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的身影没入魔渊剑内部,金属质地的舱壁上泛起淡蓝色的灵力纹路,随着他指尖一点,整柄剑化作一道破空的暗芒,以每秒两万米的速度撕裂云层。
剑内空间的计时器跳动着,窗外的云海被拉成模糊的白练,不过七分钟,光屏上便弹出“已抵达黑宫上空一千米”的提示。
他收敛气息,神识如细密的网铺开,轻易穿透了黑宫的多重防御——
从地面的红外感应到空中的雷达监测,在他的灵力屏蔽下形同虚设。
很快,神识锁定了总统办公室的位置,那个被外界戏称为“地堡男孩”的总统正坐在真皮座椅上,对着电话咆哮,唾沫星子溅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就是这里了。”
张浩轻笑一声,身影骤然从魔渊剑内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总统办公室的角落。隐身术让他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地堡男孩挂了电话,正揉着眉心,丝毫没察觉室内多了一个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地堡男孩猛地捂住左脸,火辣辣的痛感迅速蔓延,他惊愕地瞪大眼睛,椅子“哐当”一声被踹翻:“谁?!
谁在那儿?!”
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他的回音,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桌上的国旗徽章闪着冷光,却照不出任何可疑的身影。
地堡男孩的声音带着惊恐,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狂吼:“安保!安保!
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不过半分钟,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防长斯玛特带着一群黑衣特工撞开房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四周:“总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地堡男孩捂着红肿的脸颊,指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嘶吼:“刚才有人打我!
就在这儿!
给我搜!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特工们迅速散开,检查门窗、翻查文件柜,甚至连天花板的通风口都没放过,结果却一无所获。
斯玛特皱着眉走上前:“总统先生,这里没有任何闯入痕迹,会不会是您……”
“闭嘴!”
地堡男孩怒斥,脸上的痛感还在灼烧,他敢肯定刚才那一巴掌绝非幻觉,那力道重得像是被铁锤砸中,“肯定有人进来了!
他能隐身!”
斯玛特刚想再说什么,突然浑身一僵,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张浩的神识已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识海。
被控制的斯玛特迈开脚步,径直走到地堡男孩面前,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扬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这一声比刚才更响,地堡男孩被打得一个趔趄,撞在墙上,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斯玛特:“你疯了?!
斯玛特!你敢打我?!”
“总统阁下,我……我的身体不受控制……”
斯玛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里满是惊恐,可扬起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再次抬起,又是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
混乱中,那些黑衣特工也突然变了脸色,他们的眼神同样变得呆滞,手里的枪“哐当”落地,转而像疯了一样扑向地堡男孩和斯玛特。
拳头、脚踹、甚至抓起桌上的文件砸过去,嘴里还发出整齐划一的嘶吼:“傻逼!脑残!
记住,得罪我的下场很惨!”
“住手!
都给我住手!”
地堡男孩被按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伤痕,鼻血混着眼泪糊了一脸。
他挣扎着抬头,看着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特工们像疯了一样动手,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他想起了那个连蘑菇弹都能徒手接下的身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嘴里忍不住骂娘,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斯玛特也被打得抱头蹲在地上,西装被撕得稀烂,嘴里不停念叨:“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张浩站在角落,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让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总统尝尝无力反抗的滋味,让他知道有些底线碰不得。
又过了几分钟,眼看地堡男孩被打得鼻青脸肿,连站都站不稳,张浩才收回神识。
特工们和斯玛特同时“醒”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和总统凄惨的模样,全都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滚!都给我滚出去!”
地堡男孩捂着脸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特工们慌忙扶起他,连滚带爬地退出办公室,斯玛特也灰溜溜地跟着跑了,留下一地狼藉。
张浩不再停留,身影一晃,瞬间移动至万米高空。
罡风猎猎,吹得他衣袍翻飞,下方的黑宫在他眼中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他正准备启动魔渊剑返回炎国,神识却突然捕捉到五十公里外的异常动静——
几道粗暴的喝骂声夹杂着拳脚击打声,顺着风传了过来。
“有点意思。”
他挑了挑眉,身影再次消失,下一秒已落在一条昏暗的巷口。
巷子深处,三个黑人正围着一个黄皮肤的青年拳打脚踢。
那青年蜷缩在地上,穿着一件印着“某国是天堂”字样的t恤,此刻已被踩得满是脚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正是之前在网络上大肆吹嘘“某国遍地黄金”的“甜甜圈男孩”。
“叫你小子不长眼,敢跟我们抢地盘?”
一个黑人踹着他的肚子,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不是说你们炎国人有钱吗?
钱呢?拿出来!”
甜甜圈男孩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在嘟囔:“别打了……
我是来投奔自由的……这里是天堂……”
张浩靠在巷口的墙壁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这小子当初在网络上把某国吹得天花乱坠,嘲讽同胞“不懂自由”,如今却在“天堂”里被打得像条丧家之犬,倒真是讽刺。
“天堂?”
张浩低声笑了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甜甜圈男孩耳中。
对方猛地抬头,看到巷口那个模糊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同胞?
救救我!
我是炎国人!
他们欺负我!”
张浩没动,只是看着他被又一脚踹在脸上,牙齿混着血沫吐了出来。
直到那三个黑人打累了,抢走甜甜圈男孩口袋里仅剩的几张纸币扬长而去,他才缓步走过去。
甜甜圈男孩趴在地上,看见来人的鞋子停在自己眼前,挣扎着抬头:“救救我……
送我回国……我错了……这里不是天堂……”
张浩蹲下身,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语气平淡:“不是说某国遍地是机会吗?
怎么混得这么惨?”
甜甜圈男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和疼痛交织在一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错了……
我再也不吹了……
求求你……带我回去……”
张浩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甜甜圈男孩,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寒。
“自由的空气?
香甜的风?”
他冷笑一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你当初在网络上唾沫横飞,把某国吹成人间仙境,把生你养你的炎国说得一文不值,不是说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回头吗?”
甜甜圈男孩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的伤口因为羞愧和恐惧阵阵抽痛,他死死咬着牙,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那时候是被猪油蒙了心,被鬼迷了眼……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畜生?”
张浩抬脚,轻轻碾过他手边的一块碎石,“你也配?
畜生尚且知道护着自己的窝,你呢?
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幻想,把祖宗牌位都快掀了,对着外人摇尾乞怜,转过头就咬生你养你的地方一口。”
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重锤砸在甜甜圈男孩的心上:“一个连自己国家都能背弃的东西,还指望谁能瞧得起你?
你以为跑到这里就能当人上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被人当街殴打,像条丧家之犬,这就是你要的‘自由’?
这就是你捧在手心的‘香甜’?”
甜甜圈男孩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话,那些被他嘲讽为“愚昧”的家国情怀,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脸上。
“求你……求你带我回去……”
他几乎是匍匐在地,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想回家……
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定好好做人……”
“回家?”
张浩直起身,掸了掸衣襟,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炎国的大门永远为真心爱它的人敞开,但绝不会为你这种背主求荣的东西敞开。”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打你?
我嫌脏了我的手。”
张浩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路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巷口。
巷子里只剩下甜甜圈男孩的呜咽声,风吹过垃圾桶,发出“哐当”的声响,像是在嘲笑着这场荒唐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