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聊《金瓶梅》第七十八回,得先把时间线拎清楚 —— 这可不是随便一段日常,是从腊月廿七摸到正月十二,横跨年关到元宵的 “西门府年度大戏集锦”。你别看西门庆天天酒局不断、美人环绕,实则每一步都在 “搞关系”“保地位”,家里的女人们更是各有各的小心思,连仆役小厮都在趁机 “搞事情”,整个场面活像个浓缩版的 “古代豪门职场 + 家庭伦理剧”,笑点与讽刺点齐飞,咱们得掰开揉碎了说。
先说腊月廿七这一天,西门庆正忙着 “年终人情大派送”。你想啊,年底了谁不得走动走动?尤其是西门庆这种靠官场关系发家的主儿,人情往来就是他的 “社交货币”。他给应伯爵、谢希大这些狐朋狗友,每家都准备了半口猪、半腔羊、一坛酒、二包米,再加一两银子 —— 这规格放在当时,相当于现在给朋友送了整箱茅台 + 进口水果礼盒,够实在。给李桂姐、吴银儿这些院里的相好,是一套衣服加三两银子,算是 “年度会员续费”;吴月娘呢,也没闲着,给庵里的薛姑子送香油米面,这是 “求个心理安慰”,毕竟李瓶儿刚没不久,家里总得搞点 “祈福仪式”。
等到年三十,西门府的 “年味儿” 就更足了。先是烧纸祭祖,接着西门庆专门去李瓶儿房里祭奠 —— 你可别以为他多深情,更多是做给家里人看,毕竟李瓶儿生前受宠,死后排场不能差。祭完了就摆酒,全家大小凑一起热闹,手下的小厮丫头来磕头,西门庆和吴月娘就发手帕、汗巾、银钱,活像现在公司年会发年终奖,只不过那时候没有现金红包,手帕汗巾就是 “实用型福利”。
转过天到了正月初一,西门庆的 “官场打卡” 模式正式开启。大清早穿大红官服,先去天地上烧纸,吃了点心就骑马去拜巡按贺节 —— 这步绝对不能少,巡按是上司,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家里的女人们也没闲着,吴月娘、孟玉楼、潘金莲她们,一个个施朱傅粉、插花插翠,锦裙绣袄裹着,罗袜弓鞋蹬着,凑到月娘房里行礼,活像现代闺蜜团年初一聚会比美。门口更热闹,平安儿和节级负责接拜帖、记门簿,玳安和王经穿着新衣裳新靴新帽,在门口踢毽子、放炮仗、磕瓜子,活脱脱两个 “过年放假的熊孩子”,陈敬济则负责招待来见节的伙计主管,算是 “临时行政主管”。
晌午西门庆拜完府县回来,刚下马就赶上王三官来拜。这王三官是招宣府的公子,之前跟西门庆还有点 “小过节”,现在主动来拜,明显是想修复关系。西门庆也给面子,请他到后堂见吴月娘,还留他喝酒,刚喝一盏,何千户又来拜 —— 你看这节奏,比现在老板年初一接客户电话还忙。西门庆只好让陈敬济陪王三官,自己去陪何千户,后来荆都监、云指挥、乔大户又陆续来,西门庆陪了一天人,喝得半醉,到晚上才打发走,回上房歇了。
可西门庆这 “精力” 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刚歇了一夜,初二又出去贺节,晚上回来家里还有韩姨夫、应伯爵等人等着。等这些人走了,西门庆见玳安在旁边站着,捏了他一把 —— 这暗号懂的都懂,玳安立马说 “他屋里没人”,“他” 就是贲四的老婆。西门庆二话不说就撞进贲四老婆房里,两人直接 “办事”。这里得插一句,贲四老婆原是奶子出身,还跟贲四是私通后被拐出来的,今年三十二岁,啥场面没见过?所以全程配合度极高,还主动给西门庆 “清理”,完了西门庆给了她二三两银子,说要给她买衣服又怕贲四知道,不如给银子让她自己买 —— 你看这说辞,既显得 “体贴”,又把责任摘干净,典型的 “渣男话术”。
更有意思的是,玳安早就跟贲四老婆有一腿。西门庆刚走,玳安就拉着平安儿在贲四老婆屋里喝酒,喝到二更,平安去铺子里睡,玳安直接跟贲四老婆睡了一宿 —— 这简直是 “主子刚走,仆役就上位”,把 “上梁不正下梁歪” 演绎得淋漓尽致。贲四老婆还担心这事被韩嫂儿传出去,像韩伙计娘子那样被说闲话,玳安就给她出主意:“你给吴月娘送点蒸酥,给潘金莲送盒瓜子,保准能堵住她们的嘴。” 结果贲四老婆还真听了,第二天趁西门庆不在家,让玳安帮着买了盒子,送到月娘房里。月娘还说 “他男子汉不在家,哪来的钱,还让她费心”,转手回了一盒馒头、一盒果子 —— 你看这豪门里的 “人情套路”,连仆役家属都得会。
初三这天,西门庆又惦记上王招宣府的林太太了。他先让玳安去问文嫂儿,能不能去拜林太太,玳安说文嫂儿说了,王三官初四去东京给六黄太尉磕头,让西门庆初六去。西门庆刚放心回后堂,吴大舅就来了 —— 吴大舅刚在卫中上任,是西门庆帮的忙,所以特地来磕头谢恩,还跟西门庆聊起屯所的事。吴大舅说济州有二万七千顷屯地,每顷收一两八钱税,一年不到五百两银子,要是会管,一年能赚百十两,还有乡民送鸡鹅豕米 —— 这相当于现在的 “职场福利”,西门庆听了也高兴,说 “只要你老人家够花,我就放心了”,两人喝到掌灯才散,西门庆当晚还在潘金莲房里歇了。
初四这天,应伯爵又来 “蹭好处” 了。他说云二嫂请他老婆去吃节酒,家里衣服都旧了,想向吴月娘借两套衣服、几件头面。西门庆让王经进去说,结果真借了两套上色段子织金衣服、五件头面、一双环儿 —— 应伯爵这 “伸手党” 当得理直气壮,西门庆也乐意给,毕竟应伯爵能帮他打听消息、凑场子,算是 “社交工具人”。接着何千户又送请帖来,请西门庆、吴大舅、应伯爵初九吃节酒,西门庆还帮应伯爵封了二钱银子、一方手帕当贺礼,让他先送去 —— 你看这操作,既卖了人情,又维持了 “朋友圈和谐”。
这边西门庆忙着应酬,吴月娘她们也没闲着。初四下午,吴月娘、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哦不对,李瓶儿已经没了,是孙雪娥?不,孙雪娥被留下看家了),还有来爵媳妇儿惠元,坐着四顶轿子去云指挥家吃酒。云二嫂也怀着孕,跟吴月娘约好,以后要是生了一男一女就结亲,都是男孩就一起读书,都是女孩就拜姐妹 —— 这就是古代的 “娃娃亲预约”,只不过是两个孕妇之间的约定,透着点豪门里的 “利益绑定”。
西门庆没去云指挥家,因为他 “害腰疼”—— 其实哪是真腰疼,是前几天跟贲四老婆、林太太折腾多了,又喝了不少酒,湿痰流注到腰上。他躲在家里,想起任医官给的延寿丹要用母乳送服,就去李瓶儿房里,让如意儿伺候。迎春和春梅去下棋了,屋里没人,西门庆就露着 “家伙” 让如意儿用嘴 “伺候”,还许诺给她买妆花段子比甲儿,正月十二穿 —— 这又是 “画饼套路”,用小恩小惠换人家的顺从。后来西门庆还在如意儿身上烧了三炷香,一边烧一边问 “你是谁的老婆”,如意儿说 “是爹的老婆”,西门庆还教她说是 “熊旺的老婆,今日属了我的亲达达”—— 这段看着有点离谱,但正是《金瓶梅》的真实之处,把西门庆的 “占有欲” 和 “变态趣味” 写得明明白白。
初五这天是潘金莲的生日,西门庆早上去衙门,分付小厮抬灯、揩灯、张挂,叫来兴买鲜果,叫小优晚上来弹唱。潘金莲早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大厅看玳安和琴童挂灯,还跟他们开玩笑,说琴童 “要是把灯掉下来,就该挨打”,又扯到贲四老婆,说 “贲四不在家,他老婆会扎烟火,让她扎呗”—— 你看潘金莲这嘴,走到哪都不饶人,其实是嫉妒贲四老婆跟西门庆有一腿,又不敢明着说,只能旁敲侧击。
潘姥姥这天也来了,是坐轿子来的,要六分银子轿子钱,潘金莲却故意说 “我没银子,你要来怎么不带轿子钱”,最后还是孟玉楼拿了一钱银子打发了抬轿的。潘姥姥到了潘金莲房里,被潘金莲数落一顿,说她 “没轿子钱就别来,出丑”,潘姥姥委屈得呜呜哭,说 “我筹办这分礼来不容易,你还嫌我”,潘金莲又说 “你别指望我给钱,我这里等着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这段把潘金莲的 “不孝” 写得扎心,其实也不能全怪她,潘姥姥平时也总指望女儿接济,两人关系本就紧张,加上潘金莲在西门府里没多少私房钱,心里也憋屈,只能拿亲娘撒气。
后来大妗子、二妗子、大师父来了,月娘摆茶,潘姥姥才不哭了。到了晚上,西门庆从衙门回来,刚要上房吃饭,玳安来报 “荆老爹升了东南统制,来拜爹”—— 荆忠之前靠西门庆帮忙才升官,现在升了统制,特地来谢恩,西门庆连忙穿官服迎接,留他吃饭,还叫了郑春、王相两个小优弹唱。席间西门庆约荆忠老婆正月十二来家里赏灯,荆忠答应了,又聊起周守备,说周守备三月也该升官了 —— 你看这官场消息,都是在酒局上互通的,西门庆靠这些关系网,才能在东平府站稳脚跟。
晚上潘金莲过生日,后厅小优弹唱,递了酒,西门庆就去潘金莲房里了。月娘陪着大妗子、潘姥姥她们在上房喝酒,潘姥姥后来去李瓶儿房里歇,跟如意儿、迎春聊起李瓶儿,说 “李瓶儿是好人,热心肠,我来总给我热茶热水,还送我披袄,不像潘金莲,一分钱都舍不得给我”。如意儿还跟潘姥姥说 “杨姑娘老病死了,年里我们还去上祭了”,潘姥姥才知道杨姑娘没了,又感慨了一阵 —— 这段看似是仆役家属聊天,实则是侧面烘托李瓶儿的性格,跟潘金莲形成对比,也让潘姥姥的委屈更真实。
后来春梅来了,给潘姥姥带了烧鸭、火腿、海味,还有一壶金华酒,跟潘姥姥、如意儿她们一起喝酒掷骰子,喝到二更才散。春梅还帮潘金莲说话,说 “五娘不是不给你钱,是她手里真没钱,俺爹的银子她不碰,买东西都得明着要,你别怪她”—— 春梅是潘金莲的丫鬟,自然帮着主子,但也说出了潘金莲的处境,她在西门府里看着受宠,实则没多少实权,私房钱也有限,不是真的 “抠门”。
初六这天,西门庆去王招宣府拜林太太 —— 这可是他惦记了好几天的事。林太太穿着大红通袖袍儿,珠翠盈头,留西门庆在房里喝酒,说王三官去东京了,过了元宵才回来。两人喝着酒,猜枚掷骰,越聊越暧昧,到了黄昏,林太太还倒扣角门,不让仆役进来,然后就跟西门庆 “办事” 了。西门庆还带了淫器包,吃了胡僧药,用了双托子,折腾得林太太连声叫 “亲达达”,最后还在林太太心口和阴户烧了香,约好正月十二请她和王三官娘子来家里看灯 —— 这段把西门庆的 “荒淫” 和林太太的 “水性杨花” 写得直白,也为后来王三官跟西门庆的矛盾埋下伏笔。
西门庆回家后,平安来报 “薛公公请爹去门外皇庄看春,云二叔家请五位娘吃节酒”。西门庆跟月娘说 “薛公公那我懒得去,这两天腰疼”,月娘让他问任医官要药,西门庆说 “过两天再吃,心净”。又跟月娘商量正月十二摆酒,请何千户娘子、周守备娘子、荆统制娘子、林太太她们来赏灯,还说要叫王皇亲家的小厮扮戏,扎烟火 —— 西门庆这是想把 “社交局” 办得越大越好,彰显自己的地位。潘金莲在旁边插话说 “贲四不在家,他老婆会扎烟火,让她扎”,西门庆瞪了她一眼,说 “你这小淫妇,三句话就说下道儿”—— 其实西门庆心里也清楚潘金莲的意思,但不想在月娘面前提贲四老婆,免得惹麻烦。
初九这天,西门庆去何千户家赴席,吴月娘她们去云指挥家吃酒。何千户家的酒席很热闹,有四个唱的,一起杂耍,周守备也在。西门庆喝到晚上才回家,在如意儿房里歇了 —— 如意儿自从李瓶儿死后,就成了西门庆的 “新宠”,毕竟她是李瓶儿的丫鬟,西门庆对她也有 “移情” 的成分。
初十这天,西门庆发请帖请众官娘子十二日来吃酒,月娘说 “把孟大姨和大姐也请来,省得她们恼”,西门庆就让陈敬济再写两个请帖。潘金莲听了不乐意,撺掇潘姥姥赶紧走,说 “大正月里,你家里丢着孩子没人看”,月娘留不住,只能给潘姥姥装了两个盒子点心,又给了一钱轿子钱。潘金莲还跟李娇儿说 “孟大姨是有钱人,请来有面子,潘姥姥又老又穷,留在家里丢人”—— 你看潘金莲这 “嫌贫爱富” 的小心思,其实是怕潘姥姥在众人面前丢她的脸,毕竟她在西门府里一直想 “往上爬”,不想被人看不起。
这天贲四也从东京回来了,给西门庆带了夏指挥的回书,说在东京感冒了,直到初二才回来。西门庆照旧把绒线铺的钥匙给贲四管,又让吴二舅开铺子卖绸绢,还让贲四叫花儿匠攒造两架烟火,十二日放给堂客看 —— 贲四这趟东京没白去,回来后还是西门庆的 “得力干将”,可见西门庆对他还是信任的,只不过不知道他老婆跟自己和玳安的事,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应伯爵这天又领了李三来见西门庆,说有个 “大买卖”—— 朝廷要在天下十三省收古器,东平府派了二万两,批文在巡按那里,张二官府想拿二百两银子干,能赚一万两,想跟西门庆合伙,一人拿五千两。西门庆一听,说 “我不如自己干,还跟别人合伙干嘛”,李三说 “那我们就瞒着张二官府”,应伯爵还说 “家里再添个贲四,帮着走跳”。西门庆又问批文在哪,李三说巡按宋松原去兖州府了,西门庆就让春鸿和来爵拿着书和十两黄金去兖州府找宋松原讨批文,还说 “要是批文到了府里,就让宋松原拿回来,胡府尹我也认识”—— 这段把西门庆的 “野心” 和 “官场关系硬” 写得明明白白,他不仅想赚钱,还想垄断这个买卖,靠的就是宋松原这些官场靠山。
十一日,春鸿、来爵跟李三去了兖州府,十二日就是西门庆请官娘子吃酒的日子。这天西门庆没出门,约了吴大舅、应伯爵、谢希大、常峙节来卷棚赏灯饮酒,王皇亲家的小厮也来了,等着打铜锣鼓迎接堂客。周守备娘子因为有眼疾没来,荆统制娘子、张团练娘子、云指挥娘子、乔亲家母、崔亲家母、吴大姨、孟大姨都先到了,只有何千户娘子和林太太没来。西门庆让排军、玳安来回催了两三遍,文嫂儿也去催,午间林太太才来,说王三官娘子因为家里没人没来。何千户娘子更晚,晌午才来,坐着四人大轿,还有家人媳妇、青衣人跟着,打扮得跟仙女似的 —— 蓝氏年不到二十,长挑身材,粉妆玉琢,头上珠翠堆得满,穿大红通袖五彩妆花四兽麒麟袍,系金镶碧玉带,下衬花锦蓝裙,走路时禁步叮咚响,麝兰味扑鼻,西门庆在西厢房偷偷看,魂都飞了,还没 “办事”,先丢了魂。
后来月娘她们把蓝氏迎进后堂,与众人一一见礼。这蓝氏不仅长得标致,说话也透着股机灵劲儿,一口一个 “姐姐” 叫着,跟吴月娘聊起家常,又夸孟玉楼的首饰别致,连对潘金莲都客客气气的,几句话就把满屋子人哄得眉开眼笑。潘金莲本就爱攀比,见蓝氏穿戴华丽,又会说话,心里虽有点酸溜溜的,却也不得不跟着附和几句,毕竟是西门庆请来的贵客,可不能失了体面。
等众人坐定,戏文就开演了,唱的是《小天香半夜朝元记》。那戏子们唱得字正腔圆,身段也利落,台下众娘子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交头接耳议论几句。李桂姐、吴银儿她们四个唱的,也轮流上前弹唱灯词,琵琶、古筝声交织在一起,伴着戏文的锣鼓声,整个大厅里热闹非凡。
西门庆在卷棚里陪着吴大舅、应伯爵等人喝酒,眼睛却时不时往大厅格子外瞟,就盼着能再瞅几眼蓝氏。应伯爵多精明啊,早就看出西门庆的心思,故意打趣道:“哥,你这眼睛都快黏到大厅里去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娘子了?” 西门庆被说中心事,脸微微一红,赶紧端起酒杯掩饰:“休得胡说,都是贵客,我不过是怕招待不周。” 应伯爵嘿嘿一笑,也不戳破,只招呼着众人喝酒猜拳,气氛倒也热烈。
可西门庆这心思根本不在酒局上,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坐在席上打起盹来。谢希大见状,赶紧凑过来推了推他:“哥,醒醒,这才喝几杯就困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西门庆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别提了,这几天事多,没歇好,总觉得没精神。” 应伯爵见状,赶紧行令猜枚,想把西门庆的注意力拉回来,可西门庆脑子里全是蓝氏的影子,根本没心思玩,勉强应付了几句,又开始打盹。
眼看到了起更时分,堂客们也吃得差不多了,王太太和何千户娘子率先起身告辞。西门庆一听蓝氏要走,立马精神了,连忙下席,躲在二门里首的黑影里,偷偷看着蓝氏上轿。只见蓝氏已经换了件大红遍地金貂鼠皮袄,裹得严严实实,却更显身段窈窕,在家人的簇拥下上了轿,灯笼的光映在轿帘上,渐渐远去。西门庆站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心里像猫抓似的,满是不舍。
等蓝氏走了,西门庆才蔫蔫地从夹道里出来,刚要往后堂去,没成想迎面撞上了来爵儿媳妇。这来爵儿媳妇也是个模样周正的,平时就对西门庆有点心思,这会儿见西门庆独自在这儿,眼神里带着几分暧昧,也不躲闪。西门庆本就因为蓝氏走了心里不痛快,见了来爵儿媳妇,顿时起了邪念,一把将她拉进旁边的房里,二话不说就亲了上去。来爵儿媳妇本就半推半就,这会儿更是顺着西门庆的意思,两人就在炕沿上苟合起来。
完事后,西门庆整理了一下衣服,丢给来爵儿媳妇几两银子,就匆匆往后堂去了。来爵儿媳妇拿着银子,脸上又羞又喜,赶紧收拾好自己,也悄悄回了房,生怕被别人撞见。
这边西门庆回到后堂,见众人还在热闹,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累了,要去歇息。吴月娘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多问,只让他早点休息。西门庆就径直去了如意儿房里,如意儿见他来了,赶紧伺候他脱衣洗漱,又端来热茶。西门庆喝着茶,心里还在想蓝氏,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还没起,玳安就来报,说春鸿和来爵从兖州府回来了,还带回了宋松原的批文。西门庆一听批文来了,立马精神了,赶紧起身穿衣,让玳安把他们叫进来。春鸿和来爵进来后,把批文递给西门庆,又把宋松原的话学说了一遍,说批文已经拿到,要是府里那边有动静,宋松原会帮忙周旋。西门庆看了批文,哈哈大笑,拍着春鸿和来爵的肩膀说:“好,做得好,回头给你们赏钱。” 又让他们下去歇息,自己则拿着批文,去找应伯爵和李三商量接下来的买卖。
应伯爵和李三见批文来了,也很高兴,几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收古器,怎么跟府里打交道,怎么分利。西门庆说:“这买卖咱们得抓紧,别让张二官府知道了,咱们先把东平府的古器收上来,再慢慢往其他地方拓展,到时候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应伯爵连忙附和:“哥说得对,咱们得尽快动手,我这就去联系那些收古器的贩子,李三哥你也去打听打听,看看谁家有好东西。” 李三也点头答应,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细节,才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几天,西门庆一边忙着古器买卖的事,一边又开始筹备元宵的热闹。他让贲四赶紧把烟火扎好,又让小厮们把家里的灯都挂起来,还请了更多的戏子和唱的,就等着元宵那天好好热闹一番。吴月娘也没闲着,忙着准备元宵的吃食,又给家里人添置新衣服,整个西门府都沉浸在忙碌又热闹的氛围里。
元宵节这天,西门府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灯笼,好看极了。前来赴宴的官娘子和宾客们络绎不绝,门口的排军和小厮们忙得脚不沾地。大厅里,戏文唱得热闹,小优们弹唱不停,众娘子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点心,聊着天,时不时还能看到外面放起的烟火,五颜六色的,照亮了半边天。
西门庆穿着崭新的官服,穿梭在宾客之间,举杯敬酒,笑容满面,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他时不时看向蓝氏所在的方向,蓝氏也时不时回以微笑,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都带着几分异样的情愫。应伯爵看在眼里,却只装作没看见,只顾着跟众人喝酒玩笑,帮西门庆活跃气氛。
这顿元宵宴一直闹到深夜,宾客们才陆续散去。西门庆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回到后堂,累得瘫坐在椅子上,却一脸满足。吴月娘端来一碗醒酒汤,递给西门庆:“今天累坏了吧,快喝点醒酒汤,早点歇息。” 西门庆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口,看着吴月娘说:“今天确实热闹,也没白忙活。”
可西门庆心里还惦记着蓝氏,喝了醒酒汤,又找了个借口,去了书房。他坐在书房里,想着蓝氏的模样,越想越心痒,就叫玳安去打听一下,何千户娘子最近有没有空,想请她再来家里坐坐。玳安领命去了,西门庆就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等着消息。
没一会儿,玳安回来了,说何千户娘子最近家里事多,暂时没空过来。西门庆听了,心里有点失落,却也没办法,只能作罢。他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也没心思看书,就回房歇息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西门庆的古器买卖做得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官场的关系也越来越硬,日子过得越发滋润。可他还是改不了好色的毛病,时不时就会跟府里的丫鬟或者外面的女人勾搭,吴月娘看在眼里,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西门庆是一家之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潘金莲见西门庆越来越冷落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经常跟孟玉楼她们抱怨,有时还会故意找碴,跟其他丫鬟或仆妇吵架,整个西门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这天,西门庆正在前厅跟伙计们商量生意上的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他皱了皱眉头,让玳安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玳安出去没一会儿,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爹,不好了,贲四跟人打起来了!” 西门庆一听,赶紧起身出去看。
只见贲四跟一个陌生男人扭打在一起,周围围了不少人看热闹。西门庆大喝一声:“住手!怎么回事?” 贲四和那个男人听到西门庆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贲四喘着粗气说:“爹,这小子欠我的钱,我找他要,他不仅不给,还动手打人!” 那个男人也不甘示弱:“你胡说,我根本不欠你钱,是你讹我!”
西门庆皱了皱眉头,让他们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原来那个男人是贲四认识的一个贩子,之前在贲四这里拿了些货物,说好了过几天给钱,可过了好几天,也没见他来给钱。贲四去找他要,他却不认账,还说贲四讹他,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最后动手打了起来。
西门庆听了,心里有数了,他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冷冷地说:“你既然拿了贲四的货物,就该给钱,做人得讲诚信。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赶紧把钱给贲四,不然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个男人见西门庆气场强大,又听说他是西门府的主人,心里有点害怕,赶紧从怀里掏出钱,递给贲四,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贲四接过钱,连忙给西门庆磕头:“多谢爹为我做主!” 西门庆摆了摆手说:“行了,以后遇到这种事,先跟我说,别动不动就打架,影响不好。” 贲四连忙答应,然后退了下去。
西门庆回到前厅,心里却有点不踏实,他总觉得最近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可又说不上来。他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继续跟伙计们商量生意上的事,可心里的那股不安,却一直挥之不去。
亲爱的读者朋友,西门庆的日子看似过得顺风顺水,可他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他的荒淫无度、贪得无厌,早已为自己埋下了祸根,而周围那些看似亲近的人,也各有各的心思。接下来的故事里,西门府又会发生哪些意想不到的事?西门庆能否躲过即将到来的危机?让我们一起期待后续的发展,去揭开《金瓶梅》中更多隐藏在繁华背后的真相,感受这部经典名着所蕴含的深刻内涵与人性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