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公寓里又呆了三天之后,垣木榕觉得日子果然不能过得这么颓废,还好应了贝尔摩德,于是他准备上游轮玩去了。
尽管已经做了很多训练,晕机晕船症状改善了很多,但垣木榕还是担心会误事,就提前确认了一情况。
“波塞冬号”的规模在全球的豪华游轮中也排在前列,这种吨位的大型游轮稳定性很高,在船上很难感受到明显的摇晃感。
加上游轮所经区域都是较为平静的海域,遇到大风浪的可能性比较小。
实在不行就中途离开好了,这游轮航程说是15天,又不是这15天都在海上,中间也会多次停靠港口的。
一句话,垣木榕不需要担心晕船的问题,只管全身心享受游轮生活就好了,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兴致都被调动起来了,主要是跟琴酒出游的机会太少了。
临出发的当天,垣木榕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早上,甚至不惜从系统里兑换出来一瓶精力药剂喝下,总算是满血复活了,可以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他和琴酒的游轮之旅。
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琴酒,看着拉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的垣木榕,又一次有了头痛的感觉。
“你为什么打扮得像个灯泡?”
垣木榕戴着浅黄色镜片的金边眼镜和浅黄色的口罩,琥珀色的美瞳,穿着浅棕色休闲西装,配套的贝雷帽下是染成浅金色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确实像个正在发光的灯泡。
凭心而论,垣木榕这副打扮并不难看,甚至很好看,俊俏挺拔,少年气十足,只不过色彩明度太高,让琴酒有些不太适应。
垣木榕瞪了琴酒一眼,什么叫打扮得像个灯泡,他问道:“我这样,像不像一个有钱人家不谙世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少爷?”
游玩就要有游玩的派头,不能像之前一样仓促,他和琴酒上一次出游还是在月影岛那短短的一天呢。
“你在打什么主意?”
“没打什么主意啊,今天开始我就是上游轮玩的少爷,你是我雇的保镖,游轮上怎么玩都听我的了。”垣木榕表示,他再怎么地,还是比琴酒会玩些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琴酒是有那么些老干部属性,一成不变的装扮,一如既往地爱着同一款老爷车,平时没事的时候看看书看看报纸看看老电影,比老大爷还要老大爷。
这么没情趣的男人,也就他能忍了。
垣木榕狡黠地笑了笑,“贝尔摩德不是说不需要你策应了吗,那我们就是纯游玩。那你就好好陪我就行了,避开贝尔摩德,你也不用担心你组织top Killer的形象碎一地。”
“top Killer”是个略带调侃性质的称呼,琴酒不是不知道组织里某些代号成员背地里会这么喊他,但除了垣木榕,也从来没有人舞到他面前来。
避开贝尔摩德就好了?琴酒皱着眉,垣木榕似乎从一开始就认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能隐藏在黑暗中,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点让他一直以来感觉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知道这是一种理智的做法,他树敌颇多,周遭的环境也谈不上安全,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另一方面,琴酒又自认拥有一个恋人,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琴酒是一个无论从硬件实力上或者心灵上来说都是无比强大的人,但他从不盲目自大,之所以默认了垣木榕这种下意识的做法,不是怕了组织里的明枪暗箭,而是因为存在更大的威胁。
好在,这个威胁,他已经解决了。
琴酒将这事记在心中,抬眼看向走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葡萄汁的垣木榕,又有点嫌弃,小孩子口味!
“船上除了贝尔摩德还有会有其他组织成员,不需要我策应不代表不需要策应,只不过有其他人接了这个任务而已。”
垣木榕的脸瞬间有些垮了,避得开一个避不开两个三个,有组织的其他人在,那他面上就还得和琴酒维持一下上下级的关系,那还有什么玩头?
“是谁接了这个任务啊?”
“爱尔兰和波本。”
昨晚贝尔摩德发信息过来的时候垣木榕已经很累了,就只听到前半截就睡了过去,没有听到后面贝尔摩德说换人了。
垣木榕皱眉,波本?
这家伙这么快洗清嫌疑了吗?不愧是威士忌三人组里唯一没有暴露的卧底。
还有爱尔兰,他还没遇到过爱尔兰呢,波本和爱尔兰的组合,有点意思。
不对,这两个人,好像都算是朗姆的人。
“怎么突然换人了?”
“朗姆插了一手,boss同意了。”
果然啊……朗姆还真是,老当益壮啊,什么都要插一脚。
“好吧,我注意分寸。”垣木榕感觉自己的兴致都差了三分。
又忽然反应过来,“那你没有任务还出现在游轮上没关系吗?”
琴酒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多少笑意,“没事,我也不是没有假期。”
垣木榕眨眨眼,一个冷笑话,琴酒休假。
却又听琴酒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他们几个不要废物到联合起来都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垣木榕撇嘴,就知道,就算明面上给琴酒放假,一旦其他人任务出现了纰漏,琴酒还是得顶上。
垣木榕看着这个施施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前的茶几上正放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看起来好像还挺悠闲舒适的,其实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被放逐到欧洲边缘化了还得给其他人的任务兜底。
垣木榕朝琴酒打听任务细节,知道贝尔摩德他们要做什么,他心里也有个底。
琴酒没有瞒着他的意思,“第四天的时候游轮上会举办一个拍卖会,贝尔摩德他们的任务目标是其中一份拍卖品,如果顺利的话,贝尔摩德会走正常程序把东西买下。”
果然,由贝尔摩德主导的任务基本不会是什么暗杀或者强杀的任务,不过是获取某样东西而已,甚至还有很大可能可以靠钱解决。
垣木榕听得懂,这是最顺利的情况,组织又不是没有钱,如果贝尔摩德能直接把东西买到手最好。
而如果不顺利的话,就得采用非常规手段了,原本是由琴酒出手,现在的话就落到爱尔兰和波本头上了。
垣木榕目光悠悠,好歹都是有代号的组织干部,希望这几个人动作利索点,不要真的搞到最后得琴酒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