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岛袋君惠的杀母之仇可以说是报完了,但又还没完全结束,整个计划还差最后一环,所以她又扮回了长寿婆回到了神社里。
第三天早上,旅馆的老板来敲门,问垣木榕愿不愿意去送昨晚去世的岛袋君惠一程。
和对待另外两名死者的死亡态度不同,这位老板对于岛袋君惠的死表现得要更为在意一点,竟然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敲门问是否愿意在今天晚上参加岛袋君惠的送别仪式。
老板笑了笑,语气叹息:“君惠毕竟是岛上的巫女。”
除了垣木榕之外,其他人都应了下来。
对于垣木榕的拒绝,老板也没有强求,而垣木榕看着老板略显老迈的身体,嘴角讽刺地勾起。
作为剧情先知者,他是知道死去的人是门协纱织而不是岛袋君惠的,那么作为知道长寿婆是岛袋君惠假扮的老一辈岛民,这位老板在发现长寿婆依然健在的时候,又是以什么心情召集其他人一起去参加岛袋君惠的送别仪式的呢。
比岛袋君惠的送别仪式来得更快的是毛利小五郎的“召集令”,江户川柯南总是喜欢搞这种仪式感,在进行最后推理的时候,必须把所有相关人士都叫到一起,从头到尾将案件捋一遍,再一点点地把其他人的嫌疑给排除掉,最后将唯一的凶手指认出来。
唔,似乎大多数侦探都有这个毛病,但这有个好处,案情会在短时间内变得极为清晰,可能这也就是推理动漫的特色吧。
因为垣木榕明言拒绝了参加“岛袋君惠”的告别仪式,所以他就像是被忽略了一般,没有人来找他参加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秀,但是没关系,他自己有腿。
等他到达神社的时候,现场已经里里外外乌泱泱地围满了人,时不时地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他站在门外,双手环胸,听着里面的“毛利小五郎”正在推理的声音,“……所以,凶手就是你,长寿婆。”
以及其他人难以置信的反问和激烈的反驳声。
“什么?长寿婆?”
“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
“你搞清楚!长寿婆已经130岁了!她还能做什么呢?”
“如果有个执行者呢?”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很镇定,“在黑江小姐被杀的案子中,如果门协先生和福山先生都不是凶手的话,那唯一可能犯下罪行的,就只有同样离开过屋子的……岛袋君惠小姐。”
“怎么可能!君惠她已经死了!她是第三个受害者啊!”福山禄郎怒吼道。
“如果仓库里的那具焦尸不是君惠小姐呢?”
里面的人开始拉扯起了焦尸的身份,齿形对比结果是福井县去做的,他们当然更相信焦尸的身份就是岛袋君惠这件事。
但江户川柯南已经打电话去向牙医证实过了,虽然登记治疗的名字是岛袋君惠,但是实际上治疗牙齿的人外貌特征却是门协纱织。
岛袋君惠和门协纱织是一起出门去看的牙医,但是她提前偷走了门协纱织的医疗卡,再让门协纱织用她的医疗卡进行治疗,所以在牙医那里,她们两个的身份错位了。
江户川柯南就是在门协纱织的行李里没有发现医疗卡才起了疑心再去找牙医确认的。
垣木榕大致听了一下,就把目光转向了远处,在那个方向上,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正互相搀扶着往这边走过来。
两人身上满是泥土和草汁,身上还有这大大小小的划痕,特别是服部平次,他的手背上有一个血糊糊的伤口,伤口四周的血迹都已经干成了褐色。
两人走到神社门口之后,远山和叶脱力地跌坐在了地上,整个人深深地喘着粗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刚刚去树林里找了一圈,不小心摔下悬崖了,还好和叶拉住我了,差点就完蛋了!”
服部平次还好一点,但也是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抬头问垣木榕,“垣木先生,现在是什么情况?”
垣木榕看他这狼狈的样子觉得还挺没眼看的,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来一个药膏,扔给了服部平次,“涂一下吧。”然后抬抬头用下巴指了指室内,说道:“毛利先生在推理呢,他说岛袋君惠就是长寿婆。”
这药膏不是他出品的,而是组织的药企对外售卖的外伤药中疗效最好的一种,属于谁都能购买的那种,垣木榕习惯在身上备一些,就是预备着一些有外人在的意外情况。
他才不会和诸伏景光犯一样的错误。
服部平次一愣,然后又是一笑,“工……毛利大叔还真是快啊,还好赶上了。”
他接过药膏,挤了一坨在手背上抹开,“多谢了,不过,垣木先生你对这个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感受着手背伤口处瞬间蔓延开的清凉舒适的感觉,痛感也消了大半,服部平次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垣木榕听到他的问题,嘴角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莫名显得有些恶劣,“岛袋君惠假扮成长寿婆吗?我早就知道了啊,为什么会觉得意外?”
服部平次惊愕地把目光从自己手背上移开,抬头看垣木榕,耳朵里突然就响起了之前江户川柯南和他吐槽过的一段话:“我总觉得垣木哥的眼神很厉害,很多时候他都能提前发现真相,但偏偏什么都不说,就看着我瞎忙活。”
他张张嘴,想问——你真的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会知道?知道了又为什么不说?
但看着垣木榕冷冷淡淡的眼神,他又一时之间问不出口,垣木榕之前对他那个“中等侦探”的评价似乎还响彻在耳边。
垣木榕看着呆愣愣的关西高中生侦探,笑意又加深了一些,随后便移开了视线。
屋内毛利小五郎的声音继续传了出来,“体型确实差距很大,但是这是可以伪装的。你们想想看,三年前仓库里不是也发现了一具没有下半身发骸骨吗?岛上的人以为那是人鱼,但是我想,那大概是双腿向后曲折,然后用绳子或者什么东西固定之后再被烧死的女性的骸骨。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误的话,那应该是君惠小姐的……”
“是我母亲。”一个冷淡却清澈的年轻女声打断了毛利小五郎的话,“她接下了长寿婆的使命之后,拼命演戏就是为了这个小岛,然而被活活烧死在仓库里,却成了她悲惨一生的结局。”
一阵哗然声响起,福山禄郎显然是最震惊的那个人,“你是……君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