈瞬的胸口划过，带起一阵刺痛。
陈瞬咬着牙，想起之前练的高扫，右腿猛地抬起，却因体力不支慢了半拍，被冯天一轻易躲开。“就这点能耐？”冯天一笑着，又是一记飞腿，精准踹在陈瞬握着钢管的手上——钢管“哐当”落地，陈瞬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已挨了重重一脚，他弓着身子后退，喉咙里泛起腥甜，却硬是咽了回去。
“别硬撑了小子，”冯天一步步逼近，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怜悯，“你们输定了，做无谓的挣扎没用。”
张建良对季无常：两人的钢管几乎同时挥出，“锵”的一声碰撞，火星四溅。张建良力气大，季无常则靠技巧周旋，前七个回合，钢管碰撞的“彭彭”声不绝于耳，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胜负。但季无常的呼吸很快乱了，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剧烈，握着钢管的手也开始发抖——之前和小弟们缠斗时，他的肋骨就挨了好几下，现在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伤口疼。
“速战速决！他们快没力气了！”张建良吼着，攻势陡然加快，钢管如暴雨般砸向季无常的肩膀、腰腹。季无常勉强招架，钢管被震得发麻，视线因疼痛有些模糊。就在他分神的瞬间，张建良的钢管狠狠砸在他的肋骨上，“嗷”的一声，季无常弯下腰，手臂又挨了一棍，疼得他差点握不住钢管。
“给我滚！”季无常咬着牙直起身，钢管朝着张建良的膝盖扫去，却被对方轻易跳开。
马志超对杨群：马志超的速度比冯天一还要快，像一道影子窜到杨群面前，钢管直接砸向他的膝盖。杨群想躲，却因左腿之前挨过一棍，动作迟了半分——“咔嚓”一声，膝盖传来钻心的疼，他左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下去吧你！”马志超狞笑一声，钢管朝着杨群的头砸来。杨群下意识用钢管去挡，“嘭”的一声，手臂被震得发麻，马志超却趁机抬腿，狠狠踹在杨群胸口。杨群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尘土呛得他咳嗽不止。
还没等他爬起来，马志超已扑到近前，钢管再次挥下。杨群猛地抬脚，踹在马志超的手腕上，钢管“当啷”落地。可马志超根本不慌，一个扫堂腿扫向杨群的脚踝，杨群重心不稳，再次摔倒。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马志超压在杨群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的脸，杨群只能用手臂护着头，后背和腰腹挨了不少拳。
“操！”杨群咬着牙，猛地用头撞向马志超的下巴，马志超吃痛后退，杨群趁机翻身，却又被马志超拽住头发，狠狠砸向地面。
白展豪对李华锋：李华锋憋了一肚子火，冲上去就挥着钢管砸向白展豪的头。可他的手臂早已酸痛，动作慢了半拍，白展豪侧身躲开，反手抓住了钢管的另一端。“就这？”白展豪冷笑，膝盖猛地顶向李华锋的肚子。
“呃！”李华锋疼得弯下腰，钢管脱手，白展豪顺势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李华锋踉跄着后退，鼻血瞬间流了下来，糊了满脸。他刚想抹掉鼻血，白展豪的重拳又至，砸在他的胸口、肩膀，李华锋被打得摇摇欲坠，像个快要散架的木偶。
“你不是很嚣张吗？”白展豪揪住李华锋的衣领，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嘴角，“之前骂我们是废物，现在看看谁是废物！”
“妈的……”李华锋吐掉嘴里的血沫，猛地用头撞向白展豪的脸，白展豪吃痛松手，李华锋趁机挥拳，却被对方轻易躲开，反而挨了一记更重的勾拳。
邱凯对郭强：郭强一开始凭着蛮力，和邱凯拳拳到肉地对攻。他一拳砸在邱凯的肩膀上，邱凯闷哼一声，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郭强再挥拳，邱凯侧身躲开，一拳砸在他的肋骨上。七个回合下来，郭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出拳的速度慢了不止一倍。
“之前不是说要把我们屎都打出来吗？”邱凯笑着，一套组合拳砸向郭强的脸——左勾拳擦过颧骨，右直拳砸中鼻子，上勾拳顶在下巴。郭强的鼻血瞬间喷了出来，顺着下巴滴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只能双手护着头，被动防守。
邱凯得寸进尺，一脚踹在郭强的肚子上，郭强弯下腰，邱凯又一拳砸在他的后背上。郭强想反击，却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
黎学友对蓝狮：蓝狮没有主动进攻，只是握着钢管防守，黎学友的每一次挥击，都被他用钢管精准挡开。“你他妈倒是打啊！”黎学友越打越兴奋，钢管砸得越来越狠，蓝狮却依旧冷静，脚步不停后退，眼神紧紧盯着黎学友的手臂——他在等一个机会。
终于，黎学友挥钢管的幅度大了些，露出了破绽。蓝狮眼神一凛，双手握紧钢管，猛地朝着对方的钢管撞去——“彭”的一声巨响，两人的钢管同时脱手飞出，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蓝狮趁机俯冲，想把黎学友拖到地上缠斗——他知道自己体力不如对方，地面缠斗能减少消耗。可黎学友早有防备，膝盖猛地顶向蓝狮的胸口，蓝狮闷哼一声，刚想后退，黎学友的右勾拳已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蓝狮的眼镜被打飞，镜片摔在地上碎裂开来。他眼前瞬间模糊，黎学友又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蓝狮踉跄着后退，黎学友笑着逼近：“认输吧，你们输定了，再打下去也是挨揍！”
郭明天、刘富城对飞扬兄弟：飞哥和扬哥一开始还能靠配合周旋——飞哥主攻，扬哥在侧面掩护，两人联手放倒了两个小弟后，默契还在。可现在面对郭明天和刘富城，他们的体力早已见底。飞哥挥钢管砸向郭明天，却被对方用钢管挡住，郭明天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腰上，飞哥踉跄着后退，扬哥想冲过来帮忙，刘富城却从侧面偷袭，钢管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扬哥！”飞哥大喊着，想扑过去，郭明天的钢管却砸在了他的背上，疼得他直不起腰。刘富城又一脚踹在扬哥的膝盖上，扬哥跪倒在地，郭明天趁机用钢管压住他的肩膀，刘富城则朝着飞哥的腿砸去。
兄弟俩瞬间陷入被动，只能互相护着对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浸湿了校服。
赵磊对张雄：赵磊知道自己打不过张雄，从一开始就耍起了阴招——他冲上去偷袭一拳，打在张雄受伤的胳膊上，然后立刻转身就跑。张雄忍着疼去追，却因体力不支跑不快，刚要抓住赵磊的衣角，赵磊又突然转身，一棍子砸在他的后背。
“操！有种别跑！”张雄气得浑身发抖，可他越追，赵磊跑得越快，时不时还回头扔块石头、挥一棍子，像只烦人的苍蝇。
“哈哈哈……来啊……”赵磊说话漏风，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张雄……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连我都抓不到……”
张雄想骂，却因喘气太急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磊在面前蹦跶，偶尔挨上一下，憋屈得想打人。
九对九的战场，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陈瞬九人因为之前和小弟们的缠斗消耗了太多体力，面对状态饱满的五剑客和四天王，根本无力招架，只能勉强支撑。
土坡旁，洪亮叹了口气：“唉，还是不行啊，完全是一边倒。体力差太多了，根本没法打。”
蓝坤也点头：“没办法，一开始被面粉阴了那下，后面又跟一百多人耗了半个多小时，换成谁都撑不住。”
洪海风依旧没说话，只是眼神紧紧盯着场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树干。
李大羽和刘小备也皱着眉，刘小备低声道：“太可惜了……他们要是体力够，说不定能赢……”
场中，陈瞬又挨了冯天一一记飞腿，整个人撞在树上，慢慢滑坐到地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冯天一笑着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看你的兄弟吧，他们都快撑不住了。”
陈瞬艰难地抬起头——季无常被张建良压着打，钢管都快握不住了；杨群在地上被马志超揍得满脸是血；李华锋被白展豪打得靠在一边，随时可能倒下；郭强捂着肚子，嘴角不停流血；蓝狮没了眼镜，只能瞎挥拳头；飞扬兄弟互相搀扶着，快要站不稳；张雄被赵磊气得直跺脚，却抓不到人。
冯天一又一脚踹在陈瞬的肩膀上，陈瞬歪倒在地，却猛地抬头，朝着兄弟们大喊：“都给我动手！不要犹豫！”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像一道惊雷，在混乱的战场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