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再次洒满桃花岛,海鸟的清鸣与桃花的幽香交织,唤醒了沉睡的岛屿。南宫宸与黄蓉自密室中走出,迎着朝阳,气息皆更为沉凝通透。
刚至听涛精舍外的空地,便见郭靖早已在那里站桩练气,额角见汗,神情专注。他练的仍是江南七怪所传的粗浅内功,虽根基扎实,但效率不高,进展缓慢。见到南宫宸与黄蓉,他连忙收功,憨厚地行礼:“南宫大哥,黄姐姐。”
南宫宸看着他,微微颔首。郭靖此子,心性质朴,毅力惊人,乃是修炼上乘内功的良材美质,只是缺乏明师指点与合适的功法。如今自己既已融汇《九阴真经》精要,又有意培养于他,正是时候。
“靖儿,你过来。”南宫宸招了招手。
郭靖依言上前,眼神中带着对南宫宸一贯的尊敬与信赖。
“你近日练功,感觉如何?”南宫宸问道。
郭靖挠了挠头,老实回答:“回南宫大哥,我感觉力气大了些,下盘也更稳了,但……但总觉得气息运行不够顺畅,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进展很慢。”他言语朴拙,却准确描述出了修炼低阶内功常遇到的瓶颈。
南宫宸点了点头,这正在他意料之中。他沉吟片刻,道:“你所修内功,打根基尚可,但过于注重皮肉筋骨,对经脉的开拓、气血的滋养有所欠缺,长此以往,不仅进展缓慢,更会限制你未来的成就。”
郭靖似懂非懂,但知道南宫大哥所言必是为他好,连忙道:“请南宫大哥指点!”
南宫宸看着他诚恳的目光,缓缓道:“我今日传你一段口诀,你需牢牢记住,依此修炼,可助你夯实根基,拓展经脉,日后修炼任何上乘武功,皆可事半功倍。”
他所要传授的,正是《九阴真经》总纲中,最为基础也最为核心的一段筑基心法。这段心法深合道家冲虚平和之意,讲究循序渐进,滋养根本,最是适合郭靖这般心性纯良、根基扎实之人。他并未传授全篇总纲,一来郭靖暂时无法理解其中深奥哲理,二来也需有所保留。但这筑基部分,已足以改变他的武道之路。
当下,南宫宸将那段口诀,以最浅显直白的语言,逐句解释给郭靖听。他结合现代生理学与运动学知识,将气血运行、经脉穴道的道理,讲得深入浅出,便是郭靖这般“愚钝”的脑子,竟也听得明明白白,只觉得以往许多模糊不清的地方,此刻豁然开朗。
“……气沉丹田,意守膻中,引动体内生机,如春水化冻,润物无声,徐徐滋养十二正经……”南宫宸一边讲解,一边以指风轻轻点在郭靖相应的穴道之上,让他亲身感受气机运行的路线。
郭靖凝神记忆,依言而行。初时还有些生涩,但在南宫宸精准的引导下,他很快便找到了气感,只觉得一股温和的热流自丹田升起,沿着南宫宸指引的路线缓缓运行,所过之处,原本那些滞涩之处仿佛被温水浸润,渐渐变得通畅起来,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他心无杂念,全力沉浸在这奇妙的体验中,竟不知不觉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黄蓉在一旁看着,只见郭靖头顶隐隐有白色雾气蒸腾,脸色红润,呼吸绵长,显然已初步掌握了诀窍,进入了深度修炼状态。她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惊讶于南宫宸的教学手段如此高效,竟能让郭靖这“笨学生”如此快速入门;欢喜于郭靖终于得到了最适合他的指引,前途一片光明。
约莫半个时辰后,郭靖才缓缓收功,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与之前判若两人。他激动地对着南宫宸深深一揖,声音都有些颤抖:“南宫大哥!我……我感觉从未这么好过!浑身都轻快了许多,力气好像也增长了不少!多谢南宫大哥传功之恩!”
他虽憨直,却也知这传功之恩,重于泰山。
南宫宸扶起他,淡然道:“此乃你自身积累深厚,水到渠成而已。日后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是!靖儿一定努力!”郭靖用力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干劲。
传完内功筑基之法,南宫宸目光微动,又道:“靖儿,你惯用何兵刃?或是擅长何种拳脚功夫?”
郭靖老实答道:“我几位师父教的杂,刀枪棍棒都学过一些,拳脚主要是‘南山掌法’和‘越女剑法’的拳招。”他所学博杂,却无一门达到高深境界。
南宫宸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可曾听说过‘降龙十八掌’?”
郭靖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一旁的黄蓉却是美眸一亮,她可是听说过这套天下至刚至猛的掌法,乃是丐帮镇帮绝学,威力无穷。她好奇地看向南宫宸,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南宫宸负手而立,望着远处波涛起伏的海面,缓缓道:“降龙十八掌,乃天下阳刚第一,掌法精要,在于‘有余不尽’,劲力吞吐,收发由心,非一味刚猛。其核心,在于一股‘势’,一股浩然正气,与你的心性,倒是颇为相合。”
他并未得到洪七公的亲传,但以他如今融合《九阴真经》精要、通晓武学至理的境界,结合前世对这套掌法的了解,反向推演出其中几招的精髓,并非难事。他并非要传授郭靖完整的降龙十八掌,而是借此掌法的理念,为他打开一扇通往顶级外功的大门。
“看好了。”南宫宸说罢,身形微动,右掌缓缓推出。
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速度也不快,但就在推出的瞬间,郭靖和黄蓉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骤然凝滞,一股沉重如山、沛然莫之能御的“势”自南宫宸身上升起!他掌风所向,前方的桃树无风自动,枝叶剧烈摇晃,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巨龙正在苏醒,欲要挣脱束缚,翱翔九天!
“这一掌,取其意,‘潜龙勿用’。”南宫宸收掌,气息平复,那庞大的“势”也随之消散,仿佛从未出现。他并未展现具体的招式变化,而是直接将那股刚猛无俦、含而不露的意境,展现在郭靖面前。
郭靖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不懂其中精妙,但那股震撼心灵的“势”,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只觉得心胸之间,仿佛有一股热气在涌动,恨不得也像南宫大哥那样,打出那等威势惊人的一掌。
“掌法招式,皆是外相。”南宫宸看着郭靖,谆谆教导,“关键在于领悟其‘神’,其‘意’。你心性质朴,胸怀坦荡,正合这降龙掌法浩然大气的本源。日后修炼,当以此‘势’为纲,融于你所学任何拳脚功夫之中,化繁为简,重意不重形,方能得其三昧。”
他这是以“降龙之意”为引,为郭靖指明了一条适合自己的外功修炼道路。郭靖所学博杂,强行让他改练一套新掌法反而不美,不如让他汲取顶级武学的理念,融入自身,走出自己的路。
郭靖似懂非懂,但将南宫宸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住,用力点头:“是,南宫大哥!我记住了!重意不重形,领悟其‘势’!”
接下来的几日,郭靖便在这桃花岛上,白日练习南宫宸所传的筑基心法,晚上则回味那“潜龙勿用”的掌意,并将其尝试融入自己熟悉的南山掌法之中。他心无旁骛,进展虽慢,却一步一个脚印,根基打得无比牢固。那憨厚的掌法之中,竟也渐渐生出了一丝沉浑厚重的意味。
黄药师偶尔路过,见到郭靖练功,虽未点评,但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显然看出了郭靖身上那潜移默化、却又本质性的改变。他心中对南宫宸因材施教、点石成金的手段,更是叹服。
南宫宸看着刻苦用功的郭靖,心中亦是满意。这颗璞玉,正在他的雕琢下,逐渐散发出温润而坚实的光华。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他麾下,乃至整个天下间,一股不可或缺的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