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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今天咱唠唠《金瓶梅》第六十七回,这一回可太有料了 —— 既有西门大官人书房赏雪的 “惬意小日子”,也有李瓶儿死后托梦的 “阴间维权现场”,中间还穿插着应伯爵的 “蹭吃蹭喝名场面”、韩道国的 “职场求助”、黄四的 “人情急件”,简直比咱现代的职场剧 + 家庭伦理剧还热闹。咱就从开头的雪景说起,一步步把这回的故事扒得明明白白,保证不落下任何一个细节,还得用咱现代大白话讲得你乐呵。

首先得提开头那首词,“朔风天,琼瑶地”,听着就冷飕飕的,说白了就是 “大冬天刮着北风,地上全是雪,跟铺了层白玉似的”,后面又说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这明摆着是为后面李瓶儿托梦铺垫情绪 —— 毕竟李瓶儿刚没不久,西门庆表面上忙着应酬,心里头其实还没缓过来,这首词就跟咱现代剧里的 “氛围 bGm” 似的,一出来就把 “伤感 + 冬日冷清” 的调调定下来了。

话说西门庆前一天忙得脚不沾地,估计是处理李瓶儿后事的收尾活儿,累得第二天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起。这时候来兴儿不识趣地进来问 “拆棚的事儿”,棚子就是之前办丧事搭的彩棚,现在事儿完了该拆了。结果西门庆直接开骂:“拆就拆呗,问我干啥!” 你看这大官人脾气,典型的 “累了就没耐心”,跟咱现代打工人加班后被同事追问工作一个德行 ——“这点事儿不能自己搞定?别烦我!”

接着玉箫进来说 “天阴得厉害”,西门庆才慢悠悠地要起来穿衣服。吴月娘还劝他:“你昨儿累了一夜,天又阴,再睡会儿呗,今天不去衙门也行啊。” 结果西门庆说:“我不去衙门没事,但翟亲家那边可能来要回信,耽误不得。” 你看这西门庆,表面是 “职场人要守规矩”,实则是怕得罪翟亲家 —— 毕竟翟亲家是他攀附权贵的重要门路,跟咱现代职场里怕得罪大客户一个道理,再累也得撑着。吴月娘没法子,只能说 “那我让丫鬟给你熬粥”,典型的 “贤内助” 操作,就是咱现代说的 “老公要上班,老婆赶紧备早餐”。

西门庆也不梳头洗脸,披件绒衣、戴个毡帽就往花园书房跑。这里得插一句,之前书童走了,西门庆就把花园书房交给王经管,春鸿管大厅前的书房。冬天冷,西门庆专挑藏春阁书房待,为啥?因为这儿有地炉暖炕,还有黄铜火盆,门口挂着油单绢暖帘,跟咱现代家里开了地暖、摆了电暖器似的,暖和!书房里还摆着夹枝桃、菊花、瘦竹、幽兰,笔砚、梅花、琴书也都摆得整整齐齐,看着就雅致,可见西门庆虽然是个 “暴发户”,但也想装装 “文化人” 的范儿,跟咱现代有些人买了大房子就摆些名人字画一个意思。

西门庆一进书房,王经就赶紧点上龙涎香 —— 这香可是高级货,跟咱现代喷限量版香水似的,为的就是 “氛围感”。接着西门庆让王经叫人请应伯爵,王经刚吩咐下去,平安又来报 “小周儿在外边等着”。小周儿是干啥的?就是给西门庆篦头、捏背、取耳的 “私人理疗师”,相当于咱现代的 “上门按摩师”。西门庆一听说小周儿来了,立马说:“来得正好,先给我篦篦头、捏捏身子。” 还问小周儿:“你咋这么久没来?” 小周儿挺会说话:“我见六娘(李瓶儿)没了,知道您忙,不敢来打扰。” 这话听着舒服,既解释了没来的原因,又捧了西门庆 ——“我知道您重情义,在为六娘的事忙”,跟咱现代说 “我知道您最近在忙大项目,没敢打扰您” 一个套路,情商高!

正说着,应伯爵就来了。你看应伯爵这打扮:头戴毡帽、身穿绿绒袄、脚穿旧皂靴还套个棕套,活脱脱一个 “怕冷的老油条” 形象。他掀帘子进来就作揖,西门庆正篦头呢,说 “不用多礼,坐吧”。应伯爵拉把椅子凑着火盆坐,跟咱冬天凑暖气似的,还抱怨:“外边飘雪花儿,冻死了!我昨儿回家鸡都叫了,今天差点起不来,不是你家小厮去叫,我还睡呢!你可真厉害,起这么早,换我可不行。” 这话一半是吐槽天气冷,一半是捧西门庆 ——“您比我勤快,您是好汉”,典型的 “应伯爵式奉承”,跟咱现代说 “您起这么早,我可做不到,还是您厉害” 一个德行。

西门庆也顺着话茬说:“不是我想早起,是真忙啊!自从李瓶儿发送走,又忙着接黄太尉、念经,到现在都没歇过。今天月娘还让我多睡会儿,可我记着翟亲家要回信,还得盯着拆棚子,二十四号又要打发韩伙计他们去南边进货。再说了,办丧事麻烦了不少人,普通亲朋还好,士大夫官员那边,我不去上门谢孝,礼数上说不过去。” 你看西门庆这一串话,跟咱现代职场人跟同事吐槽 “我太忙了,又要对接客户,又要盯项目,还得处理人情往来” 一模一样,满肚子 “打工人的苦”,就是他这 “苦” 是 “有钱有势的苦”,跟咱普通人的苦不一样。

应伯爵一听,立马接话:“可不是嘛!我正愁你谢孝这事儿呢!你也别一个个都去,挑几个要紧的去谢就行,其余关系好的,碰见了说一声就行,谁不知道你家事儿多,大家都懂!” 这话听着是 “为西门庆着想”,实则是怕西门庆太忙忘了带他一起 —— 毕竟应伯爵跟着西门庆能蹭吃蹭喝,要是西门庆天天忙着谢孝,他就没机会 “混饭” 了,跟咱现代有些 “蹭饭朋友” 怕对方太忙忘了约饭一个意思。

正聊着呢,画童儿端来两盏酥油白糖熬的牛奶子。这牛奶子可是好东西,跟咱现代的 “顶配热牛奶” 似的,上面飘着一层白花花的酥油,看着就香。应伯爵拿过一盏,一口就喝没了,还说 “好东西,滚热!香甜得很”,活脱脱一个 “吃货” 形象,跟咱现代见了好吃的就忍不住抢着吃的朋友一模一样。西门庆正篦头,没功夫喝,把牛奶子放桌上。应伯爵还劝他:“你赶紧喝点啊,放冷了就不好喝了,早上喝这个补身子!” 西门庆说:“我先不喝,你喝了吧,我等会儿喝粥。” 应伯爵一听,毫不客气地把另一盏也喝了 —— 这操作,跟咱现代朋友说 “我不吃,你吃吧”,结果对方立马接过去吃了一个德行,主打一个 “不跟你客气”。

等小周儿给西门庆篦完头,又给西门庆取耳。西门庆一边享受,一边跟应伯爵吐槽:“你不知道,我最近晚上总觉得身上发酸,腰也疼,要是不这么按捏按捏,根本受不了!” 应伯爵立马接话:“你这胖身子,天天吃那么油腻,能没痰火吗?” 这话倒是实话,西门庆天天大鱼大肉,跟咱现代天天吃火锅烧烤似的,难免身体不舒服。西门庆又说:“任后溪(任医官)还说我‘虽然长得壮,其实虚得很’,给了我一罐百补延龄丹,说是林真人给皇上做的,让我用母乳早上吃。我这两天心烦,还没吃呢。你们别以为我身边女人多,天天快活,自从李瓶儿没了,我哪有那心思!” 你看西门庆这话,一半是 “吐槽身体虚”,一半是 “装深情”—— 毕竟李瓶儿刚没,他得表现出 “我很伤心,没心思寻欢作乐”,跟咱现代有些人失恋了就说 “我没心思谈恋爱” 一个意思,真假咱先不说,态度得摆出来。

正说着,韩道国进来了。韩道国是西门庆手下的伙计,负责往外进货的,相当于咱现代公司的 “采购经理”。他进来作揖坐下,说:“各家都联系好了,船也雇了,二十四号准时出发。” 西门庆立马吩咐:“让甘伙计把账目算好,银子兑出来,明天打包。” 还问:“两边铺子里卖了多少银子?” 韩道国说:“一共六千多两。” 西门庆又安排:“兑两千两让崔本去湖州买绸子,四千两你和来保去松江买布,过年赶头班船回来。你们俩先拿五两银子,回家收拾行李。” 这一连串安排,跟咱现代老板给员工分配任务、发差旅费一个样,条理还挺清晰,可见西门庆虽然爱享乐,但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

接着韩道国又提了个 “职场难题”:“我之前在郓王府当差,现在要去外地进货,要是府里让我‘正身上直’(就是正式去上班),还得交官钱,这咋办啊?” 西门庆说:“交啥官钱!来保不也是郓王府的差事吗?他每月就交三钱银子。” 韩道国又说:“来保那是托了太师老爷的关系,文书上注了册,府里不敢找他麻烦。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差事,还得找‘余丁’(就是替补的人),麻烦得很。” 西门庆一听,说:“那你写个申请,我让任后溪去府里跟王奉承说,把你名字注销了,以后你就交固定官钱,每月让人去打米就行。” 韩道国立马作揖道谢,跟咱现代员工遇到难题找老板帮忙,老板解决了就赶紧说 “谢谢老板” 一个样。应伯爵还在旁边帮腔:“哥你帮他解决了这事儿,他去进货也安心啊!” 这话既捧了西门庆,又卖了韩道国人情,典型的 “和事佬” 操作。

等小周儿给西门庆按完身子,西门庆就往后边梳头去了,还吩咐给小周儿拿点心吃。过了一会儿,西门庆回来,头戴白绒忠靖冠、身披绒氅,赏了小周儿三钱银子 —— 这可是不少钱,相当于咱现代给服务人员发了几百块小费,出手大方,毕竟是 “大官人”。接着西门庆又让王经请温秀才来,温秀才是西门庆请的 “文书先生”,相当于咱现代的 “私人秘书”,专门帮他写书信、拟文稿的。

温秀才很快就来了,穿得整整齐齐(峨冠博带),跟西门庆、应伯爵叙完礼,丫鬟就摆上粥来。应伯爵和温秀才坐上位,西门庆坐主位,韩道国打横坐 —— 这座位安排可是有讲究的,体现了 “身份等级”,跟咱现代吃饭时老板坐主位、客户坐上位一个道理。西门庆还让来安儿再拿一碗粥请陈敬济来吃,陈敬济是西门庆的女婿,相当于 “自家晚辈”,自然得叫上。

等大家吃完粥,韩道国就先走了。西门庆立马问温秀才:“给翟亲家的回信写好了吗?” 温秀才说:“我写了草稿,您先看看,没问题我再抄正。” 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草稿递给西门庆。这封信写得可讲究了,开头先客套:“自从京城见面,好久没见您了,一晃半年过去了。” 接着提李瓶儿的事:“我不幸妻子去世,多亏您老远送来丧葬费,还安慰我,您对我的好我记一辈子。” 然后表忠心:“我怕自己当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辜负了您的推荐,还得靠您在太师面前多替我美言。” 最后说送了礼物:“趁这次送信,给您送点小礼物,希望您收下。” 这信写得,跟咱现代给大客户写感谢信 + 表决心一个套路,既客气又不失分寸,可见温秀才这 “秘书” 当得还挺称职。

西门庆看完草稿,就让陈敬济去书房拿礼物,跟温秀才一起封好,把信抄在锦笺上,盖了印章,还另外封了五两银子给送信的王玉 —— 这就是 “跑腿费”,跟咱现代给快递员小费一个意思,怕对方不尽心。

忙完这事儿,雪下得更大了。西门庆就留温秀才在书房赏雪,还让人摆上酒菜。正说着,有人在暖帘外探头,西门庆问是谁,王经说是郑春。郑春是郑月儿的弟弟,郑月儿是西门庆的 “相好” 之一,相当于咱现代的 “红颜知己”。郑春手里举着两个盒子,还搁着个小描金方盒,跪在西门庆面前,说:“我姐姐月姐知道您昨天给六娘念经辛苦了,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两盒茶食给您赏人。”

打开盒子一看,一盒是果馅顶皮酥,一盒是酥油泡螺儿。郑春还补充:“这都是我姐姐亲手挑的,知道您爱吃这个,特意孝敬您的。” 西门庆说:“昨天多谢你家送茶,今天又让你姐姐费心了。” 应伯爵一听有好吃的,立马凑过来:“拿来我尝尝!以前李瓶儿会挑泡螺儿,现在又有郑月儿会挑了,西门庆你可真会找,找的都是会疼人的!” 说着先捏了一个泡螺儿放嘴里,又拿一个递给温秀才:“温先生也尝尝,这玩意儿吃了能‘牙老重生、抽胎换骨’,见了这稀罕物,能多活十年!” 温秀才吃了也夸:“这东西跟西域来的似的,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吃着润肺暖心,真是好东西!”

西门庆又问郑春:“那小描金方盒里是啥?” 郑春悄悄跪在西门庆跟前递过去,说:“这是我姐姐捎给您的私人物品。” 西门庆刚要打开,应伯爵手快,一把抢过去,打开一看 —— 是一方回纹锦同心方胜桃红绫汗巾,里面裹着一包郑月儿亲手嗑的瓜仁儿。应伯爵把汗巾扔给西门庆,抓起瓜仁儿两把就塞进嘴里吃了,等西门庆要抢的时候,就剩一点点了。西门庆骂他:“你这馋鬼!留点儿给我看看也行啊,真是没人心!” 应伯爵还嘴硬:“这是我‘女儿’(他跟郑月儿也有勾搭,故意这么说)送的,不孝顺我孝顺谁?你平时吃的还少吗?” 西门庆没法子,只能把汗巾收进袖子里,让王经把盒子送到后边去 —— 你看这应伯爵,典型的 “蹭吃蹭喝还抢东西”,跟咱现代朋友来家里做客,看见好吃的就抢着吃一个德行,脸皮是真厚。

没过多久,酒菜就摆好了,刚喝了一轮酒,玳安就来报:“李智、黄四把银子送来了,说先送一千两,剩下的以后再给。” 西门庆问:“多少?” 玳安说:“一千两。” 应伯爵立马吐槽:“这两个家伙,连我都瞒!怪不得昨天你家念经他们没来,原来去东平府兑银子了!你收了银子就别再轻易放出去了,这两个是光棍,欠的债多了,万一以后还不上,你可就亏了!昨天北边徐内相还发狠说要亲自去东平府要银子,要是被他抢先了,你的本钱可就没了!” 应伯爵这话,一半是 “提醒西门庆”,一半是 “酸李智、黄四”—— 毕竟他没捞着好处,跟咱现代见朋友赚了钱就说 “你小心别被骗了” 一个意思,有点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西门庆倒不在乎:“我不怕他!不管什么徐内相、李内相,敢欠我钱,我就把他小厮抓去坐牢,看他给不给!” 说着就让陈敬济:“你去拿天平,把银子收了,我就不出去了。” 陈敬济去了一会儿,回来报告:“银子已经兑够一千两,送后边大娘收了。黄四说想请您出去说句话。” 西门庆说:“你就说我正陪客人呢,他要是想签合同,让他过了二十四号再来。” 陈敬济又说:“不是,他说有急事求您帮忙。” 西门庆没法子,只能出去。

黄四一见西门庆,立马磕头,说:“银子一千两姐夫收了,剩下的我以后再还。我有个急事求您,您可得帮帮我!” 说着就哭了。西门庆把他拉起来:“到底啥事儿,你说。” 黄四就开始说:“我岳父孙清跟冯二合伙在东昌府贩棉花,冯二的儿子冯淮不学好,总出去嫖娼,有天还把两包棉花弄丢了。我岳父说了他两句,冯二就把他儿子打了两下。结果这冯淮也是个混不吝的,转头就跟我小舅子孙文相打起来了,把我小舅子的牙都打落了一颗,他自己也把头磕破了。后来被周围的人拉开了,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谁知道冯淮回家半个月后,居然得了破伤风死了!”

说到这儿,黄四哭得更凶了:“他那个岳父,就是河西有名的土豪白五,人送外号‘白千金’,据说专门给强盗当窝主,不是啥好东西。他一看女婿死了,就教唆冯二写状纸,在巡按衙门那儿瞎告状,把我岳父也扯进去了。巡按又把这案子批给雷兵备老爹审,可雷老爹要伺候皇船,没空,又转给本府的童推官。那白五在童推官那儿塞了钱,让邻居做假证,说我岳父当时在旁边喊‘打’,现在童推官都发传票要抓我岳父了!您看,这是状纸副本,求您千万可怜可怜,给雷老爹写封信说说情,哪怕让我岳父在牢里待几天,把案子转到雷老爹手里审,也有活路啊!他俩打架的时候,我岳父根本没掺和,而且冯淮是半个月后才死的,早过了保辜期(古代法律规定的伤人后可能致死的追责期限),本来就是冯二先打的儿子,凭啥只赖我小舅子一个人啊!”

西门庆接过状纸,上面写着 “东昌府见监犯人孙清、孙文相,乞青目”,皱着眉说:“雷兵备前几天是在我这儿吃过饭,但也就见过一面,不算熟,我直接给他写信不太好意思啊。” 黄四一听,“扑通” 又跪下了,眼泪鼻涕一起流:“您要是不帮我,我岳父和小舅子就全完了!我岳父都六十岁了,家里没人照应,这么冷的天关在牢里,肯定活不成啊!”

西门庆琢磨了半天,说:“行了行了,起来吧。我倒是认识钞关的钱老爹,他跟雷兵备是同年,都是壬辰年中的进士,关系应该不错,我让他帮忙说说去。” 黄四一听有戏,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张 “一百石白米” 的礼帖,又解下两封银子,递到西门庆面前。西门庆没接,说:“我要你这钱干啥?” 黄四急了:“您要是看不上,就当是给您谢钱老爹的谢礼也行啊!”

这时候,应伯爵从角门里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说:“哥,别给他说人情!这小子就是‘闲时不烧香,忙时抱佛腿’,昨天你家念经,他连杯茶都没送,人影都不见,今天有事了才想起找你,门儿都没有!” 黄四赶紧给应伯爵作揖:“二爹,您可别这么说,我这半个月都在为这事儿跑断腿,实在没空啊!昨天又去府里兑银子,今天一早就来交银子,顺便求爹帮忙,爹还不肯收我的礼,您就别再挤兑我了!”

应伯爵眼尖,看见桌上的银子,又改口了:“哥,你这就不对了!他来求你办事,你倒好,还要自己花钱谢钱老爹?哪有这道理!你不收,他还以为你嫌少呢!依我看,你就收下,就算你不用,给老钱买礼物也行啊!黄四哥,你听着,这次要是求下信来,你岳父和小舅子能没事,就算你造化了。你爹不在乎你的钱,但你可得在院里摆几桌好酒,请我们好好乐呵乐呵!”

黄四连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二爹您费心了,我肯定摆酒,还让我岳父买礼物来给您磕头道谢!不瞒您说,我为这事儿,天天睡不着觉,都快愁死了,要是没有爹帮忙,我真不知道该咋办!” 应伯爵笑着说:“你小子,搂着他闺女(指黄四的小妾)的时候,咋不想想今天?现在知道急了!”

西门庆被应伯爵这么一撺掇,就把礼帖收下了,说:“礼物你拿回去,心意我领了。” 黄四还想再劝,西门庆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吧,我这就给你写信。” 又喊来玳安:“你明天跟黄大官(黄四的儿子)一起去钞关,把信交给钱老爹。” 黄四连忙跟玳安打招呼,约好明天一早出发。

等黄四走到门口,突然想起忘拿装银子的褡裢了,就让玳安进去拿。玳安跑到后院,吴月娘正跟玉箫、小玉裁衣裳呢,见玳安要褡裢,玉箫不耐烦地说:“没看见忙着呢?让他明天来拿!” 玳安急了:“黄四明天一早就要去东昌府,等不了啊!” 吴月娘说:“你拿给他就是了,别让人家等着。” 玉箫不情愿地走进里间,把银子往床上一倒,从床底下拖出褡裢扔给玳安:“拿走拿走!真是催命鬼,谁还能吞了他的褡裢不成!”

玳安拿着褡裢往外走,走到仪门那儿,突然感觉褡裢底下沉甸甸的,伸手一摸,居然摸出一块三两重的麻姑头银子 —— 原来纸包破了,玉箫刚才那一下倒得太猛,银子漏出来了。玳安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 赶紧把银子塞到袖子里,假装没事人似的把褡裢递给黄四,还跟他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

西门庆回到书房,立马让温秀才写了给雷兵备的信,交给玳安收好。这时候再看门外,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的,跟漫天飞舞的柳絮、梨花似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冷得刺骨。西门庆让人打开一坛双料麻姑酒,让春鸿用布甑(古代蒸东西的器具)温好端上来,又让郑春在旁边弹筝唱曲,特意点了一套 “柳底风微”。

正听着曲呢,琴童跑进来:“韩大叔让我把这个帖儿给爹看。” 西门庆打开一看,是韩道国求他帮忙注销郓王府差事的申请,就吩咐琴童:“你明天把这个送到门外任医官家,让他帮忙跟府里的承奉说说,把韩道国的名字销了。” 琴童说:“今天太晚了,我明天一早去。” 西门庆点点头:“行,明天去也行。”

没过一会儿,来安儿用方盒端来八碗下酒菜,还有两大盘玫瑰鹅油烫面蒸饼,加上陈敬济,四个人一起吃饭。西门庆还特意让王经给郑春端过去两碗菜、一盘点心,又赏了他两大杯酒。郑春赶紧跪下说:“小的不会喝酒。” 应伯爵打趣道:“傻小子,这么冷的天,你爹赏你酒你还不喝?你哥(指郑月儿)都能喝,你咋不能?” 郑春说:“我哥能喝,我真喝不了。” 应伯爵说:“那就喝一杯,剩下的让王经替你喝!” 王经连忙摆手:“二爹,我也喝不了。” 应伯爵站起来,假装要灌王经:“你这小子,长辈赏的酒也敢推?赶紧喝了!” 王经没办法,捏着鼻子一口闷了,脸瞬间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西门庆笑着骂:“你这狗才,别欺负小孩子!” 剩下半杯,应伯爵又让春鸿喝了,还让春鸿上来唱南曲。

西门庆说:“别光顾着唱,咱跟温老先儿行个酒令才有意思。” 就让王经拿过骰盆,说:“温老先儿,您先来。” 温秀才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还是应老翁先来吧。您尊号是啥?” 应伯爵说:“我号南坡。” 西门庆插了句嘴:“老先儿你不知道,他哪是‘南坡’,是‘南泼’!他家里孤老多,晚上桶里的脏水不敢在附近倒,怕街坊骂,就让丫鬟提到大南首的县仓墙根下泼,所以叫‘南泼’!” 温秀才笑着说:“不一样不一样,您说的‘泼’是三点水加个‘发’,他这个‘坡’是‘土’字旁加个‘皮’。” 西门庆说:“老先儿还真猜对了,他娘子天天用‘皮’(暗指某种不光彩的事)缠着他呢!” 温秀才赶紧打圆场:“自古都是‘言不亵不笑’,开玩笑嘛。” 应伯爵说:“别扯这些了,赶紧行令吧,我都等不及了!”

温秀才定了规矩:“掷出几点,就说一句带‘雪’字的诗词歌赋,字数要跟点数一样,说对了喝小杯,说错了喝大杯。” 说完,他先掷了个幺点,随口就来:“雪残 [溪鸟][涑鸟] 亦多时。”(注:[溪鸟][涑鸟] 是古代一种水鸟)接着轮到应伯爵,他掷了个五点,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雪里梅花雪里开。” 温秀才摇摇头:“南老,您这不对啊,多了一个‘雪’字,得喝大杯!” 王经赶紧斟了一大杯酒,春鸿在旁边拍手唱南曲《驻马听》:“寒夜无茶,走向前村觅店家。这雪轻飘僧舍,密洒歌楼,遥阻归槎。江边乘兴探梅花,庭中欢赏烧银蜡。一望无涯,有似灞桥柳絮满天飞下。”

应伯爵刚要喝酒,来安儿又端来几碟果食,其中一碟是酥油泡螺,另一碟是用桔叶裹着的黑团儿。应伯爵拿起一个黑团儿,闻着喷香,吃进嘴里跟蜜似的,甜得直眯眼,问西门庆:“这啥玩意儿啊?这么好吃。” 西门庆笑着说:“你猜?” 应伯爵说:“难道是糖肥皂?” 西门庆笑了:“糖肥皂能这么好吃?” 应伯爵又说:“那是梅酥丸?可里面有核啊。” 西门庆说:“你这狗才,做梦也想不到!这是昨天我家小厮从杭州船上捎来的,叫‘衣梅’,是用各种药材和蜂蜜炼过,滚在杨梅上,再用薄荷、桔叶包着,早上含一个在嘴里,能生津补肺,去口臭,化痰火,解酒消食,比梅酥丸还好用。”

应伯爵一听,赶紧又拿了一个,说:“温老先儿,您也尝尝!” 还跟王经说:“拿张纸来,我包两个带回家给你二娘(应伯爵的老婆)吃。” 又拿起泡螺问郑春:“这真是你家月姐亲手挑的?” 郑春跪下说:“二爹,小的不敢说谎,月姐为了挑这几个,费了好几天功夫呢!” 应伯爵说:“还真亏了她,你看这泡螺,纹路跟螺蛳似的,还有粉红、纯白两种颜色,比李瓶儿挑的还好看!” 西门庆一听 “李瓶儿”,叹了口气:“唉,说起这个,我就伤心,只有李瓶儿会挑这个,她没了,家里再也没人会弄了。” 应伯爵赶紧打圆场:“哥,您别愁啊!之前李瓶儿会挑,现在郑月儿也会挑,您身边从不缺会疼人的!” 西门庆被逗得哈哈大笑,追着应伯爵打:“你这狗才,就会胡说八道!” 温秀才在旁边掩着嘴笑,陈敬济见他俩闹得厉害,悄悄起身走了。

应伯爵喝完大杯,轮到西门庆掷骰子,他掷了个七点,想了想说:“《香罗带》里有一句:‘东君去意切,梨花似雪。’” 应伯爵立马拆台:“你这不对啊,这都九个字了,得喝大杯!” 王经又斟了一杯,春鸿接着唱曲。眼看天快黑了,丫鬟们点上蜡烛,西门庆喝完酒,应伯爵说:“姐夫走了,温老先儿,该您继续行令了。” 温秀才拿起骰子,掷了个幺点,看见墙上挂着的吊屏上写着 “风飘弱柳平桥晚;雪点寒梅小院春”,就说了最后一句 “雪点寒梅小院春”。应伯爵说:“不算不算,这是墙上现成的,不是你自己想的,得喝大杯!” 春鸿斟上酒,温秀才本来就不胜酒力,喝了几杯早就晕乎乎的,坐在椅子上直打盹,站起来说要告辞。应伯爵还想留他,西门庆说:“算了,老先儿是文人,喝不了多少,让他回去歇着吧。” 就让画童儿送温秀才回去了。

应伯爵看着温秀才的背影,笑着说:“今天葵轩(温秀才的号)可不行啊,没喝多少就醉了。” 又跟西门庆喝了几杯,才站起来说:“地上滑,我也该走了,明天您可得让玳安早点去下书。” 西门庆说:“放心吧,信都给他了,明天一早就去。” 应伯爵掀开帘子,见天阴沉沉的,地上全是雪,赶紧要了个灯笼,跟郑春一起走了。西门庆还赏了郑春五钱银子,让他带一罐衣梅给郑月儿,临走时还跟应伯爵开玩笑:“你跟郑春好好走啊,别路上摔了!” 应伯爵回头说:“你少管,我今天就去跟你月姐‘回话’去!” 琴童送他们出门后,西门庆也让来安儿打灯笼,扶着他往后院走。

路过潘金莲房门口时,见角门关着,西门庆就往李瓶儿原来的房里去了。他敲了敲门,绣春开了门,来安儿就回去了。西门庆走进明间,看见李瓶儿的灵位,问:“今天的羹饭供了吗?” 如意儿(李瓶儿的丫鬟,后来被西门庆收了)连忙出来说:“我跟绣春刚供过。” 西门庆在椅子上坐下,迎春端来茶,他喝了几口,就让如意儿帮他解衣带 —— 明眼人都知道他要在这儿歇,如意儿赶紧收拾床铺,用汤婆把被窝焐得暖暖的。绣春把角门关好,跟迎春在明间的地上支了板凳,打地铺睡。

半夜里,西门庆要喝茶,如意儿和绣春赶紧伺候,知道他的心思,就撺掇如意儿陪他睡。如意儿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西门庆借着酒劲,又吃了药,跟如意儿折腾了半宿,那声音大得隔壁都能听见。西门庆摸着如意儿的身子,说:“你这皮肤跟李瓶儿一样白净,搂着你,就跟搂着她似的,你以后好好伺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如意儿连忙说:“爹您别这么说,折杀奴婢了!我男人已经没了,您不嫌弃我,我就知足了。” 西门庆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如意儿说:“我属兔的,三十一了。” 西门庆说:“比我小一岁,正好。” 见如意儿会说话,床上功夫又好,西门庆心里更欢喜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如意儿还帮他拿鞋袜、伺候梳洗,把迎春、绣春都比下去了。她还跟西门庆要葱白绸子,说要做披袄子给李瓶儿戴孝,西门庆一口答应,让小厮从铺子里拿了三匹葱白绸,给她们每人做一件,私下里还偷偷给如意儿银钱、衣服、首饰,把她宠得不行。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就听说了这事儿,气冲冲地跑到后院找吴月娘:“大姐姐,您不管管他?那贼没廉耻的,昨天偷偷跑到李瓶儿房里,跟如意儿睡了一夜!真是‘饿眼见瓜皮’,什么货色都要!这要是以后弄出个孩子来,算谁的?到时候跟来旺儿媳妇(指宋蕙莲)似的,上头上脸的,还不知道要怎么作妖呢!” 吴月娘叹了口气:“你们就知道让我说他,当初他要收李瓶儿的丫鬟,你们谁拦着了?现在出了事,倒都让我当恶人!我才不管呢,你们要想说,自己去说!” 潘金莲见吴月娘不帮她,只好撇撇嘴,气呼呼地回自己房里了。

西门庆早上起来,见天放晴了,就打发玳安去钱老爹家下书。他去衙门转了一圈,回来时平安儿禀报:“翟亲家派人来要回信了。” 西门庆赶紧把给翟亲家的信交给他,还问:“你昨天怎么没来?” 那人说:“小的昨天还要去巡抚侯爷那儿下书,耽搁了两天。” 送走信使后,西门庆吃

了饭,就往对门房子里去,盯着伙计们兑银子、打包货物、写账本 —— 毕竟韩道国和崔本二十四号就要出发去南边进货,这可是关乎生意的大事,他不得不亲自盯着,跟咱现代老板盯着大订单发货一个样,生怕出半点岔子。

到了二十四号,西门庆还特意烧了纸,算是给出门的人 “祈福”,然后打发韩伙计、崔本,还有后生荣海、胡秀五人上路。临走前,他还写了一封信托他们捎给苗小湖,顺便感谢苗小湖之前送的重礼 —— 这叫 “礼尚往来”,跟咱现代做生意时给合作伙伴带伴手礼一个道理,怕关系淡了。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就到了二十五六号,西门庆终于忙完了李瓶儿后事的 “谢孝”—— 就是挨个给之前来吊唁的官员、亲朋上门道谢,这在古代可是头等重要的礼数,要是不做,会被人说 “不懂规矩”。

一天早上,西门庆在上房吃饭,吴月娘跟他说:“下个月初一,是乔亲家长姐的生日,咱得送份礼过去。老话都说‘先亲后不改’,不能因为咱家孩儿(指李瓶儿生的官哥)没了,就断了来往啊。” 西门庆说:“那肯定得送!” 立马吩咐来兴去买四盒礼物,再准备一套妆花缎子衣服、两方销金汗巾、一盒花翠,写好帖子让王经送过去。

吩咐完这事,西门庆就往花园藏春阁书房去了。刚坐下没多久,玳安就从外面回来复命,兴奋地说:“爹,事儿成了!钱老爹见了您的帖子,立马写了信,派了个吏员,跟我还有黄四的儿子一起去东昌府兵备道找雷老爹。雷老爹看完信,当场就发公文让童推官重新审案,把孙清和孙文相都放出来了,只让他们赔了十两烧埋钱,给孙文相定了个‘不应’的罪名,打七十杖,还能花钱赎免。我们又回钞关给钱老爹复了命,拿了回帖才回来的!”

西门庆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觉得玳安这小子办事靠谱,连忙拆开回帖看。雷兵备给钱主事的回帖上写着:“你说的事我已经处理了,冯二之前已经打过儿子了,而且他儿子是跟孙文相打架后半个月才死的,早过了保辜期,要是判孙文相抵命,实在不公平。就让他们赔十两烧埋钱给冯二,这事就算了。特此回复。” 落款是 “年侍生雷启元再拜”。

西门庆看完,满意地点点头,问玳安:“黄四的小舅子呢?” 玳安说:“他们出来后就回家了,说明天跟黄四一起来给您磕头道谢。黄四的丈人还赏了我一两银子呢!” 西门庆说:“那银子你自己拿着买鞋穿吧。” 玳安连忙磕头谢恩,乐呵呵地出去了。

西门庆闲着没事,就靠在床炕上打盹。王经在桌上的小篆香炉里点了香,悄悄退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西门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掀帘子的声音,睁眼一看,居然是李瓶儿!她穿着糁紫衫、白绢裙,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蜡黄,走到床前哭着说:“我的哥哥,你还在这儿睡呢?我来跟你说句话。我被那厮(指害死她的人)告了一状,关在牢里,浑身是血,跟那些脏东西待在一起,受了好多苦。昨天多亏你在堂上替我说情,才把我的罪减了三等。可那厮还不甘心,发狠说要再告,还要抓你!我本来不想来打扰你,可又怕你早晚遭他毒手,只能来提醒你。我现在要去找安身的地方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没事别在外头吃夜酒,不管去哪儿,早点回家。千万记住我的话,别忘了!”

说完,李瓶儿就扑上来跟西门庆抱头大哭。西门庆急着问:“姐姐,你要去哪儿?跟我说清楚啊!” 可李瓶儿突然就不见了,西门庆一下子从梦里哭着醒过来。抬头一看,窗帘缝里透进阳光,已经是中午了,可他心里还是又痛又慌,眼泪止不住地流 —— 这就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心里其实一直没放下李瓶儿。

正好早上王经送了乔亲家的生日礼,乔大户娘子派了乔通来送请帖,请吴月娘她们去赴宴。小厮们知道西门庆在书房睡觉,都不敢来打扰,吴月娘就在后边招待乔通。潘金莲听说了,自告奋勇地说:“我去跟他说!” 说着就猛地推开书房门,见西门庆靠在炕上,一屁股坐在旁边,说:“我的儿,你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干啥呢?怪不得找不着你,原来在这儿偷懒睡觉!”

潘金莲说着,就盯着西门庆看,突然问:“你眼睛咋揉得这么红?跟哭了似的。” 西门庆说:“可能是我趴着睡压着了。” 潘金莲撇撇嘴:“我看你是想哪个心上人了吧!” 西门庆说:“别胡说,哪有什么心上人、心下人!” 潘金莲酸溜溜地说:“李瓶儿是你的心上人,如意儿是你的心下人,我们这些人都是你心外的,入不了你的眼!”

西门庆被她说得没法子,只好转移话题:“跟你说正经的,之前李瓶儿装棺材的时候,你们给她穿了啥衣服?” 潘金莲说:“你问这干啥?” 西门庆说:“就是随便问问。” 潘金莲说:“我当兽医二十年,还猜不透你这驴肚子里的心思?你要是不想她,会问这个?上面穿了两套遍地金缎子衣服,底下是白绫袄、黄绸裙,贴身是紫绫小袄、白绢裙、大红小衣。” 西门庆听了,默默点了点头。

潘金莲又说:“你看,我没猜错吧!她都死了,你还这么惦记她,我们这些活着的,就算死了,也没人会想!” 西门庆赶紧拉过她的脖子,亲了一口,说:“怪小油嘴,就会说这些有的没的!” 潘金莲笑着说:“我的儿,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 两人又亲热了一会儿,西门庆突然来了兴致,让潘金莲给他 “品箫”,潘金莲也没推辞。

正弄到兴头上,突然听见来安儿在帘外喊:“应二爹来了!” 西门庆赶紧说:“请进来!” 潘金莲慌了,急忙说:“来安儿你这死囚,别让他进来,等我出去再说!” 来安儿说:“已经进来了,在小院子里呢!” 潘金莲说:“你快去让他躲躲!” 来安儿只好跑过去跟应伯爵说:“二爹,您先躲躲,屋里有人。” 应伯爵没办法,只好走到松墙旁边,假装看雪压着的竹子。

王经掀开软帘,就听见裙子 “窸窸窣窣” 的声音,潘金莲一溜烟往后院跑了 —— 这叫 “雪隐鹭鸶飞始见,柳藏鹦鹉语方知”,差点被抓包,可把她吓坏了。

应伯爵进来跟西门庆作揖坐下,西门庆问:“你这几天咋没来?” 应伯爵叹了口气,苦着脸说:“哥,别提了,我都快愁死了!” 西门庆问:“又咋了?你跟我说说。” 应伯爵说:“家里本来就没钱,昨天我房下(指他老婆)又突然生了个孩儿!白天还好说,半夜三更的,她又喊疼又喊累,我还得起来收拾草纸、被褥,去叫老娘(接生婆)。偏偏应保又被我哥派去庄子上驮草了,找不着人帮忙,我只好自己打灯笼去巷口叫邓老娘。等老娘到的时候,孩子都生下来了。”

西门庆问:“生了个啥?” 应伯爵说:“生了个小厮(男孩)。” 西门庆骂道:“你这傻狗才,生儿子是好事,你愁啥?是春花儿那奴才生的吧?” 应伯爵笑着说:“可不是你春姨嘛!” 西门庆说:“你当初非要要她,现在好了,添丁进口,你又抱怨!”

应伯爵叹了口气:“哥,你不知道啊!这大冬天的,跟你们有钱人家不一样,你们家大业大,生个儿子是锦上添花,当然高兴。可我们家呢?一家子人等着吃饭,我都快愁得掉头发了!应保天天忙着差事,我哥又不管我。大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多亏了哥你帮忙,这我记一辈子。二女儿明年就十三了,昨天还有媒人来要帖子,我都跟人家说‘早着呢’。本来就够愁的了,现在又多了个小的,你说我咋活?昨天为了请老娘,我房下把她唯一的银挖儿都给老娘了。明天孩子‘洗三’(古代婴儿出生第三天的仪式),人家都知道了,到时候拿啥招待?满月酒更是没着落,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我就躲到寺院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西门庆被他说得笑了:“你躲起来了,和尚还得赶热被窝呢!你这狗才,就会占小便宜。” 笑完了,见应伯爵还苦着脸,就说:“行了行了,别愁了,你要多少银子,跟我说,我给你想办法。” 应伯爵赶紧说:“也不用多,二十两就够了,我给你写个借条。” 西门庆摆摆手:“扯啥借条,朋友之间,还分这个?” 说着就让王经去后院跟吴月娘说:“把里间床背阁上,之前巡按宋老爹摆酒时送的两封银子,拿一封来。”

王经很快就拿了银子来,西门庆递给应伯爵:“这封五十两,你都拿着用。这里面都是三两一锭的官银,成色好得很。” 应伯爵一看,眼睛都亮了,连忙打恭作揖:“哥,您这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真不用写借条?” 西门庆说:“跟我还客气啥!你二女儿不是快大了吗?拿这银子给她做些衣服、鞋脚,满月的时候也好看。” 应伯爵连忙点头:“哥说得是,说得是!”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应伯爵突然想起黄四的事,问:“黄四丈人的事,咋样了?” 西门庆说:“钱龙野的信一到,雷兵备就重新审了,把孙清父子都放了,只让他们赔了十两烧埋钱。” 应伯爵说:“那可真是造化了!他就算点着灯找,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情!你虽然不在乎他的钱,可也别饶了他,得让他摆几桌大酒,请我们好好吃一顿!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去跟他说!饶了他小舅子一条命,这可不是小事!”

正说着,孟玉楼突然走进来,跟吴月娘说:“我兄弟孟锐,过几天要去川广贩杂货,今天来辞行,在我屋里坐着呢。他想见见爹,姐姐你派个小厮跟爹说一声呗。” 吴月娘说:“他在花园书房跟应二坐着呢。说起这个,我还得说他两句!早上乔通来送请帖,请我们去赴宴,潘六姐去跟他说,结果她忘了,帖子还在她袖子里。我让乔通在这儿等,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来,最后乔通只好走了。后来他从前边回来,我问他,他还说‘忘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没过一会儿,来安儿进来了,吴月娘让他去请西门庆,说孟二舅来了。西门庆跟应伯爵说:“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走到后院,吴月娘先跟他说了乔家送请帖的事,西门庆说:“初一那天,你一个人去就行,咱们还在热孝里,一家子都去不好。” 吴月娘又说:“孟二舅来辞行,说过两天去川广,在三姐屋里坐着呢。” 还问:“刚才你让王经拿银子给谁了?” 西门庆说:“应二哥房里的春花儿昨天生了个儿子,他来借银子用,还说二女儿快大了,愁得不行。” 吴月娘说:“哦,这样啊,他这么大年纪才有这个儿子,应二嫂肯定高兴坏了!明天咱们也得送些粥米过去。” 西门庆说:“那是自然。等孩子满月,咱们可别饶了应花子,让他发帖请咱们去他家,也瞧瞧春花儿长啥样。” 吴月娘笑着说:“还能长啥样?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跟咱们一样!” 说着就让来安儿去请孟二舅。

没多久,孟玉楼就陪着孟锐来了。孟锐给西门庆行了礼,西门庆陪他聊了会儿天,就把他请到前边书房,跟应伯爵见面。又吩咐小厮摆菜、筛酒,还让去对门请温秀才来陪客。来安儿去了一会儿,回来跟西门庆说:“温师父不在家,去倪师父那儿了。” 西门庆只好说:“把姐夫(陈敬济)叫来坐坐吧。”

陈敬济很快就来了,跟孟锐见过礼,在旁边坐下。西门庆问孟锐:“二舅啥时候动身?要去多久?” 孟锐说:“下个月初二走,说不准要去多久,得到荆州买纸,再去川广贩香蜡,顺利的话一两年,不顺利的话更久。去的时候走河南、陕西、汉州,回来走水路,从峡江、荆州那条路,来回有七八千里地呢。” 应伯爵在旁边说:“二舅你这么年轻,就跑过这么多地方,真是厉害!不像我们,天天在家待着,啥也不懂。”

几个人边吃边聊,一直吃到下午,孟锐才告辞离开。西门庆送他出门,回来又跟应伯爵喝了一会儿。这时候,小厮们把两座 “库”(古代祭祀用的纸扎库房)抬了进来,西门庆让陈敬济负责 “装库”—— 就是把纸钱、纸做的金银财宝装进纸库里。他还让吴月娘找出李瓶儿的两套锦衣,跟金银纸钱一起装进去。

应伯爵问:“哥,今天是啥日子啊?还烧库。” 西门庆说:“今天是李瓶儿的‘六七’(死后第四十二天),不念经了,烧两座库就算了。” 应伯爵说:“时间过得真快,嫂子都没了半个月了。” 西门庆说:“下个月初五是她的‘断七’(死后第四十九天),到时候得请几个尼姑来,给她念几卷《血盆经忏》—— 她生前生官哥的时候,许过愿的。” 应伯爵说:“到时候就念佛经吧,省事。”

天快黑的时候,应伯爵起身要走:“我该回去了,你还得给嫂子烧纸呢。” 临走前,他又对着西门庆深深作了个揖:“哥,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西门庆笑着说:“忘不了就好,别到时候睡一觉就忘了!你家孩子满月的时候,你可得发帖请我们去啊!” 应伯爵说:“那肯定的,就算我头着地,也得请众嫂子去寒舍坐坐!” 西门庆又开玩笑:“到时候把春花儿那奴才收拾干净了,带来让我瞧瞧!” 应伯爵说:“你春姨说了,有了儿子,就不用你了!” 西门庆说:“别得意,等我见了她,看我怎么跟她算账!” 应伯爵笑着走了。

西门庆让小厮收拾好碗筷,就往李瓶儿的房里去。陈敬济和玳安已经把库装好了,玉皇庙、永福寺、报恩寺也都送来了祭祀用的 “疏”(文书)。西门庆看着迎春摆好羹饭,下好匾食(饺子),点上香烛,就让绣春去请吴月娘等人来。

大家到齐后,西门庆先给李瓶儿烧了纸,然后让人把纸库抬到大门外烧了,让陈敬济在旁边盯着。看着熊熊燃烧的纸库,西门庆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想起李瓶儿生前的样子 —— 这真是 “芳魂料不随灰死,再结来生未了缘”,就算人没了,这份念想也断不了。

亲爱的读者朋友,这一回的故事到这儿就告一段落啦。咱们跟着西门庆过了几天 “忙忙碌碌的小日子”,看他处理人情世故、生意往来,也见证了他对李瓶儿的 “半分真心”,还见识了应伯爵的 “蹭吃蹭喝套路”、潘金莲的 “醋意大发”。其实《金瓶梅》里的这些人和事,看着是几百年前的故事,可细琢磨起来,跟咱现代生活里的 “职场应酬”“人情往来”“家庭矛盾”没啥两样 —— 就说西门庆帮黄四找人办事,托钱老爹搭线雷兵备,这不就是咱现代 “找关系走人情” 的古代版?像极了同事求你帮忙对接客户,还得拎点伴手礼意思意思;应伯爵靠着西门庆蹭吃蹭喝,从酥油牛奶子到衣梅泡螺儿,见啥抢啥,活脱脱现实里那些 “专靠朋友接济的伸手党”,嘴上说着 “谢哥恩情”,转身就把瓜仁儿全塞自己嘴里;潘金莲见不得西门庆惦记李瓶儿,一会儿跟月娘告状,一会儿找绣春麻烦,那股子醋劲儿,跟现代情侣里 “你敢提前任试试” 的小性子如出一辙。还有西门庆处理铺子生意,崔本说绸子涨价就果断加订,像极了老板听见 “旺季囤货能赚钱”,立马拍板的干脆劲儿 —— 你看,几百年前的事儿,换个壳子就成了咱身边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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