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小姐……小姐相信克利切?”年迈的克利切小声的开口问道。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西里斯,“西里斯也相信你,是不是。”
克利切的眼神期待着看向小天狼星,后者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常年累月的固执让他没办法对这个执拗的小精灵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能沉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克利切,先告诉我们当年发生了什么好吗?”
克利切的声音在古旧的屋子里回荡,墙角的蜘蛛网仿佛也在往下垂。“小姐……您想知道当年……那次事情么?”他声音低,带着颤抖。
他抬起头,白毛耷拉在耳边:
“少爷把克利切献给了那个人,他带着我来到那山洞,让我喝下毒药——一种魔法药剂,苦涩得像地狱。我喝下去。身体像被火焰吞没。直到那个人藏好挂坠盒,自己离开了。”
“克利切以为自己要死在那了,湖水里的东西爬上来疯狂攻击着我,是雷古勒斯少爷的召唤叫走了克利切,少爷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克利切如实说了,可是少爷……少爷流下了泪水,他向克利切道歉!他向克利切说对不起——他说是他做错了。”
“过了几天,少爷让克利切带他去到那个山洞,少爷……少爷喝下了整整一盆的毒药,他换出了吊坠盒让克利切走——坏克利切,坏克利切!”
小精灵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可是克利切不能违抗少爷的命令——少爷让克利切销毁那个挂坠盒,可是克利切到现在都没有做到。”
克利切说完,又狠狠地撞向一旁的墙面。
西尔维娅叹了口气,看向满眼泪水的小天狼星,“让他停下,西里斯。”
“够了,克利切,停下。”
他的声音带着颤动,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那个挂坠盒呢?克利切,拿给我好吗,我帮你销毁它。”
小精灵的眼睛通红,眼底布满了血丝,额头上带着红肿,瞬间消失在原地,随后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的带着金属链条的东西出现在二人面前。
西尔维娅让小精灵把挂坠盒放在地面上,拿出了自己的雪松木魔杖。
“厉火——”
愤怒的火焰瞬间包裹住挂坠盒,一道黑影从火焰中出现,嘶哑的尖叫着,很快被火舌卷回,吞噬着消失在火焰里。
“咒立停——”
焦黑的地板上露出吊坠盒的残骸,西尔维娅上前把吊坠盒拿起捧到克利切面前。
“克利切,你看。这个东西已经被毁掉了。”
小精灵失声痛哭,“克利切……克利切终于完成了少爷的遗愿,谢谢您——格林德沃小姐,谢谢您——”
“没关系的,克利切。这个挂坠盒留着给你作纪念好吗?”西尔维娅轻轻拍着小精灵的后背。
“西尔维娅,我们可以去那个山洞了吗?”身后小天狼星的声音响起。
……
英国西南的海岸线被雾笼着。黑色的礁石在海浪里隐现,空气里全是盐与冷铁的味道。风裹着潮声,拍打着脚下的岩壁。
克利切领着他们停在一面光滑的崖壁前。那面石壁乍看平整无奇,却在海浪褪去的瞬间显出一道极细的裂缝,像是在深夜中张开的眼睛。
“就是这里,”克利切的声音颤抖着,“克利切带伏地魔来过,也带雷古勒斯少爷来过。”
西尔维娅抬起魔杖,轻轻一划。空气里闪过红光,石壁上的符文浮现出血的色泽——血咒之门。
她拉过小天狼星的手,用魔杖划开一道口子,把血滴在符文上,裂缝无声地张开。
冷气扑面而来。里面是一条狭长的石道,幽暗、潮湿,墙壁渗着水。克利切不敢直视面前的一切,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小天狼星沉着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待在外面,克利切。等会儿我们会召唤你,直接带着我们回到布莱克老宅。”
他们沿着石道往下走,直到空气变得粘稠。一道幽绿的光在前方亮起,湖面在微光中泛着灰色的波纹。
中央,一座石岛悬在水面之上。
那是西尔维娅第一次感到魔法的腐烂气味——
不是恶意,而是一种被反复使用、耗尽灵魂的余波。
湖水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浅浅的石盆,盆中盛着淡绿的液体。光从液体中透出,照亮了他们的脸。
“就是这里。”小天狼星低声说,喉结滚动。“雷古勒斯……就是在这里死的。”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西尔维娅走上前。石盆边缘刻着古老的蛇文:
“唯饮者可取,唯献身者得真。”
“伏地魔的逻辑从来没变。”她淡淡道,“想守住秘密,就让恐惧去看门。”
“我来。”
“我也没打算拦着你,布莱克先生。”
两人的目光短暂地交织在空气里。西尔维娅的手抖了一下,低头避开那双写满哀伤的眼眸,用贝壳舀出药剂,递给小天狼星。
绿光映在她的脸上,像在燃烧。
“雷尔——”
小天狼星喃喃着,结果贝壳仰头一饮而尽。
液体像火一样在喉咙里翻腾,他咳出一口气,身体瞬间失去了力气。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他看见湖面沸腾,黑影开始聚集。
“继续——”
小天狼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颤抖中带着倔强。
一次……两次……三次……
“不——西尔维娅,求求你,不要——”小天狼星的声音几乎哀求,西尔维娅眼底划过不忍,但也无可奈何。
终于,药剂见底,露出了底下的挂坠盒。
西尔维娅拿起挂坠盒放进口袋,拉起几乎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小天狼星。
“克利切!”
小精灵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身边。
湖水彻底沸腾了。无数冰冷的手臂从水下伸出,死者的面孔在水中浮起,眼睛空洞,皮肤灰白。
“是阴尸。”西尔维娅看着密密麻麻朝着岸边爬来的尸体,“克利切,带我们回去。”
啪的一声轻响。
空气被扭曲,他们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光线被拉扯成细丝。下一秒,他们站在了格里莫广场的客厅里。
壁炉还燃着火,风从破旧的窗缝里灌进来。
她扶着小天狼星坐下,克利切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西尔维娅抬起手,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月光药剂,也不知道对这种带有恶意诅咒的毒药有没有用。
她捏着小天狼星的下巴,直接把一整瓶药剂灌了进去——
“咳咳……”
“西尔维娅,你是打算呛死我吗?”小天狼星虚弱的声音响起,“这口感也太糟糕了。”
“你应该庆幸它有效,布莱克先生。”
她从口袋里掏出假的挂坠盒递给面色好转的小天狼星。后者接过挂坠盒紧紧的握在手里。
冰冷。毫无生气。
“不打开看看吗?或许雷古勒斯留下了什么呢?”
“他留给我的…只有悔意,西尔维娅。”小天狼星自嘲的说道,但还是轻轻摁下了挂坠盒的开关。
金属轻响,岁月的灰尘从盖口的缝隙间逸出——
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出现在二人面前。
“to the dark Lord —
I know I will be dead long before you read this, but I want you to know that it was I who discovered your secret. I have stolen the real horcrux and intend to destroy it as soon as I can. I face death in the hope that when you meet your match, you will be mortal once more.
R.A.b.”
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