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接着唠《金瓶梅》第九十一回,这一回堪称 “西门庆家灾后重建期的抓马大戏”—— 有前夫哥(陈敬济)耍无赖逼要嫁妆,有寡妇(孟玉楼)勇敢追爱嫁官二代,还有 “前朝老员工”(玉簪儿)因嫉妒作妖被开除,剧情密度堪比现在的爽文,既解气又扎心,咱们一点点掰开揉碎了说。
先从开头那首诗说起,“簟展湘纹浪欲生,幽怀自感梦难成”,翻译过来就是 “夏天躺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烦心事”,这话放陈敬济身上太合适了 —— 他听说孙雪娥被来旺儿拐走、又被官卖这事儿,立马嗅到了 “搞事情” 的机会,跟抓住了月娘的小辫子似的,赶紧找薛嫂当传声筒,去西门庆家施压。
陈敬济让薛嫂给月娘带话:“你家大姐我不要了!赶紧把我爹当年寄放在西门庆这儿的金银箱笼还我,不然我就写状子告到巡抚、巡按那儿去,让你们家名声扫地!” 这话跟现在的 “威胁勒索” 没两样,月娘本来就够闹心了 —— 孙雪娥跑了、小厮来安儿也溜了、家人来兴的媳妇惠秀刚下葬,家里正乱得跟 “灾后现场” 似的,一听陈敬济要告官,顿时慌了手脚,哪还敢硬刚,赶紧安排轿子送大姐回陈家,连带着大姐的嫁妆箱子、床帐被褥,让玳安雇人全抬过去,跟 “割肉止损” 似的。
可陈敬济这主儿是 “得寸进尺” 的典型,见月娘软了,又得瑟起来:“这嫁妆是她该带的,我爹寄放的金银呢?赶紧交出来!” 薛嫂赶紧打圆场:“你大丈母说了,当初西门大官人就收了这些嫁妆,没见什么金银箱笼啊!” 陈敬济又把矛头指向使女:“那元宵儿呢?她是我房里的人,得还给我!” 薛嫂又跑回去跟月娘说,月娘本来不想给,说 “元宵儿现在帮着看哥儿呢,不能给”,就把原先伺候大姐的中秋儿打发过去,结果陈敬济还不乐意:“我就要元宵儿,中秋儿我不要!”
来回折腾几趟,陈敬济他娘张氏也出来 “助攻”,对玳安说:“大兄弟,你回去跟你大娘说,你们家丫头多,也不差元宵儿一个。这丫头早就被我家敬济收用了,你大娘留着算怎么回事?” 玳安把这话传给月娘,月娘没辙,只能把元宵儿送过去。陈敬济收下元宵儿,心里美得不行,还嘚瑟了一句:“哼,跟我斗?还不是得听我的!” 这不就是现代版的 “恶人先告状,软的怕硬的” 嘛,有诗为证:“饶你奸似鬼,吃我洗脚水”,月娘算是被陈敬济拿捏得死死的。
按下陈敬济这头的 “无赖戏码”,咱们再看李衙内的 “求爱连续剧”。自从清明在郊外看见孟玉楼,李衙内就跟丢了魂似的 —— 这姑娘长挑身材、瓜子脸,还有几颗淡淡的白麻子,看着就温婉又带劲,关键是他自己早就丧偶了,空窗期好几年,找了好几个媒人说亲都没成,现在总算遇见个 “一眼定情” 的,哪能放过?
可他不知道孟玉楼愿不愿意改嫁,正愁没门路呢,正好赶上孙雪娥那事儿 —— 他知道雪娥是西门庆家的妾,就故意在他爹李知县面前 “周旋”,想等西门庆家来领人时,顺道搭话提亲事。结果月娘怕丢人,根本不敢来领雪娥,李衙内失望归失望,倒也没放弃,赶紧找廊吏何不韦商量,让官媒婆陶妈妈去西门庆家说亲,还许了陶妈妈 “事成之后免县中打卯,再赏五两银子”—— 这跟现在老板给员工画 “绩效大饼” 似的,陶妈妈一听有好处,立马来了精神,跟打了鸡血似的往西门庆家跑。
陶妈妈到了西门庆家门口,正好撞见来昭在看门,赶紧上前打招呼:“小哥,请问这是西门老爹家吗?” 来昭一看来人是个媒婆,立马警惕起来:“你是哪儿来的?我家老爹都死了一年多了,有话快说!” 陶妈妈赶紧解释:“我是本县的官媒人陶妈妈,奉衙内小老爹的命来的,听说您家有位奶奶想改嫁,我来做媒。”
来昭一听就火了:“你这婆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就两位奶奶守寡,没听说要改嫁的!常言说‘疾风暴雨不入寡妇之门’,你再在这儿胡咧咧,等后边奶奶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陶妈妈也不慌,笑着说:“小哥别生气,官差吏差,来人不差嘛!我也是奉命行事,嫁不嫁您进去禀一声,我好回去回话呀!” 来昭一想也是,就说:“那你等着,我进去问问 —— 对了,你家衙内说的是哪位奶奶?” 陶妈妈赶紧说:“就是清明在郊外看见的,脸上有几颗白麻子的那位!”
来昭进去把事儿跟月娘一说,月娘当场就懵了:“我家没说要改嫁啊,外面怎么传得这么快?” 来昭一提 “白麻子”,月娘立马就想到孟玉楼,心里嘀咕:“难道孟三姐是‘腊月里的萝卜 —— 动了心’,想往前进一步了?真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
月娘赶紧跑到玉楼房里,坐下就问:“孟三娘,我问你个事儿,外面有个官媒人来,说是县中小衙内想跟你说亲,清明那天在郊外看见过你,这事儿是真的吗?” 你别说,这还真是 “无巧不成书”—— 孟玉楼早就对李衙内有意思了!那天在郊外看见李衙内,她就觉得这小伙子一表人才,又会骑马又会射箭,年纪跟自己也差不多,再想想自己:西门庆死了,没儿没女,虽说月娘有孝哥儿,但 “各肉儿各疼”,自己总不能一辈子守寡吧?正琢磨着 “叶落归根找个依靠”,没想到月娘突然提起这事儿,她又喜又羞,脸一下子就红了,嘴里还嘴硬:“大娘别听外面人胡说,我没那想法。” 可那脸红到脖子根的样子,早就把她出卖了,真是 “含羞对众休开口,理鬓无言只揾头”—— 典型的 “口是心非”。
月娘一看就明白了,叹口气说:“这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说着就叫来昭:“把那媒婆请进来吧。” 陶妈妈进来见了月娘,行完礼坐下,月娘直接问:“你说衙内想跟我家三娘说亲,他怎么知道三娘的?” 陶妈妈赶紧说:“衙内清明在郊外看见三娘,一眼就相中了,说三娘人材出众,想娶回去当正房娘子。” 月娘就领着陶妈妈去玉楼房里,让她俩直接谈。
陶妈妈一见玉楼,立马开启 “彩虹屁模式”:“奶奶您这模样,真是‘盖世无双’,跟我们衙内太配了!” 玉楼也不绕弯子,直接问:“妈妈别光说好话,你跟我说说,你家衙内多大年纪?有没有老婆孩子?是干什么的?老家在哪儿?别跟我撒谎。”
陶妈妈赶紧 “报家底”:“奶奶您放心,我是官媒人,从不撒谎!我们知县老爹就这一个儿子,衙内今年三十一岁,属马的,正月二十三生,现在是国子监上舍,再过阵子就能考举人、进士了,文武双全!他老婆死了两年了,房里就一个丫鬟,长得还不怎么样,就想找个能当家的娘子。要是您嫁过去,以后衙内当了官,您就是诰命夫人,坐七香车,多风光!”
玉楼又问:“那他有孩子吗?老家远不远?要是他以后调任,我还得跟他去外地,我亲戚都在这儿呢。” 陶妈妈说:“衙内没孩子,老家是北京真定府枣强县的,离这儿也就六七百里地,家里有钱有地,骡马成群,您去了就是当少奶奶,还怕什么?”
这一番话把玉楼说得 “千肯万肯”,赶紧让兰香摆桌子,给陶妈妈上茶点,还说:“妈妈别怪我多问,我是被媒人骗怕了。” 陶妈妈说:“奶奶放心,我这就跟您要个生辰八字,回去给衙内回话。” 玉楼找了块大红段子,让玳安拿去给铺子里的傅伙计写了生辰八字。月娘又说:“当初三娘嫁过来是薛嫂说的媒,现在也叫薛嫂来,让她俩一起去回话,才像样。” 玳安赶紧去叫薛嫂,两个媒婆拿着婚帖,跟 “揣着制胜法宝” 似的,高高兴兴去县衙了 —— 这俩一个是 “原媒”,一个是 “新媒”,两张嘴能说会道,保准能把事儿办成,真是 “月里嫦娥寻配偶,巫山神女嫁襄王”。
路上,陶妈妈问薛嫂:“三娘以前是哪家的姑娘?嫁西门庆是头婚还是二婚啊?” 薛嫂就把孟玉楼原先嫁杨家、后来改嫁给西门庆的事儿说了一遍,又看了婚帖上写的 “女命三十七岁,十一月二十七日子时生”,有点犯愁:“衙内才三十一岁,三娘比他大六岁,要是衙内嫌年纪大,这事儿不就黄了?” 薛嫂眼珠一转,说:“咱找个算命先生,算算命合不合,要是衙内嫌大,咱就给他改小两岁,这不就成了?”
俩人正说着,就看见路南有个卦摊,青布帐子上写着 “子平推贵贱,铁笔判荣枯”,里面坐着个算命先生。俩媒婆赶紧走过去,薛嫂先递上三分银子:“先生,麻烦您给算个合婚。” 先生接过婚帖,一看生辰八字,就开始掐指算:“这位女命三十七岁,甲子月,辛卯日,庚子时,是印绶格,现在走丙申运,往后能当正堂夫人,富贵荣华!虽然克过两任丈夫,但克过之后就好了,四十一岁能有个儿子送老,活到六十八岁,夫妻偕老。”
薛嫂赶紧问:“先生,要是把年纪改小两岁,改成三十四岁,行不行?衙内比她小,怕嫌大。” 先生说:“改三十四岁也行,丁火庚金,火逢金炼,更合得来。” 俩媒婆一听,乐坏了,跟捡了便宜似的,谢过先生就往县衙跑。
到了县衙,门子通报进去,李衙内赶紧让她俩进来。陶妈妈把亲事说成的事儿说了一遍,递上改了年龄的婚帖:“三娘人材没话说,就是年纪大了点,改到三十四岁,跟您正配。” 李衙内看了婚帖,满不在乎地说:“大三两岁怕什么,只要人好就行!” 薛嫂赶紧补刀:“衙内您说得太对了!‘妻大两,黄金长;妻大三,黄金山’,三娘不仅人美,还会当家理事,您娶了她就是赚了!”
李衙内高兴得不行,说:“我都见过了,不用再相了,赶紧选个日子,先下茶礼。” 俩媒婆问什么时候来伺候,李衙内说:“明天你们来讨日子,我让人选好了通知你们。” 说完给了她俩每人一两银子当 “跑腿费”,俩媒婆拿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跟 “拿了年终奖” 似的,开开心心地走了。
李衙内这边,赶紧找何不韦商量,又跟他爹李知县说了,知县也挺乐意,就让阴阳生选了四月初八下茶礼,四月十五娶亲。李衙内立马兑银子,让何不韦、小张闲去买茶红酒礼,忙得不亦乐乎 —— 这 “准新郎” 的兴奋劲儿,跟现在年轻人要结婚似的,恨不得立马把日子定下来。
第二天,俩媒婆来讨日子,回去跟月娘、玉楼一说,月娘也替玉楼高兴,开始准备嫁妆。到了四月初八,县衙里备了十六盘羹果茶饼,还有金丝冠、金头面、玛瑙带、丁当七事(就是古代女子的七种首饰)、金镯银钏,两件大红宫锦袍、四套妆花衣服,三十两礼钱,还有布绢棉花,一共二十多抬,由何不韦押着,俩媒婆跟着,热热闹闹地来西门庆家下茶 —— 这排场,比当初西门庆娶玉楼时还大,看得街坊邻居都羡慕不已。
四月十五这天,更是热闹 —— 县衙派了不少快手闲汉来搬嫁妆,月娘看着玉楼房里的东西,只要是玉楼的,都让她带走。原先西门庆把一张八步彩漆床陪了大姐,月娘就把潘金莲生前那张螺钿床陪给了玉楼 —— 这床可是好东西,玉楼也没推辞。玉楼本来想把小鸾留下给月娘看哥儿,月娘说:“你房里的丫头,你自己带去吧,哥儿有中秋儿、绣春和奶子呢,够了。” 玉楼就只留下一对银回回壶给孝哥儿当念想,其余的东西全带走了。
到了晚上,一顶四人大轿,四对红纱灯笼,八个皂隶跟着来娶亲。玉楼戴着金梁冠,插满珠翠胡珠子,身穿大红通袖袍,先去拜了西门庆的灵位,又跟月娘告别。月娘拉着玉楼的手,哭着说:“孟三姐,你这一走,我可就孤零零一个人了,以后跟谁做伴啊?” 俩人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家里大小都送玉楼到大门外,媒婆给她盖上红罗盖头,抱着金宝瓶,月娘守寡不能出门,就让大姨送亲,一路送到县衙。
街上的 “吃瓜群众” 看得热闹,议论纷纷:“这是西门大官人第三房娘子,嫁给知县儿子了!” 有说好的:“西门庆死了,月娘能让她改嫁,也算有主见,总比守着空房子强。” 有说坏的:“西门庆当初干了多少缺德事,现在老婆改嫁的改嫁,拐跑的拐跑,这就是报应!” 真是 “有人欢喜有人愁,街谈巷议说不休”。
大姨送亲到县衙,帮着铺好床帐,吃了酒席就回去了。李衙内赏了薛嫂、陶妈妈每人五两银子和一段花布,打发她俩走了。到了晚上,李衙内和孟玉楼拜堂成亲,那叫一个甜蜜,真是 “鱼水之欢,于飞之乐”。第二天,月娘还派人来送茶送饭,杨姑娘已经死了,孟大妗子、二妗子、孟大姨也都来送茶,李衙内还请了亲戚女眷来做三日,扎了彩山,摆了筵席,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热闹得不行。
月娘那天也来赴席,穿得花枝招展 —— 满头珠翠,大红通袖袍,百花裙,系着蒙金带,坐大轿来的。可一进县衙后院,就觉得冷冷清清的,没人出来接应,想起当初西门庆在时,姊妹们一起赴席,热热闹闹的,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忍不住对着西门庆的灵床(玉楼带来的念想)哭了起来,哭得伤心极了,还是小玉劝了半天才止住 —— 这真是 “平生心事无人识,只有穿窗皓月知”,物是人非,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按下月娘的伤感不提,咱们再看李衙内和孟玉楼的 “婚后生活”—— 那叫一个甜蜜,真应了 “女貌郎才,如鱼如水”。李衙内越看玉楼越喜欢,又见她带了两个丫鬟:兰香十八岁,会弹唱;小鸾十五岁,长得也好看,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天天跟玉楼黏在一起,一步都不想分开,有诗为证:“堪夸女貌与郎才,天合姻缘礼所该。十二巫山云雨会,两情愿保百年偕”—— 这简直是古代版的 “神仙爱情”。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出了个 “搅局的”—— 李衙内房里原先有个大丫鬟,叫玉簪儿,三十来岁,是前娘子留下的。这丫头平时就爱 “作妖”,头上梳着假髻,用金箍儿勒着,假装是正经发髻,身上穿得花里胡哨,脚上穿着双一尺二的剪绒鞋,走起路来 “咯噔咯噔” 响,见了人就 “轻身浪颡”,爱摆架子,跟现在的 “职场老油条” 似的,总觉得自己资历老,别人都得让着她。
在玉楼没来之前,玉簪儿对李衙内那叫一个殷勤 —— 天天顿羹做饭,嘘寒问暖,不笑装笑,就盼着能被扶正。可玉楼一进门,李衙内眼里就没她了,天天跟玉楼黏在一起,把她晾在一边,玉簪儿心里的 “醋坛子” 一下就翻了,开始耍性子。
有一天,李衙内在书房看书,玉簪儿特意顿了盏果仁炮茶,双手端着盘子,笑嘻嘻地掀帘子进去,想献殷勤。没想到李衙内看了会儿书,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玉簪儿就开始 “阴阳怪气”:“爹,还是我疼您吧,特意给您顿了好茶,您家新娶的娘子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呢,怎么不叫她让小丫鬟给您送茶来?” 见李衙内没醒,又戳了戳他:“老花子,你是不是晚上干活累着了?大白天的睡懒觉,起来喝茶!”
李衙内被吵醒,一看是她,立马火了:“你这奴才,把茶放下,给我滚一边去!” 玉簪儿脸一下就红了,心里不服气,把茶往桌上一摔,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丑怎么了?你当初瞎了眼才要我的?常言说‘丑是家中宝,可喜惹烦恼’,现在有了漂亮的,就嫌我了!”
这话被李衙内听见了,气得追出去,照着她屁股就是两脚,踢得玉簪儿直咧嘴。这丫头也倔,从那以后就开始 “罢工”—— 不搽脸了,不顿茶了,见了玉楼也不叫 “娘”,就 “你你我我” 地叫,还敢一屁股坐在玉楼床上,玉楼懒得跟她计较,没理她。
她还不甘心,又去欺负兰香、小鸾:“你们别叫我姐,得叫我姨娘,我跟你们娘是大小之分!” 又威胁她们:“你们偷偷叫就行,别让你爹听见,要是不听我的,我拿煤锹子拍你们!” 见李衙内还是不理她,她就更过分了 —— 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饭也不做,地也不扫,跟 “摆烂” 似的。
玉楼没办法,只能跟兰香、小鸾说:“别指望她了,你们俩去厨房做饭吧,别饿着你爹。” 玉簪儿见玉楼不让她干活了,更生气了,在厨房里跟小鸾打架,还骂兰香:“你们这些小奴才、小淫妇!做事也有个先来后到,我比你们娘先来,凭什么你们娘来了就占了我的位置?当初我跟俺爹同床共枕,天天睡到晌午才起来,多亲热!自从你娘来了,把我的好日子都搅了,现在我连俺爹的面都见不着了!你娘当初在西门庆家也是第三房小老婆,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跟我摆架子,你算老几?”
这些话全被玉楼在房里听见了,气得浑身发抖,可又不好跟李衙内说,怕他生气。没过几天,就出了个 “爆发点”—— 天热,李衙内晚上想跟玉楼一起洗澡,就让玉簪儿去厨房热水,拿浴盆。玉楼劝他:“让兰香去吧,别跟她置气。” 李衙内说:“我偏让她去,不能惯着这奴才!”
玉簪儿本来就一肚子气,拿着浴盆进房,“咚” 的一声往地上一墩,又用大锅浇了一锅滚水,嘴里还骂骂咧咧:“真是个浪精!三天两头要洗澡,我跟俺爹在一起时,一个月不洗澡也没人嫌!就你事多,天天刁难我!” 骂完就摔门出去了。
玉楼还想拦着,李衙内已经气得火冒三丈,光着脊梁趿着鞋,从床头抄起拐棍就想出去。玉楼赶紧拉住他:“别跟她一般见识,你热身子出去受风就不好了。” 李衙内哪听得进去:“这奴才太无礼了,今天非教训她不可!” 说着就冲出去,一把揪住玉簪儿的头发,把她拖在地上,举起拐棍 “噼里啪啦” 就打,玉楼在旁边劝,也没拦住,打了二三十下。
玉簪儿被打急了,跪在地上哭着说:“爹,您别打了,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了,您把我卖了吧!” 李衙内一听更生气了,又打了几下。玉楼赶紧劝:“既然她想走,你就别打了,卖了她也省心。” 李衙内这才停手,立马叫人去请陶妈妈,让她把玉簪儿领出去卖掉 —— 真是 “蚊虫遭扇打,只为嘴伤人”,玉簪儿要是不那么嘴欠,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有诗为证:“百禽啼后人皆喜,惟有鸦鸣事若何。见者多言闻者唾,只为人前口嘴多”。
亲爱的读者朋友,这一回看下来,是不是觉得比上回还热闹?孟玉楼勇敢跳出 “守寡” 的圈子,嫁给李衙内,算是 “抓住了幸福的尾巴”,她的选择放在现在也值得点赞 —— 与其守着空壳子过日子,不如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陈敬济耍无赖逼要嫁妆,把 “小人得志” 的嘴脸刻画得淋漓尽致,也让人看清了他的本性;玉簪儿因嫉妒作妖,最后被卖,更是印证了 “祸从口出” 的道理,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嘴欠” 和 “摆老资格” 都容易自食恶果。咱们再想想月娘,看着玉楼出嫁,自己却守着空荡荡的家,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可她又能怎么办呢?接下来的故事里,陈敬济会不会继续作妖?孟玉楼在李家能不能一直幸福?月娘和孝哥儿又会遇到什么事?咱们接着往下唠,精彩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