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死的岩间胜是他的私生子,临走前他的秘书出现了还对我威胁了几句。”垣木榕没甚感情地笑了笑,他其实已经不气了,但是他不喜欢有人威胁自己,“公安没盯上的话,我也会让他们盯上的。”
和琴酒就没必要打哑谜了,这一招还是和琴酒学的呢,找公安来帮忙排除异己可真是太有效了。
这个兼具了情报间谍职能和安全部门职能的官方机构对这种躲躲藏藏的非法组织有着天然的震慑作用,组织谈不上怕公安,却怕被公安盯上,多搞笑。
而且,今天诸伏景光也在现场,既然他是跟踪岩间胜来的,那么就不可能忽视莫名其妙到场的竹本楠和他背后的吞口重彦,怕是现在已经在商量要怎么从吞口重彦下手了。
更不要说原剧情里,吞口重彦就是因为贪污受贿被警察盯上了才会被组织灭口的。
琴酒当然听明白了垣木榕的话,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道:“吞口重彦是朗姆那边联系的线人,我通知他自行处理吧。”
垣木榕点了点头,没有再和琴酒说他和那个秘书的过节。
在组织里,也不一定所有这种清理任务都会归到琴酒的行动组这边来,特别是这种自己不慎暴露的或者主动背叛的线人,优先有处理义务的是作为上线的那个人。
如果最终还是得琴酒出马的话,那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是这个上线多少有些无能,二是这个上线必然得欠琴酒一个人情。
嗯,如果这个上线是朗姆的话,相信朗姆情愿去死,也不希望由琴酒来出手的。
垣木榕脑筋转啊转的,突然就想明白了原剧情里为什么会是皮斯科这么一个退居二线的非行动组人员出马解决吞口重彦了,原来是朗姆安排的啊,要不是阴差阳错发现了雪莉的踪迹,琴酒怕是只会在最后清理皮斯科的时候才出现在现场。
这就是个注定了的炮灰,留着走走剧情也就是了,垣木榕没想着要琴酒或者自己在这位高贵的议员身上浪费时间。
两人并肩而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琴酒始终保留这一分心神在港口那边,垣木榕自然也没有和平时两人独处时一般,聊着聊着就挨挨蹭蹭地靠了过去,但也站得很近了,他靠琴酒给他挡挡江风呢。
任务期间琴酒一向是冷静克制的,他目光冷淡地看着远处的一个方向,有时候又转头看了下黑仓初奈和卡尔瓦多斯那边的情况,时不时回答垣木榕的问题,一心多用从容不迫。
银色的发丝轻轻飞扬着,泛着月光照射下来的冷光,长身而立身姿挺拔,这样的琴酒看得垣木榕会心一笑。
“准备了。”不知过了多久,琴酒突然提醒了句。
垣木榕有些发懵,准备什么,他一个过来看热闹的有什么好准备的。
不过他还是朝着运河的方向极目远眺,就看到一艘中小型货船正缓缓地航行着。
船的速度不快,因为是刚从港口起航,还没有达到最大速度,正在慢慢提速,距离黑仓初奈他们所在的那艘小船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后越过了黑仓初奈他们的船,越来越靠近琴酒瞄准的区域。
而黑仓初奈的船也启动了,悄悄地跟随在货船后面。
垣木榕粗略数了下,货船上有20来个集装箱,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琴酒他们这次任务想要的铅锭了。
如果20几个集装箱都装满了的话,那这个数量就十分庞大了,怪不得组织要出手。
垣木榕随手拿起了望远镜朝货船上看去,船上的各个方向上也都有人朝四周观望,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心。
不过,货船甲板上还围了一群人正在一边抽烟一边说话聊天,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那行为举止一看就有些猥琐,大概没在谈论什么健康话题。
总的来说有所防范,但是也挺松懈的,是觉得在自己的地盘边上没有人敢对他们出手吗?
就在垣木榕想要收了望远镜的时候,甲板上正在警戒的一个人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垣木榕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的胸口上绽开了一朵血花。
垣木榕猛地朝琴酒的方向看去,他并没有听到琴酒射击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琴酒命令卡尔瓦多斯开枪。
卡尔瓦多斯私自行动了?
垣木榕内心泛起疑问的时候,琴酒也正好扣动了扳机,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又有一个人应声而倒了。
“过来吧。”琴酒站直了身子,朝他说的。
垣木榕心有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朝琴酒走过去,却没想到他靠近的时候,琴酒也往旁边撤了一步,把狙击位给他让了出来。
“嗯?”
“试试。”
琴酒这两个字让垣木榕双眼微微地睁大,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垣木榕没有戴眼镜,乌黑的双瞳因为眼睛睁大而显得圆溜溜的,看得琴酒唇角勾起。
垣木榕的惊讶是惊讶于琴酒竟然会把自己的枪给他用。
虽然他和琴酒的关系已经是自己人而不是什么别人了,但是他其实几乎没有触摸过琴酒的武器。
因为他看得出琴酒对自己武器的看重。
对于琴酒这种顶尖高手来说,枪支就如同他们神经末梢的延伸,他们可以明显感知到每一把枪的不同之处的。
狙击枪也好常用的伯莱塔也好,每发生一点变化,琴酒都会第一时间发现,然后逼着自己去适应,直到完全掌控。
不是说没有完全掌控就用不了,而是在武器方面,琴酒从来都是更享受那种如臂使指的绝对操控感,就像是善书者不择笔不代表没有用习惯的笔。
所以琴酒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枪支武器交给别人用的,碰都不给碰,就是为了避免频繁出现这种让人不快的变化。
琴酒的伯莱塔其实并不是一直都是同一把,更准确来说已经换过了不知多少把了,他出任务太勤,伯莱塔硬生生被他用成了消耗品。
每一次换枪的时候琴酒有一种隐而不发的暴躁感。
垣木榕知道琴酒这方面的禁忌,他也不喜欢用冒犯琴酒的方式来凸显自己在琴酒心中的重要性。
再说了,玩这个枪哪有玩那个枪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